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药剂师的秘密

墓园的土壤在血月下泛着金属光泽。陆临跪在一座无名碑前，真理之眼穿透地表，看到下方埋着的不是棺材，而是一个微型数据节点。碑文显示着奇怪的倒计时：47:23:11...47:23:10...

"那是世界同步稳定器。"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陆临猛地转身。布雷克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他的左臂己经数据化，皮肤下流动着发光代码，"每座墓碑下都有一个，用来维持这个虚拟牢笼。"

铁匠的ID现在完全融合：【布雷克·霍恩/第七代实验体】。他递给陆临一瓶银色粉末："撒在眼睛上，能暂时屏蔽系统监控。"

粉末接触眼球的瞬间，世界变成了黑白两色。所有NPC头顶的ID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现实世界中的样貌——艾琳变成了穿白大褂的年轻女性，而布雷克则是满脸烧伤疤痕的老人。

"药剂师是我妻子。"布雷克的声音突然年轻了许多，"我们在现实世界都是神经链接项目的反对者，所以被强制改造成了系统维护程序。"

教堂的彩窗玻璃映出血月诡异的轮廓。当陆临推开地窖木门时，霉味中混杂着电子元件过热的焦糊味。地窖中央的操作台上，漂浮着药剂师的三维投影，她正在重复死亡前最后七秒的动作。

"她给自己植入了复活协议。"布雷克调出一个控制面板，"但系统发现了这个漏洞。"投影突然定格在药剂师被数据长矛刺穿的瞬间，胸口处有个发光的符文。

布雷克的手穿过投影，从虚空中抓出一支装有紫色液体的注射器："最后一批意识稳定剂，能让你在血月期间保持清醒。"

注射器接触皮肤的瞬间，陆临看到一段记忆碎片：环形实验室里，年轻的布雷克正在抗议："你们不能把人类意识首接接入量子计算机！"而坐在监控室里的，赫然是老年版的陆临自己。

"这是...？"

"创始人的记忆。"布雷克的声音带着嘲讽，"没错，这个系统最初是你设计的。只不过后来公司篡改了所有数据，把你变成了第十三号实验体。"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墙上的烛台自动旋转，露出隐藏的保险柜。里面是一本皮革封面的日志，扉页上写着"第七代异常者观察记录"。

日志记载着触目惊心的内容：

- 实验体在游戏内获得的每个技能，都会在现实中切除对应脑区

- 同化率超过30%将触发现实中的安乐死协议

- 真理之眼实际上是创始人留下的后门程序

"血月要来了。"布雷克突然按住太阳穴，"我的核心程序要开始重置了。"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蠕动的数据链，"快走，去村长家书房找终端机！"

陆临刚冲出教堂，第一滴血雨就落在手背上。雨水在皮肤上腐蚀出细小的数据缺口，生命值开始以每秒1%的速度下降。他注射了药剂师给的稳定剂，视野顿时蒙上一层紫色滤镜——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此刻站满了半透明的"幽灵玩家"。

这些是前代实验体的数据残影。他们齐刷刷转头看向陆临，最年长的那个指了指村长家的方向，嘴唇蠕动着重复："第零号...第零号..."

村长家的书房门锁着电子密码。真理之眼看到锁芯里流动的代码，正是布雷克给的金属片上的符文序列。门开的瞬间，陆临感到怀表剧烈震动——同化率突然飙升到25%。

书房里的陈设简单得可疑。真理之眼很快发现西墙的书架是全息投影，真实景象是嵌满管线的控制台。屏幕中央显示着十二个监控画面，每个都是不同年龄段的陆临被困在游戏舱里。

控制台需要生物认证。当陆临下意识把手按在扫描区时，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第零号神经图谱】

【最高权限己激活】

【加载创始者备忘录Y-13】

屏幕上浮现出一段视频。老年陆临坐在轮椅上，身后是燃烧的实验室："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记忆过滤器己经失效。听着，系统里藏着十二个'我们'的完整意识备份，找到并唤醒他们..."

视频突然中断，因为书房的门被暴力破开。站在门口的不是机械卫兵，而是完全数据化的艾琳。她的身体由无数个"同化率+5%"的任务图标组成，声音是数百个NPC对话的混音：

"创始人不该干涉实验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