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流涌动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花香。苏映月坐在病房里，看着霍云霆的心电监测仪。滴答声有条不紊，像是在计算着时间。
"别这么盯着我。"病床上的男人睁开眼，嘴角带着笑意，"伤口好得很快。"
"医生说至少要住院一个星期。"她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别想着提前出院。"
"有这么个美女护士照顾，我巴不得多住几天。"
"油嘴滑舌。"她给他倒了杯温水，"伍老夫人和警方刚才来过，他们在高亚军的别墅发现了一些重要文件。"
霍云霆表情变得严肃："什么文件？"
"都是二十年前的账目记录。"她拿出平板，"你看这个......"
门突然被推开，林姐匆匆走进来："不好了！何氏集团的人来了。"
"何氏？"苏映月皱眉，"他们还敢来？"
"不是何明远，是何家的大少爷何俊。"林姐压低声音，"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谈。"
苏映月和霍云霆对视一眼。何俊是何振国的长子，一直在国外发展，从不过问家族事务。这时候突然回来，必有蹊跷。
"让他进来吧。"霍云霆说。
何俊是个英俊的年轻人，穿着笔挺的手工西装，举止得体。进门后，他先是关切地询问了霍云霆的伤势，然后才说起正事。
"我这次回来，是代表何家向二位道歉。"他语气诚恳，"父亲和弟弟的所作所为，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
"道歉就不必了。"苏映月淡淡地说，"有什么事直说吧。"
"实不相瞒，高亚军死后，我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些东西。"何俊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一段视频，我觉得你们应该看看。"
苏映月接过U盘，插入笔记本。屏幕上出现一段模糊的画面，似乎是在某个会议室里拍摄的。
画面中，几个人围坐在桌前。除了高亚军，还有郑建国、何振国，以及......苏映月的父亲。
"这是什么时候的视频？"霍云霆问。
"就在父亲出事前一天。"何俊说，"你们接着看。"
视频里，几个人正在激烈争吵。
"不行！这笔钱绝对不能动！"苏映月的父亲拍着桌子，"那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苏总，别这么天真了。"高亚军冷笑，"在金融市场上，适者生存。要么吃人，要么被人吃。"
"但这是犯罪！"
"犯罪？"高亚军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知道上面为什么让我们经手这笔资金吗？因为他们也想从中分一杯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也得看是什么鬼。"苏父冷冷地说，"我手上有所有的证据。只要我一公布出去......"
"你敢！"高亚军脸色骤变。
"有什么不敢？"苏父站起身，"我苏某人这辈子行得正坐得直，还怕你们这些......"
话没说完，何振国突然开口："老苏，为了你女儿好，最好考虑清楚。"
苏父的表情变了。
"对。"高亚军笑着说，"听说令爱最近在申请出国？要是护照突然出了问题，或者半路出了什么意外......"
"你们！"苏父气得浑身发抖。
"冷静点想想吧。"高亚军优哉游哉地喝着茶，"你要真为了所谓的正义搭上全家，那也是你的选择。"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静。
"之后发生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何俊叹了口气，"第二天，苏叔叔就......"
苏映月死死握着平板，指节发白。原来父亲是这样被他们威胁的。
"我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她哽咽了，"没想到他是为了保护我......"
霍云霆握住她的手："云月......"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当年的真相。"何俊继续说，"父亲其实也很痛苦。但他被高亚军拿捏住了把柄，不得不配合。"
"什么把柄？"
"一笔巨额资金。"何俊拿出一份文件，"高亚军当年利用职权，帮父亲在海外洗钱。这些都是证据。"
苏映月翻开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资金的来龙去脉。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笔交易的对手方。
"洛克菲勒家族？"她皱眉，"他们也参与其中？"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何俊苦笑，"这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金融诈骗。它背后牵扯到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
"那你现在拿着这些东西来找我们是什么意思？"霍云霆问。
"我想和你们合作。"何俊正色道，"高亚军死了，但他背后的势力还在。如果我们不能彻底查清真相，恐怕......"
"恐怕他们还会有下一个目标。"苏映月接过话，"就像当年对付我父亲一样。"
"没错。"
"所以你是想......"
"我手上有一些线索。"何俊压低声音，"但要查下去，需要霍氏在金融市场上配合。"
"你想利用我们？"霍云霆冷笑。
"不是利用，是合作。"何俊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必须联手。否则......"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伍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进来，身边跟着几个警察。
"不用说了。"老太太看了何俊一眼，"警方刚刚收到一份匿名举报。说何振国在瑞士的资产，其实是替高亚军洗钱。"
何俊脸色大变："谁举报的？"
"不知道。"伍老夫人意味深长地说，"不过举报人提供了一份完整的资金清单。警方已经准备提请瑞士方面协查了。"
"这......"何俊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所以，你找我们合作，其实是想利用霍氏的关系网保住何家的资产？"苏映月冷冷地说。
"我......"
"别装了。"伍老夫人打断他，"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何振国是被高亚军胁迫的？当年要不是他主动提供资金通道，这笔钱根本洗不出去。"
"你们......"何俊突然站起来，"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枪，对准了苏映月。但警察的反应更快，瞬间就制服了他。
"你们不会得逞的！"何俊疯狂地喊着，"那些人不会放过你们！"
"带走。"伍老夫人挥挥手。警察押着何俊离开了病房。
"伍姨......"苏映月还想说什么。
"别说了。"老太太摆摆手，"该来的总会来。不过这次，我们要打一场硬仗了。"
"什么意思？"
"洛克菲勒家族派人来了。"伍老夫人神色凝重，"他们要求见你。"
苏映月和霍云霆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对手，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去吧。"霍云霆握着她的手，"我在这里等你。"
"不行。"她摇头，"你必须马上转院。这里不安全。"
伍老夫人点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半小时后，有一架私人飞机送云霆去香港疗养。你放心，我会亲自护送。"
"那洛克菲勒家族那边......"
"你先去见见。"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或许，他们能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