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运的玩笑
凌晨，苏映月还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一份霍氏集团的招聘简章。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让她辗转难眠。
"听说霍总出了名的严苛，去年空降来的总助干了不到一个月就主动辞职了......"洛清清的话萦绕在耳边。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未读消息。打开一看,是林姐发来的：
【映月啊，霍家那边急着要定下来，你尽快给个准话。】
她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正要回复，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您好？"
"苏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我是霍家老夫人的贴身秘书张妈。老夫人想见见你,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
苏映月看了眼手表,"这么晚......"
"老夫人睡眠不好,经常大半夜还醒着。如果你不方便的话......"
"不不,我这就过去。"苏映月连忙说,"请问在哪里见面？"
二十分钟后,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了她公寓楼下。张妈亲自来接她,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车子驶入一处私人别墅区,在一栋欧式建筑前停下。
"老夫人在书房等你。"张妈带着她穿过错落有致的花园,轻轻叩响了二楼一扇雕花木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
推开门,浓郁的檀香味扑面而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本线装古籍。灯光映照下,她的面容慈祥和蔼。
"老夫人好。"苏映月礼貌地行礼。
"坐吧。"老太太放下书,仔细端详着她,"果然是个俊俏的姑娘。"
张妈适时送上一杯热茶,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昨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老太太开门见山,"你帮雨萱解了围,手段很是漂亮。"
"老夫人过奖了,我只是提了一点建议。"
"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老太太的表情严肃起来,"柳家跟我们霍家有二十多年的交情。这次订婚黄了,让柳家很是难堪。"
苏映月心里一沉。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也好。"老太太话锋一转,"强扭的瓜不甜。雨萱那丫头性子倔,当初也是被她爸爸逼得紧了才勉强答应。你帮她化解了这个危局,倒是帮了霍家大忙。"
苏映月暗暗松了口气。
"云霆要你去当他的助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苏映月犹豫着开口,"说实话,我还在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老太太笑着说,"能得到云霆的赏识可不容易。那孩子从小就眼高于顶,这些年换了好几个助理,都不称心如意。"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自已可能不够格......"
"傻丫头。"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半夜找你来吗？就是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云霆破例主动邀请。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苏映月不解地看着她。
"你有主见,有胆识,而且懂得审时度势。最重要的是,你的心地不错。"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这些正是云霆最看重的品质。"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房门被推开,霍云霆走了进来。
"奶奶,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等着跟你未来的助理聊聊天呢。"老太太笑眯眯地说。
霍云霆看了苏映月一眼,"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
"好了,你们年轻人聊。我也该睡了。"老太太站起身,临走前拍了拍苏映月的手,"记住,机会难得。"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滴答声打在玻璃上。
"霍总,我想知道,"苏映月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选中我？"
霍云霆走到窗前,沉默片刻才开口："因为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其他人看到的是霍氏的权势和利益,而你......"他转过身来,"你只看到了需要解决的问题。无论是晚宴的突发状况,还是雨萱的婚事,你都是从解决问题的角度去思考。这就是我需要的助理。"
苏映月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竟然如此细致入微地观察过她。
"给你三天时间太多了。"霍云霆继续说,"明天早上九点,来总裁办报到。薪资待遇林姐会跟你详谈。"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书房,只留下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味。
苏映月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从遇见这个男人开始,她的人生就像是被命运推着往前走,根本来不及思考。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苏映月准时出现在霍氏集团大厦。
前台小姐恭敬地为她办理了临时通行证："苏小姐,林特助在18楼等您。"
电梯直达18层。一出电梯就看到林姐在等她。
"可算等到你了！"林姐拉着她快步往里走,"今天有场重要会议,霍总特意交代让你先旁听。"
"这么快就要上手了吗？"
"那当然,跟着霍总可没有适应期这种东西。"林姐一边走一边叮嘱,"等会会有几个项目负责人做报告,你多听多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推开会议室大门,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霍云霆坐在主位上,正在翻看文件。见她们进来,头也没抬地说："开始吧。"
苏映月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霍氏集团的运作模式。每个项目负责人汇报得井井有条,霍云霆不时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但都能得到准确的回应。
轮到并购项目组汇报时,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关于泰富集团旗下几家子公司的交接工作,遇到了一些问题......"项目主管吞吞吐吐地说。
霍云霆抬起头,"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其中有一家化工厂涉嫌环评造假,如果按原计划收购,可能会给集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环评报告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
"三年前的问题现在才发现？"霍云霆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尽职调查的时候在做什么？"
项目主管额头渗出冷汗,"我们......"
苏映月一直在默默观察。从文件上看,这家化工厂的产值并不高,但它地处长江上游,一旦出现环保问题,影响将会很大。
她在笔记本上快速写了几行字,递给坐在旁边的林姐。林姐看后会意,起身将纸条放到霍云霆面前。
霍云霆扫了一眼,眉头微皱："这个建议,谁提的？"
林姐看向苏映月。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着看了过来。
苏映月站起身："是我的想法。我建议可以考虑对这家化工厂单独处理,以债权人身份要求其限期整改。如果达不到要求,可以通过司法程序主导其破产重组。这样既能控制风险,又能掌握主动权。"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众人都在等着霍云霆的反应。
"有点意思。"霍云霆淡淡地说,"详细方案,一小时后给我。"
"好的。"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向苏映月投来惊讶和钦佩的目光。能在第一天就得到霍总的认可,这个新来的助理果然不简单。
"我就知道你行！"林姐兴奋地说,"走,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总裁办公室旁边的一个房间前停下。推开门,入眼是一间布置简洁的办公室,采光很好。
"这里以前是给总裁特别助理用的,不过一直空着。"林姐说,"现在是你的了。"
苏映月放下包,环顾四周。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天际线。阳光照进来,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金色。
"对了,这是你的员工合同。"林姐将一份文件递给她,"你先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了。"
翻开合同,开头第一行就让苏映月愣住了：
霍氏集团总裁特别助理聘用合同。
待遇优厚得让她心跳加速。但更让她意外的是权限之大：全权负责总裁办日常事务,可以调动集团各部门资源,直接向总裁汇报。
这哪里是助理,分明是替总裁分权的重要角色。
"林姐,这是不是......"
"没错,就是这个职位。"林姐笑着说,"霍总很看重你。好好干,前途无量。"
苏映月陷入沉思。事业发展的机会就在眼前,但接受这份工作就意味着将被卷入商场的漩涡中。一步走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退缩的余地。她拿起笔,在合同上郑重地签下自已的名字。
"好了,先不说这些。"林姐看了看表,"还有四十分钟,抓紧时间准备方案吧。这可是你上任的第一个任务。"
苏映月点点头,打开电脑快速整理思路。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这个看似偶然的机遇,或许正是命运早已注定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