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跳时分
"核心技术部的报告，您过目一下。"林姐把一摞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苏映月正出神地望着窗外，桌上的咖啡早已冷透。
"霍总说您在这。"林姐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不用。"她回过神，翻开文件，"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次风波过后，公司的管理体系需要重新梳理。"
"您和霍总......"
"我没事。"她直视着林姐的眼睛，"工作重要。"
自从那天在楼顶醒来，已经过去一周了。霍氏的股价奇迹般地保持稳定，多亏了霍云霆及时发布的声明。但苏映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霍明远临死前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我们在全球埋下了多少暗桩，你们永远都查不清......"
叩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秘书小王站在门口，一脸为难："苏总监，楼下..."
"又是记者？"
"不是。是那位...伊丽莎白小姐。"
苏映月的手一顿。伊丽莎白，霍云霆在瑞士留学时的初恋，也是欧洲某金融财团的继承人。据说前几天刚到中国。
"让她上来吧。"
几分钟后，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走进办公室。她穿着香奈儿套装，举止优雅，浑身散发着贵族气质。
"好久不见，Miss Su。"她笑着用英语打招呼。
"有什么事？"苏映月直接用中文回应。
"不用这么戒备。"伊丽莎白在沙发上坐下，"我只是来谈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
"并购。"她优雅地腿，"我们打算收购霍氏在欧洲的全部资产。价格你开。"
苏映月冷笑："资产不出售。"
"别这么快拒绝。"伊丽莎白拿出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苏映月接过文件，脸色渐渐变得凝重。那是一份资金往来记录，显示霍氏在瑞士的几个项目存在严重的财务问题。
"这些项目是霍明远负责的。"伊丽莎白说，"他利用职务之便，挪用了大量资金。一旦被审计发现，霍氏在欧洲的声誉就完了。"
"所以你是来要挟的？"
"我更愿意称之为互利共赢。"她笑得意味深长，"只要你同意出售资产，这些文件就永远不会出现。"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霍云霆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好久不见，亲爱的。"伊丽莎白转身问候。
"出去。"他冷冷地说。
"别这样。"她起身走向霍云霆，"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在瑞士的约定吧？"
"什么约定？"苏映月忍不住问。
"没什么。"霍云霆避开伊丽莎白的视线，"林姐，送客。"
"不用了，我自已会走。"伊丽莎白拿起包，"给你们三天考虑。记住，这是最后的机会。"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苏映月低头翻看那份文件，心里不是滋味。
"你在瑞士...和她......"
"都过去了。"他走到她面前，"别想太多。"
"是吗？"她抬起头，"那霍明远为什么会给她这些资料？"
霍云霆沉默片刻："有些事，我需要和你解释。当年在瑞士......"
话没说完，大楼突然停电了。应急照明亮起，照出一片诡异的蓝色。
"怎么回事？"
"不知道。"苏映月拿起内线电话，却发现已经断了。
这时，警报声响起。广播里传来焦急的声音："紧急通知，大楼电力系统出现故障，请所有人员立即撤离。重复，请所有人员......"
话音未落，广播也断了。整个大楼陷入一片死寂。
"走。"霍云霆拉着她往外走，"先离开这里。"
来到电梯间，却发现所有电梯都停止运作。他们被困在顶层。
"走楼梯。"
刚要往消防通道走，突然听到一声巨响。通往楼顶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焊死了。
"有人要困住我们。"霍云霆脸色一沉。
"是伊丽莎白？"
"不。"他摇头，"是更危险的人。"
正说着，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影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
"躲进去。"霍云霆推开清洁间的门。
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清洁工具，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霍总，别躲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们知道你在这层。"
苏映月感觉呼吸困难。这个距离太近了，她能清晰地听到霍云霆的心跳声。
"他们是谁？"她用气声问。
"财团的人。"他轻声说，"伊丽莎白只是诱饵。他们真正的目标是......"
话没说完，清洁间的门突然被撞开。强光照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找到了。"一个蒙面人说，"把他们分开。"
几个人冲上来，想把两人分开。霍云霆死死护住苏映月："你们要干什么？"
"带走苏小姐。"为首的人说，"至于霍总，就请你在这好好呆着。"
"为什么？"
"因为只有她知道密码。"那人冷笑，"或者说，她的生日就是密码。"
苏映月愣住了。她想起管家临死前的话：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你们是'黑天鹅'的人？"
"聪明。"那人说，"霍明远只是我们的一枚棋子。真正的计划，现在才开始。"
"什么计划？"
"等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他举起电击枪，"希望你能配合一点。"
就在他准备开枪的瞬间，整个大楼突然剧烈晃动。所有人都失去了平衡。
"地震？"有人惊叫。
"不。"霍云霆拉着苏映月往外冲，"是爆破声。"
果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浓烟从楼梯间涌上来。
"追！"蒙面人喊道。但还没迈步，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金属骨架发出不祥的声响。
"快走！"霍云霆拉着苏映月跑向另一个方向。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打在墙上溅出火星。
跑到走廊尽头，发现一个消防吊笼正在外面晃动。
"跳！"
"太危险了......"
"相信我。"他紧握她的手，"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纵身一跃。坠落的瞬间，苏映月感觉时间都静止了。她只记得霍云霆紧紧抱着她，用身体护住她。
重重落在吊笼里，下面已经有人接应。是伍子明。
"差点来晚了。"他说，"炸弹的爆炸时间提前了。"
"炸弹？"
"为了制造混乱。"他解释道，"我们查到财团在大楼里安装了炸弹，所以才提前疏散了人员。"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你的生物信息。"伍子明说，"那个保险箱的最后一道锁，需要你的虹膜验证。"
"什么保险箱？"
"霍氏银行的核心金库。"霍云霆说，"里面有一份绝密文件。二十年前，你父亲把它锁在那里。密码是你的生日，但最后一道锁需要血缘验证。"
"所以他们一直在找我？"
"对。从你出生那天起，他们就在布局。"他叹了口气，"包括让你父亲改姓隐居，也是他们的计划。"
吊笼慢慢降到地面。警笛声由远及近。
"现在怎么办？"
"先离开这里。"伍子明说，"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在骗他们。"
"什么意思？"
"真正的金库不在霍氏银行。"霍云霆说，"在另一个地方。"
"在哪？"
"在你最熟悉的地方。"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家咖啡馆的地下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