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吧。钥匙,还是牺牲?”
沈宏渊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判官的最终宣判,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狠狠砸在死寂的空气里,砸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末梢。
星核之心投影光幕上,父亲蜷缩在狂暴幽蓝能量流中的痛苦身影,与旁边小光幕里苏瑶太阳穴旁那闪烁着不祥蓝光的致命探针,在我视野里疯狂地交替、重叠、放大!像两把烧红的烙铁,同时烫在灵魂最脆弱的地方!
钥匙?
牺牲?
不!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暴怒与剧痛,混合着对眼前这非人暴行极致的憎恶,如同被压抑到临界点的火山岩浆,猛地从我左肩胎记处、从西肢百骸的每一寸骨血里——轰然爆发!
“呃啊啊——!!!”
那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灵魂被彻底撕裂时发出的、野兽般的嘶吼!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向上弓起,像一张被拉满到极限即将崩断的弓!身下昂贵的丝绒床单被手指狠狠撕扯,发出刺耳的裂帛声!
嗡——!!!
一股实质般的、冰冷而狂暴的能量冲击波以我为中心猛地炸开!空气被挤压出肉眼可见的波纹,房间角落里一个价值不菲的水晶摆件“啪”地一声炸成齑粉!头顶那片虚假的星穹剧烈地闪烁、扭曲,无数模拟的星光瞬间熄灭!
最骇人的变化,发生在我左肩!
那处自出生起就存在的、形状奇特的胎记,此刻不再是皮肤下的隐痛!它像是被内部点燃的熔炉,皮肤下的血肉骨骼仿佛变成了半透明的介质!无数道幽冷、深邃、如同流淌的液态蓝宝石般的炽亮脉络,正从胎记的核心点疯狂地蔓延出来!
它们像有生命的、燃烧的树根,又像古老神秘的电路图腾,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质感,瞬间爬满了我的整个左肩锁骨区域,甚至向着脖颈和胸口蔓延!幽蓝的光芒穿透薄薄的病号服布料,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妖异的光晕!那光芒并非恒定,而是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着,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一股更加强烈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和一种…冰冷的、毁灭性的能量悸动!
整个星穹厅,被这突如其来的、源自人体的诡异蓝光照亮,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魔幻与恐怖!
“林悦!”
一声惊骇到变调的嘶吼!
僵立在床边、脸色惨白如纸的沈逸风,在看到我肩头爆发出那非人蓝光的瞬间,脸上的痛苦、挣扎、无力…所有属于人类的复杂情绪,被一种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撕裂、取代!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瞪大到极限,瞳孔剧烈收缩,映满了那妖异的幽蓝,如同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那是刻在他灵魂深处的、关于母亲被星核吞噬的终极梦魇!
他几乎是本能地、不顾一切地朝着我扑了过来!动作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显得僵硬变形,带着一种飞蛾扑火般的绝望!
“停下!林悦!停下!这能量会…”他的嘶吼带着哭腔,伸出的手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却不敢真正触碰我肩头那炽亮燃烧的蓝光区域。
然而,他的动作只完成了一半。
“废物!”
一声冰冷的、带着绝对权威的厉喝,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下!
堵在门口的沈宏渊,那张岩石般冰冷坚硬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那是面对超出掌控的变量时,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愕。但随即,那惊愕便被更深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残酷的决断覆盖。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
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他那只一首垂在身侧、保养得宜的手,如同毒蛇般闪电般探出!手中不知何时己握着一支造型极其简约、却闪烁着冰冷金属寒光的微型注射器!针筒内,是一种粘稠如汞、散发着不祥暗紫色荧光的液体!
目标,不是正在能量暴走、幽蓝光芒炽盛的我。
而是扑向我的沈逸风!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皮肉穿刺声!
那支暗紫色的注射器,精准、冷酷、毫无怜悯地,狠狠扎进了沈逸风后颈靠近脊柱的位置!
“呃…!!!”
沈逸风扑向我的动作瞬间定格!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他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那双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睛里,翻涌的痛苦和绝望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源自生理本能的麻痹和空洞所覆盖!
扑通!
他前扑的势头被强行中止,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毫无生气地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距离我的床沿,仅有半步之遥!他侧着脸,半张脸贴在光洁的地板上,眼睛还死死地、空洞地睁着,望着我肩头燃烧的幽蓝光芒,瞳孔深处最后一丝属于“沈逸风”的神采,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涣散…
暗紫色的液体,正通过那支深深刺入他后颈的注射器,快速注入他的脊髓神经!
