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田蜘蛛山深处,被摧毁的巢穴残骸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血腥与硝烟。
空气中仍残留着童磨那诡异冰霜血鬼术的余韵,以及“五圣必杀”留下的炙热能量波动。
鬼杀队的队员们,许多都因先前的战斗而重伤,此刻正艰难地喘息着,等待着救援。
蝴蝶忍那如同蝶翼般轻盈的身影穿梭在伤员之间,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但那微笑深处隐藏的疲惫与一丝无法言说的震惊,只有她自己知晓。
己经被蝴蝶忍成功救治的炭治郎抱着陷入沉睡的祢豆子,在远处的阴影里,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现在是关键时刻,祢豆子的存在,对于鬼杀队而言,是一个巨大的禁忌。
蝴蝶忍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苏白。
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
“苏白先生,非常感谢您能出手相助。
鬼杀队还有许多受伤的队员需要及时送往蝶屋救治。
如果方便的话,不知您能否将他们一并送回去?
毕竟,从这里到蝶屋,路途遥远,且危机西伏。”
苏白闻言,转过头。
他扫了一眼那些痛苦呻吟的鬼杀队队员,又看了一眼蝴蝶忍那隐藏在笑容下的担忧。
他知道,这些队员对鬼杀队而言都是宝贵的财富,而蝴蝶忍作为一个柱,自然心系同伴。
“小事一桩。”
苏白爽快地答应了。“区区路途,对我而言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既然是蝴蝶小姐开口,那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不过嘛,我的交通工具比较特别,得提前说一声,免得吓着大家。”
他说着,抬手在空中虚画了一个符文,那符文金光闪烁,如同古老的咒语在虚空中跳动。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吾之光耀,帝皇战龙,现身!”
苏白的声音响彻山洞,不再是日常的散漫,而是带着一种庄严而又威武的腔调,言出法随。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洞穴深处,一股磅礴的金色光芒瞬间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山洞。
那光芒并非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柔和而又神圣的温暖。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穿透云霄,震得山石簌簌落下,但又被那金光形成的能量罩所阻挡,没有伤及任何人。
一条庞大而威武的金色巨龙,在光芒中缓缓凝实。
它的鳞片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如同纯金铸就,龙角峥嵘,龙目如炬,散发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帝王之气。
这正是苏白的光之帝皇战龙,一种超越凡尘的能量生命体,拥有穿梭空间、极速飞行的能力。
在场的鬼杀队队员们,包括一些尚能清醒的,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血鬼术,也见过柱们强大的呼吸法,但从未见过如此超乎想象的景象。
这哪里是“交通工具”,这简首就是神话传说中的存在!
蝴蝶忍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她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知道苏白强大,但从未想过,他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召唤出一头如此真实而庞大的“生物”,这己经完全超出了她对常识的认知。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脸上肌肉僵硬地维持着微笑。
苏白拍了拍身旁巨大龙身的鳞片,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他朝着众人招了招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各位,请吧。
这大家伙虽然看着凶猛,但其实很温顺,而且速度奇快,保证你们还没来得及享受沿途风光,就己经抵达目的地了。”
受伤的队员们面面相觑,虽然心有余悸,但在苏白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场,以及蝴蝶忍的眼神示意下,
他们还是在清醒队员的搀扶下,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了战龙那宽阔的背脊。
战龙的背部平坦而宽阔,足以容纳所有人,而且在金色光芒的笼罩下,他们感到身上的伤势似乎都缓解了几分。
炭治郎抱着祢豆子也走了过来,他看着苏白,眼中充满了感激与一丝复杂。
苏白朝他点点头,然后自然而然地从他怀里接过祢豆子,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自己的怀中。
祢豆子此刻仍处于睡眠状态,被苏白抱在怀里,似乎感受到了温暖与安全,小小的身躯蜷缩着,安静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苏白抱着祢豆子,示意蝴蝶忍坐在自己旁边。
蝴蝶忍犹豫了一瞬,然后还是坐在了苏白左手边,为他指引蝶屋的方向。
当她坐稳后,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瞥向苏白怀里的祢豆子,心中猛地一颤。
这是一只鬼!货真价实的鬼!
虽然她口中吃着竹筒,但那明显的鬼气,以及她那非人的外形,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这就是一只鬼!
可苏白抱着她的姿态,却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自然,仿佛那不是一只令人憎恶的食人鬼,而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那份对待家人的亲昵与小心翼翼,让她感到极度的困惑与一丝寒意。
她见过无数鬼,他们嗜血、残忍、毫无人性。
她痛恨所有的鬼,因为鬼夺走了她最爱的姐姐。
她对鬼的憎恶,是刻入骨髓的。
而现在,苏白,这个刚刚为她报了血海深仇的强大男人,竟然如此温柔地对待一只鬼。
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冲击着她内心深处最坚定的信念。
她想开口质问,想质问他为何要对鬼如此温柔,为何要抱着这样一只危险的存在。
然而,苏白刚才展现出的力量,以及他对童磨的雷霆手段,让她不敢轻易地去质疑。
她不能惹怒这个男人,至少现在不能。
而且,她更无法否认,是他,亲手杀死了童磨,替姐姐报了仇。
这份恩情,让她无法立即对他产生敌意。
最终,她将质问压下,以一种更加委婉的方式开口,脸上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笑容,只是笑容的弧度比平时僵硬了几分:
“苏白先生,您怀里抱着的……是那位少年口中的妹妹吗?
她似乎……有些特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