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危机暗涌
咖啡馆的玻璃窗上凝结着水珠,清晨的城市依然沉浸在薄雾中。霍云霆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美式咖啡早已冷透。五个小时过去了,苏映月始终没有出现。
"需要续杯咖啡吗,先生?"服务员第三次走过来询问。
他轻轻摇头。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发出去的十几条信息全都石沉大海。窗外的天色渐亮,他终于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让我猜猜。"苏映月缓步走到他面前,唇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你一定有很多解释要说。"
"映月......"
"在开始解释之前,"她打断他,"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天在日内瓦,你说查到了高亚军的线索。是真的查到了,还是早就知道?"
霍云霆沉默了片刻："两者都有。我确实是最近才查到他的下落,但关于他和我父亲的关系,我很早就知道一些。"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隐瞒我?"
"不。"他正色道,"我只是想等找到完整的真相再告诉你。"
"完整的真相?"她冷笑,"比如说,你父亲才是二十年前那场阴谋的主谋?"
霍云霆的瞳孔微微收缩："你见过高亚军了。"
"是的。就在三个小时前。"她从包里拿出那张名片,"他告诉了我很多有趣的事。比如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别相信他。"霍云霆的声音有些急促,"高亚军这个人,心机很深......"
"那这些呢?"她推过一叠文件,"都是假的吗?"
那是从柳如菲那里拿来的资金记录。霍云霆快速浏览着,眉头越皱越紧。这些都是霍氏银行的内部文件,每一笔资金往来都清清楚楚。
"这些文件......"他深吸一口气,"确实是真的。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二十年前那场金融风暴,确实有我父亲参与。但主谋是威廉。他利用高亚军做替罪羊,暗中控制整个局势。"
"继续。"
"你父亲发现了一些端倪,开始调查。我父亲得知后,试图阻止他。但威廉和高亚军已经联手布局,他们......"
"够了!"苏映月突然提高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在告诉我,你父亲眼睁睁看着我父亲死去?"
"不是这样的。"霍云霆痛苦地闭上眼,"我父亲确实有错,但他不是凶手。他只是......"
话音未落,手机突然响起。是伍子明打来的。
"说。"
"出大事了。"伍子明的声音很急促,"有人在媒体上爆料,说霍氏集团涉嫌二十年前的金融犯罪。各大报社都在追这个新闻。"
霍云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看向苏映月："是你让人爆料的?"
"不是我。"她摇头,"但我猜是谁干的。高亚军说过,感情不能代替正义。"
"你就这么相信他?"
"至少他给我看了证据。"她站起身,"而你,从始至终都在隐瞒。"
"给我点时间。"霍云霆拉住她的手,"让我查清楚真相。"
"已经不需要了。"她轻轻挣开,"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想办法应对这场危机。"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背起包,"作为霍氏的总监,我有责任维护公司利益。至于私人恩怨,以后再说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推开咖啡馆的门,迎面撞上一群举着相机的记者。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苏小姐,请问霍氏集团和二十年前的金融风暴有什么关系?"
"据说您父亲的死和霍氏有关,是真的吗?"
"您和霍总的婚礼是否会取消?"
苏映月不发一言,在保镖的护送下快步上了车。车子驶离现场,她才发现自已的手一直在发抖。
回到办公室,林姐已经在等她。
"情况不太妙。"林姐递上一份报告,"股价已经跌了12%,很多投资者要求撤资。"
"召开紧急董事会。"她快速翻看着报告,"另外,让公关部发声明,就说这些都是恶意造谣。"
"可是......"
"先稳住市场再说。"她打断林姐,"对了,让法务部准备起诉函。任何媒体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就乱报道,我们都要告他们。"
"那霍总那边......"
"公事公办。"她的声音很冷静,"现在的重点是保住霍氏。"
一整天下来,她马不停蹄地处理各种危机。召开记者会、安抚投资者、回应监管部门。等到夜幕降临,她终于有时间打开邮箱,看到一封陌生的邮件。
发件人是一个不留名的账号,但内容却让她心跳加速。那是一段视频,拍摄于二十年前。画面中,她父亲的车子在一个隧道里行驶,突然一辆黑色轿车逼近,将其逼停。然后两个蒙面人下车,打开了她父亲的车门。
视频到这里就断了。但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
她正要保存视频,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总裁办的秘书急匆匆跑进来。
"苏总监,不好了。有人在黑市上抛售霍氏的股票,价格一直在下跌。"
"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十分钟前。"秘书递上一份报表,"而且抛售的都是机构投资者的大额持仓。"
苏映月快速浏览着数据,眉头越皱越紧。这明显是有预谋的行动,目的就是打压股价,引发市场恐慌。
"去查这些机构的背景。"她站起身,"重点看看他们和谁有关联。"
"已经在查了。不过......"秘书犹豫了一下,"有个奇怪的发现。这些机构最近都和一个叫'Millennium'的基金有资金往来。"
"Millennium?"她愣了一下,"查到这个基金的实际控制人了吗?"
"还没有。不过根据注册地址,似乎和瑞士银行有关。"
苏映月的瞳孔猛地收缩。瑞士银行,威廉,高亚军。一切似乎都联系起来了。
"帮我约一个人。"她拿出高亚军的名片,"就说我接受他的条件。"
"什么条件?"
"你只管约就是了。"她看向窗外的夜色,"是时候解决一些旧账了。"
挂断电话,她打开电脑,快速起草了一份声明。这是她以霍氏总监的身份,最后一次对外发言。
"有关近期市场传闻,霍氏集团将配合相关部门调查。同时,本人因个人原因,即日起辞去所有职务......"
写到这里,她停下来,望着显示器发呆。屏幕上倒映着她疲惫的面容,以及身后空荡荡的办公室。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霍云霆已经推门而入。
"不要发那份声明。"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我查到真相了。"
"什么真相?"
"二十年前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我父亲指使的。"他拿出一份文件,"你看这个。"
文件上赫然是一份秘密协议。签署方是威廉和高亚军,内容是关于如何陷害霍家和苏家。
"这是从哪里来的?"
"从我父亲的保险箱里找到的。"霍云霆说,"他一直保存着这份证据,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因为......"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因为我父亲已经去世了。就在一个小时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