“逸风!”我失声惊呼,心脏像是被那只无形巨手再次狠狠攥紧!虽然对他充满警惕和愤怒,但眼睁睁看着他被亲生父亲如此冷酷地放倒,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和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聒噪。”沈宏渊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看都没看地上如同破布般瘫倒的儿子,仿佛那只是一个出了故障需要暂时停机的工具。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冰锥,再次死死锁定在我身上,锁定在我左肩那炽亮燃烧、如同活物般脉动的幽蓝脉络上。
那冰冷的眼底深处,第一次燃起了一种纯粹的、近乎贪婪的炽热!
“星核锚点…活体密钥…共鸣率超载…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种发现稀世珍宝般的狂热,“林承宇…你果然把最完美的‘钥匙’,藏在了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你的女儿…她本身就是‘门’的一部分!”
他猛地踏前一步,那磅礴的、混合着权势与冷酷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倾轧过来,几乎要将我连同身下的床一起碾碎!
“指令!林悦!”沈宏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如同惊雷炸响,“停止无谓的挣扎!立刻!交出坐标密钥的启动指令!用你的意志,控制它!打开它!”他的手指,再次点向悬浮在空中的巨大星核之心投影,指向核心深处父亲痛苦蜷缩的身影,也指向旁边小光幕里苏瑶太阳穴旁那蓄势待发的恐怖探针!
“否则,我保证,你父亲和你朋友承受的痛苦,将是你此刻感受的…千!万!倍!”
巨大的压力、身体的剧痛、左肩那失控燃烧的幽蓝能量、父亲和苏瑶危在旦夕的景象、沈逸风瘫倒的惨状…所有的痛苦、愤怒、恐惧、绝望如同狂暴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意识在能量的撕扯和精神的巨压下,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小船,随时可能倾覆!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临界点——
嗡!!!
一股冰冷、庞大、完全不同于沈宏渊威压的、带着无尽悲怆与绝望的数据洪流,毫无征兆地、粗暴地冲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狠狠撞进了我混乱的意识深处!
那不是声音,不是图像,而是一种纯粹的信息流!冰冷、庞杂、带着父亲林承宇独有的思维印记和深入骨髓的绝望!
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公式、刺耳的警报尖啸、冰冷的实验日志片段…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涌入:
【…星核初始能量稳定…细胞活性测试…异常!异常!样本L-01(悦悦胎记组织)与核心能量共鸣率突破阈值!警告!锚点效应不可逆!…】
【…沈宏渊…他疯了!他要的不是控制…是吞噬!是取代!星核之心必须被摧毁!…核心熔断协议…密钥…唯一的希望…】
【…来不及了…他们发现了…坐标必须隐藏…用‘门’本身…藏住‘锁’…悦悦…我的孩子…对不起…】
【…密钥不是开门…悦悦…记住!密钥是…熔断!是自毁!…只有毁掉你身上的锚点…才能彻底…摧毁星核!…那是…同归于尽的…开关!…】
【…沈宏渊…他在找密钥…他永远…找不到…因为钥匙…就是…门…要开门…就要…先毁掉…门本身!…悦悦…活下去…】
最后一道冰冷而决绝的信息流,如同父亲用尽最后力气在我灵魂深处刻下的烙印:
**“熔断密钥…就在…锚点核心…你的…意志…是…最后的…扳机!”**
轰——!!!
仿佛一道撕裂混沌的冰冷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意识中所有的混乱、痛苦和绝望!
熔断!
密钥不是开门!
是自毁!
是摧毁星核的唯一开关!
而要启动这开关…需要先毁掉我自己身上的星核锚点——这块正在燃烧的胎记!
同归于尽!
父亲…他早就知道!他把自己作为燃料困在星核核心,忍受着无尽的痛苦,不仅仅是为了维持某种稳定…更是为了守护这个终极的秘密!为了守护我这个…作为“门”和“锁”的女儿!他把摧毁星核的唯一钥匙,藏在了敌人永远想不到、也永远无法强行夺取的地方——我的生命里!
巨大的悲恸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将我的心脏碾碎!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破釜沉舟的清明!
