金繁为宫子羽整理行囊,神色纠结。
宫子羽也显然在走神,他目光频频望向门外,祈祷着一个娉婷熟悉的身影。
“执刃,行李整理好了。”金繁纠结着。
宫子羽“嗯”了一声,目光如天明星子,渐渐熄灭。
“执刃,有一事我要告诉你....”
“有屁快放,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肉麻死了。”
“去后山试炼,我不能与你一起了。”
“哦,啊?”
宫子羽诧异看他:“你不陪我去吗?”
思索,恍然大悟:“莫非你是去陪宫紫商?”
金繁脑门滑下黑线:“我有苦衷的,我不能去。”
“你有什么——”
“执刃大人。”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宫子羽闭上嘴巴,换上冷淡肃穆的神情。
金繁皱眉看向上官浅,“上官姑娘,你该敲门。”
上官浅着一身黑金绯红抹胸裙款款而来,胭脂面上多了几分雍容的姿态。
“是我失礼了,但听闻执刃大人今日似乎要离开羽宫,我便想来送送执刃大人。”
宫子羽看着她与自己穿同色系的衣裳,有些怪异的不悦。
下人怎么回事,给上官浅送这种衣服,一点也不好看。
如果千川妹妹穿上,定然好看百倍。
“没什么好送的,你在羽宫好好待着就行。”宫子羽起身随意摆手,金繁背上行囊,主仆二人准备离开。
上官浅见宫子羽要走,面上染上一抹焦急,伸手扯住了宫子羽的衣袖。
“我有东西要送给执刃大人。”
她面红如霞,红唇轻咬,如春日中开放的娇花,待人采撷。
宫子羽停下,随手扯回衣袖,冷意攀上眉眼:“什么东西。”
柔若无骨的手展开,露出一枚精致杏色的香囊。
“我不缺香囊,你拿回去吧。”
“天寒地冻,这香囊中我放了温养活血的药,希望能帮助到执刃大人一二。”
上官浅又羞又娇,宫子羽自认为是怜香惜玉之人,但看着上官浅的模样,心居然古井无波,无动于衷。
宫子羽恍然记起,他己经很久没见过紫衣了。
“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执刃大人——”上官浅想要拉住他翩飞的衣袍,抓了个空。
“羽公子真是好福气啊,嫂嫂,我都说了不用来送她,你偏不听,白走了这样远的路。”
恶劣调侃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宫子羽眼睛一亮,金繁跟着他抬眼看去。
宫远徵扶着千川雪,不急不缓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侍女。
“妹妹,你真的来了!”宫子羽喜不自胜。
上官浅看着冰肌玉骨的美人,神色一暗,旋即露出得体温柔的笑,款款行礼:“小女上官浅,见过雪夫人、徵公子。”
千川雪颔首:“上官姑娘不必多礼。”
“妹妹,快些进来。”宫子羽伸手要去拉她,宫远徵眼一瞪,快手拍开他的爪子。
“什么脏手也敢碰我嫂嫂。”
上官浅看着两个男人的互动,唇角笑意淡了些许。
她明白为什么宫子羽会对她不假辞色了。
“远徵。”千川雪拍了拍宫远徵,坐下后,侍女上前将东西奉给宫子羽。
宫子羽拿起,感受着手下柔软的触感,眼眸弯弯:“这是妹妹亲手做的?”
千川雪摇头:“时间紧迫,我只在最后封了针,算不得我做的。”
他笑得更欢了,立刻将灰兔领子围在脖子上,歪了歪头。
“不管是不是亲手做的,都是妹妹的心意,我很喜欢。”
宫远徵懒得看宫子羽傻样儿,斜眼看向一旁当木头人的上官浅,唇角:“上官姑娘是被选进羽宫的新娘,不知道有没有给羽公子准备东西呢。”
上官浅忽略宫远徵对宫子羽的不敬,抿着唇羞赧:“小女技艺不精,只绣了个香囊。”
“哦?羽公子,你怎地没收下?”宫远徵看见上官浅手中那抹杏色,故意问。
他立在千川雪身旁,清俊坚韧的身体将千川雪笼罩在阴影中,好似她最忠诚的守卫。
宫子羽呵呵笑:“我又不缺香囊,徵公子如果想要便送给你了。”
宫远徵嫌恶冷哼:“我可无福消受。”
一行人将宫子羽送出羽宫,走了会,金繁说道:“到这里便不能送了。”
千川雪抬头看向宫子羽:“子羽哥哥,你多保重。”
宫子羽低头看她水亮的双眼,下意识露出浅笑:“不用担心我,我一定很快回来。”
上官浅上前一步,“执刃大人,我在羽宫等你。”
金繁催促:“快去吧,执刃。”
宫远徵隐秘扯了扯千川雪腰间衣裳,千川雪叹息:“快去吧。”
分别后,宫子羽一人又走了一会,看见一扇古朴肃穆地大门。
门前有两守卫,他们二人己经被打过招呼,见宫子羽一人来此,便打开了大门。
宫子羽目光坚定,抬脚走了进去。
密道中,他遇见了等候多时的月长老。
宫子羽惊讶又惊喜:“月长老,你怎会在此?”
月长老递给他一根绸带,慈爱道:“子羽,我担心你初次闯关会紧张不安,便来送送你,按照规矩,你得把眼睛蒙上。”
密道中火把光线昏暗,月长老的面容慈祥和善,宫子羽眼眶酸热。
月长老那双粗糙温暖的手握住了他,带领着他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