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人声鼎沸,陈默捏着增厚的月钱银票,指尖无意识地纸面,本能驱使他在心中默算萧府月支总数。当听到账房先生报出“武场月耗银三千两”时,他的手指突然在袖中拨弄,竟算出实际消耗应不足两千两——多出的一千两,正与张凌每日丑时出入城西的时间吻合。
“陈默客卿,”账房先生赔笑,“您的百两月钱,要换成碎银吗?”
陈默摇头,火痕在银票边缘烧出萧战的“谨”字密语:“劳烦换成五张二十两的银票。”他知道,魂族惯用整银铸骨蛇卵,碎银更便于暗中查探。
午后的武场烈日炎炎,陈默抱着兵器架随张凌进入库房,目光扫过墙角的暗门——那是昨夜萧战记忆水晶中提到的密室入口。本能催动《青木诀》,他故意将兵器架放重,在地面压出浅痕,标记出暗门的位置。
“愣着干什么?”张凌挥鞭抽来,“把骨蛇刀搬到演武场。”
陈默望向堆满兵器的架子,单臂提起三口百斤重的骨蛇刀,步伐稳健如踏平地——这是“负重疾行稳”的本能进阶。张凌瞳孔骤缩,因为他看见陈默的步法与萧战当年搬运焚炎谷玄铁时的“焚炎步”完全一致。
“你果然会萧战的邪术!”张凌怒吼。
陈默装傻:“小的力气大...武师见笑了。”火痕在刀柄烧出萧战的“隐”字,掩盖兵器上的魂族咒文。
更夫敲过申时的梆子,陈默借整理兵器之名,潜入张凌密室。暗门内弥漫着沉水香与血腥味,墙角的铜盆里残留着未干的人血——正是萧战提到的“骨蛇刀血祭”现场。他火痕扫过墙面,显露出魂族的“聚灵阵”图,阵眼处摆着十二具焚炎遗民的头骨。
“畜生!”陈默低语,火痕化作细针,将阵图逐一烧毁。
突然,地面震动,竟是张凌触发了密室的骨蛇陷阱。无数骨蛇从地底钻出,陈默本能施展“火苗控取暖”,掌心青莲火燃起,将骨蛇烧为灰烬。但火势失控,竟将张凌藏在暗格的魂族密信引燃,信纸上“血魔子大人亲启”的字样在火中显形。
“陈默!你在干什么?”张凌的怒吼从门外传来。
本能驱使陈默急熄火焰,却在转身时,与张凌撞了个正着。他故意露出惊慌,将密信灰烬踩入鞋底:“小的...看见老鼠,用火折子驱鼠...”
张凌盯着他掌心的焦痕,突然冷笑:“驱鼠?我看你是想烧了密室!”
更夫敲过酉时的梆子,二小姐的轿辇适时停在武场,她望着陈默掌心的灼伤,语气淡淡:“张管事,陈默是客卿,你怎可让他做杂役?”
“二小姐明鉴,”张凌呈上烧焦的密信残片,“他意图烧毁重要证物!”
陈默低头,火痕在残片上显影出“城西铁匠铺”字样——这是萧战提到的焚炎谷旧部据点。他灵机一动,故意道:“小的认得这字...是城西‘老铁匠铺’的‘铁’字!”
二小姐挑眉,腕间胎记与火痕共鸣,竟在残片上显露出完整的“城西铁匠铺交货”字样:“张管事,你私通城西铁匠铺,究竟要做什么?”
张凌脸色剧变,挥刀砍来,却被陈默以“巧力卸蛮劲”夺下兵器。火痕在刀身显露出骨蛇印记,与张凌后颈的纹身呼应——正是魂族至尊骨蛇标记。
“原来你才是魂族走狗!”二小姐冷声道。
张凌见势不妙,捏碎骨蛇哨遁走,陈默本能追击,却被老爷的护卫拦住。老爷望着陈默掌心的火痕,沉声道:“陈默,随我来——二小姐,你也一起。”
书房内,老爷关上门,从暗格取出萧战的《焚炎谷战报》:“城西铁匠铺,确实是魂族据点。陈默,你如何得知‘老铁匠铺’的?”
陈默挠头,火痕在地面烧出“猜”字:“小的以前送过货...记得招牌。”
老爷凝视他片刻,突然递出一张密报:“明日巳时,随二小姐去铁匠铺——记住,别暴露身份。”
陈默接过密报,火痕显影出萧战的留言:“月钱增厚,非为富贵。吾儿切记,铁匠铺的‘星火锤’需以双生血脉催动,可重铸断脉斧。”他知道,这是萧战留给他的又一个考验,而月钱的增厚不过是表象,真正的使命,藏在城西的铁匠铺中。
“月钱稍增厚...”他低语,望向二小姐,“厚的不是银钱,是焚炎谷的希望。”
墙角的阴影里,萧战的留言在火痕中显现:“银钱如刃,可斩奸佞。吾儿切记,张凌今夜必去铁匠铺通风报信,可借势引出血魔子。”陈默摸过字迹,感觉父亲的斗气顺着密报流入经脉,与他的火痕融为一体,竟将张凌在密室内下的迷烟残留逼出。
夜幕降临时,陈默握紧断脉斧雏形,火痕在掌心凝聚成萧战的“炎”字。他知道,明日的城西之行将是第二卷的关键转折,当他以增厚的月钱为饵,钓出血魔子这条大鱼时,本能的觉醒将如燎原之火,而他,终将在萧府的暗流中,踏出属于焚炎谷的清晰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