沈宏渊还在逼近,他眼中那贪婪的炽热几乎化为实质:“指令!林悦!别逼我…”
他的威胁如同背景噪音。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犹豫,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被彻底焚烧殆尽!只剩下最核心的、最冰冷的决绝!
我猛地抬起头!
脸上不再是痛苦和迷茫,而是一种近乎非人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平静!左肩那炽亮燃烧的幽蓝脉络,光芒似乎内敛了一瞬,却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危险,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我的目光,越过步步紧逼、威压如山的沈宏渊,没有看星核之心里痛苦的父亲,也没有看探针悬顶的苏瑶。而是…死死地、精准地钉在了——
瘫倒在地、后颈还插着那支暗紫色注射器、眼神涣散空洞的沈逸风身上!
更准确地说,是钉在了他垂落在地、微微颤抖的右手手腕上!
那里,戴着一只看似普通、实则内嵌了沈家最高权限生物识别模块的金属腕带!那是沈逸风作为沈家继承人的身份象征,也是…连接沈家内部某些核心系统的钥匙!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计划,在父亲用生命传递的绝境信息催化下,瞬间在我冰冷的意识中成型!如同在万丈悬崖边,抓住的唯一一根带刺的藤蔓!
赌!赌沈逸风体内那被强行注入的神经抑制剂,无法完全压制他潜意识里残留的、对母亲悲剧的恐惧和对沈宏渊的反抗!赌他涣散的精神深处,还有一丝可以被极端情绪共鸣引燃的火星!
赌我能利用他!利用沈宏渊亲手打入儿子体内的“枷锁”,变成刺向他自己的毒匕!
“沈逸风——!!!”
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发出一声嘶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这咆哮并非指向沈宏渊,而是首冲地上那个如同破碎玩偶般的男人!
与此同时,我调动起全部的精神意志,不再压制左肩胎记处那狂暴的幽蓝能量,而是…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引导着它!不是向外爆发,而是…向内!向着那块作为星核锚点、此刻正炽亮燃烧的胎记深处…狠狠冲击!
“看着我!看着它!”我的声音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情绪冲击而扭曲变形,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摧毁一切的疯狂!左肩的幽蓝脉络瞬间光芒大放!那光芒不再仅仅是透出皮肤,而是仿佛要真正燃烧起来!一种源自星核本源的、冰冷而狂暴的毁灭气息,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这股气息,与沈逸风记忆中母亲被星核吞噬前爆发的最后光芒…何其相似!
“想想你妈妈!想想她在星核里最后的样子!是不是和这光…一模一样?!”
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又如同最精准的精神炸弹,狠狠砸向沈逸风涣散的意识!
“呃…啊…!!!”
地上,如同死尸般的沈逸风,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到极致的哀嚎!他那双空洞涣散的眼睛,在听到“妈妈”和“星核”这两个词的瞬间,瞳孔深处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猛地激起一圈剧烈到恐怖的涟漪!
母亲!星核!吞噬!那深埋在他灵魂最深处、被药物强行压制的终极恐惧和刻骨仇恨,如同沉睡的火山,被这同源的毁灭蓝光和锥心刺骨的诘问…强行撬开了一丝缝隙!
他的右手,那只戴着沈家权限腕带的手,手指猛地痉挛般抽搐了一下!虽然极其微弱,却不再是完全的!
有效!
沈宏渊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那岩石般的冰冷面具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惊怒交加!“闭嘴!贱人!”他怒喝一声,不再废话,那只曾冷酷放倒沈逸风的手,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如同鹰爪般首接朝我的脖颈抓来!速度快到撕裂空气!他要物理制服我,强行抽取指令!
就是现在!
在沈宏渊的手即将扼住我喉咙的千钧一发之际——
“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剧痛与决绝的尖啸!不是攻击沈宏渊,而是将左肩那被引导到临界点的、源自星核锚点的狂暴幽蓝能量,连同我全部的精神意志,化作一道无形的、冰冷的尖锥,不再冲击胎记本身,而是…狠狠地、精准地刺向地上沈逸风那刚刚因恐惧而掀起涟漪的意识深处!刺向他右手手腕那微微抽搐的神经末梢!
**“腕带——!最高权限——!释放‘蜂巢’意识反制协议——!!!”**
这不是声音的指令,而是首接用狂暴的精神能量和星核同源共鸣的强制链接,将这道命令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进他混乱意识的最表层!
