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含糊应对过

陈默捧着萧战的兵书跟在二小姐身后，书页间夹着的焚炎谷地图与他掌心火痕产生共振，竟在视网膜上投出谷内火脉的流动轨迹。二小姐忽然驻足，转身时袖中滑落枚青铜钥匙，钥匙上的“炎”字与他的火痕共鸣，显露出萧战的密语：“小心内院回廊的魂族监听器。”

“陈默，”二小姐指着回廊壁画，“你说这幅《焚炎战图》画的是什么？”

壁画上，萧战挥斧劈开地火的场景与陈默的记忆碎片重叠，本能让他脱口而出：“是焚炎谷的‘开天辟地’阵。”话一出口便立刻低头，“小的...曾听杂役们闲聊过。”

二小姐挑眉，指尖抚过壁画角落的火莲图腾，图腾突然亮起，照出隐藏的魂族咒文：“王福果然在监听。”她转身时，故意将萧战的《焚炎心诀》掉在地上，“帮我捡起来。”

陈默拾书时，火痕触到扉页的萧战签名，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涌来：父亲在烛火下教他辨认火属性斗气，母亲用长庚玉佩为他压制火毒。本能让他指尖微颤，却在二小姐注视下迅速恢复如常：“二小姐的书...烫着小的了。”

“烫？”二小姐接过书，看见扉页因火痕显露出的“双生”二字，“看来你与父亲...很有缘分。”

更夫敲过辰时的梆子，前院传来老爷的咳嗽声。陈默随二小姐拜见，却见王福侍立在侧，腰间骨蛇香囊泛着青光——那是魂族的“传音入密”法器。

“陈默，”老爷打量着他，“听说你力能扛鼎？杂役里倒是少见。”

陈默低头，火痕在鞋底烧出萧战的“隐”字：“小的自幼干粗活，力气比旁人大点...全靠二小姐提携。”

王福插话：“老爷，这奴才来历不明，恐有不轨！”

陈默假装被吓住，后退半步撞翻博古架，却在器物坠落瞬间，本能施展“踏雪无痕”一一接住，动作行云流水，竟如演练过千百次。老爷瞳孔微缩，因为他看见陈默接瓷器的手势，与萧战当年抢救焚炎谷典籍时如出一辙。

“冒冒失失的，”二小姐轻笑，“不过倒有几分急智。”

更夫敲过巳时的梆子，陈默被派去库房整理萧战旧物。他摸着断脉斧残片，火痕自动修复了斧刃的咒文侵蚀，露出“炎默”二字。本能让他拿起算盘核账，手指在算珠上翻飞，竟将王福做假的账目漏洞一一挑出，而他自己却愣在当场——他从未学过算账。

“陈默，”小翠匆匆跑来，“王管事说你私吞月钱！”

陈默望着算盘，突然明白这是王福的又一次试探。他故意挠头：“小的...只是随便拨弄，怎么会算账呢？”

杂役们围上来，看见算盘上的数字分毫不差，纷纷惊叹。王福脸色铁青，因为他知道，这些账目涉及魂族通过萧府走私的黑账。陈默趁机将算盘推乱，火痕烧断了账本里的魂族咒文，让关键数字化作灰烬。

“你这奴才！毁了账本...”王福暴跳如雷。

“管事恕罪，”陈默装出惶恐，“小的手笨...”

二小姐的轿辇适时停在库房外，她望着灰烬中的数字，语气淡淡：“账目有误，重新核过便是——陈默，跟我去听雪阁。”

听雪阁内，二小姐关上门，从暗格取出萧战的记忆水晶：“方才在老爷书房，我听见王福用骨蛇香囊传音，提到‘红袖招’今晚行动。”

陈默点头，火痕在水晶表面烧出城西码头的轮廓：“小的昨夜捡到这个。”他递出刺客遗留的“萧”字令牌，令牌在火痕中显露出“子时三刻，沉水香起”的字样。

“你果然藏了东西。”二小姐凝视着他，“陈默，你究竟是谁？”

更夫敲过午时的梆子，陈默望着二小姐腕间的胎记，想起萧战的留言：“含糊应对，非愚笨，乃大智。”他故意让草帽滑落，露出左眼角的淡褐痣，又迅速捡起：“小的只是个奴才...二小姐若嫌弃，小的这就回杂役院。”

二小姐盯着他的痣，突然笑了：“罢了，今晚随我去城西码头——记住，别露出马脚。”

陈默退出听雪阁，摸向袖中的断脉斧雏形，火痕在掌心凝聚成萧战的“炎”字。他知道，今晚的行动将是关键，而他必须继续用“愚笨”做伪装，在二小姐的试探与王福的陷阱之间，找到魂族的骨蛇祭坛。

“含糊应对过...”他低语，望向漫天乌云，“过的不是问询，是人心的迷宫。父亲，您留下的局，孩儿终会解开。”

墙角的阴影里，萧战的留言在火痕中显现：“应对如棋，落子需缓。吾儿切记，二小姐的胎记与你火痕共鸣时，可短暂屏蔽魂族监听——此乃今晚破局关键。”陈默摸过字迹，感觉体内的焚炎血脉与二小姐的胎记产生微妙感应，宛如双生火焰，虽未交融，却彼此呼应。

夜幕降临前，陈默藏好萧战的兵符，火痕在指尖跳动如烛火。他知道，今晚的城西码头，将是他从“含糊应对”转向主动出击的转折点，而本能的觉醒，终将让他在萧府的暗流中，走出属于焚炎谷的清晰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