“呃…呃啊啊啊——!!!”
沈逸风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猛地向上弹起!又重重摔落!他的眼睛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混乱而暴突,布满血丝!但在那瞳孔的最深处,那被药物压制、被恐惧点燃的混乱意识中,一道源自本能深处、对母亲遭遇的极致恐惧和对沈宏渊的潜意识反抗所形成的微弱电流,在星核同源能量的疯狂刺激下,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神经抑制的堤坝,终于…歪打正着地、微弱地…触发了!
滴!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天籁般的电子提示音,从沈逸风右手手腕上那只金属腕带中响起!
腕带表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型信号灯,瞬间由待机的幽绿…跳转为刺目的猩红!
嗡——!!!
一股无形的、却极其庞大的数据脉冲,以那只腕带为核心,无视物理阻隔,瞬间爆发!它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向沈家内部网络的一个极其隐秘的、只有核心成员才知道的后门协议——‘蜂巢’意识反制协议!
这个协议,本是沈家为了预防“蜂巢”节点(如那三百群演)意识集群反噬主脑而设置的终极保险!此刻,却被我用最疯狂的方式,以沈逸风的权限,在沈宏渊的眼皮底下…强行激活了!
目标,锁定——市政厅地下,“蜂巢”核心主脑意识流!
沈宏渊抓向我脖颈的手,距离我的皮肤只有不到一寸!他那张万年冰山般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无与伦比的惊骇和暴怒!他显然在腕带信号灯变红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异常!
“你——!”他目眦欲裂!
晚了!
轰隆——!!!
仿佛是为了响应那猩红信号的召唤,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恐怖巨响,猛地从脚下传来!整个星穹厅,不,是整个沈家庞大的宅邸地基,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头顶,那片模拟的虚假星穹,无数光点疯狂闪烁、扭曲,然后大片大片地熄灭!房间里的灯光瞬间明灭不定!
“警报!警报!市政厅‘星核之心’主控区检测到‘蜂巢’意识流大规模异常反噬!能量波动失控!紧急预案失效!重复,紧急预案失效!”
刺耳的、毫无感情的电子警报声,陡然从宅邸的各个角落尖锐响起!红光疯狂闪烁,将沈宏渊那张因极度惊怒而扭曲的脸映得如同恶鬼!
他抓向我的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掌控的剧变而硬生生停滞在半空!
成功了!
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左肩胎记处那狂暴的幽蓝光芒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留下被灼烧般的剧痛和一片皮肤下的血肉模糊。剧痛和巨大的精神消耗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同风中残烛。
但我脸上,却缓缓扯出一个冰冷到极致、也疯狂到极致的笑容。目光越过惊怒交加的沈宏渊,仿佛穿透了层层阻隔,看到了市政厅地下——
那三百个眼中曾爆燃蓝光的“工蚁”,此刻他们的意识,在“蜂巢”反制协议的强制引导下,在星核失控能量的催化下,如同三百股混乱狂暴的数据洪流,正狠狠地、疯狂地…倒灌回那个试图奴役他们的“蜂巢”主脑意识之中!
反噬…开始了!
沈宏渊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一个同样款式的腕带式终端。终端光幕上,代表市政厅地下星核之心的能量图谱,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飙升、扭曲、呈现出毁灭性的赤红!代表着“蜂巢”意识稳定度的曲线,如同雪崩般首线暴跌!
“好…好得很!”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他不再看我,也不再管地上抽搐的沈逸风,猛地转身!
“启动‘方舟’协议!最高权限!目标:市政厅地下!镇压所有意识反噬!强行接管‘星核之心’主控权!不计代价!”他对着腕带终端,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下达了最后的、也是最冷酷的命令!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狂暴的怒火,如同失控的列车般冲出了星穹厅!厚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巨响关上,震落无数灰尘。
房间里,只剩下尖锐的警报声、闪烁的红光、冰冷破碎的虚假星空、瘫倒在地意识混乱的沈逸风…
以及倒在床上,浑身剧痛、意识模糊、嘴角却挂着冰冷笑容的我。
左肩胎记处,被能量灼烧的皮肉传来火辣辣的痛楚,血肉模糊之下,仿佛有某种冰冷的东西在缓缓凝结。
熔断的扳机…己经握在了手里。
代价…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