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商场纷争起
地下机房的通道里寂静无声，只有服务器散热的嗡嗡声在回响。霍云霆和苏映月轻手轻脚地往前摸索，忽然听到前方传来说话声。
"系统预热完成了吗？"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已经就绪。等市场一开盘，量化程序就会自动启动。"另一个声音回答。
两人躲在拐角处，透过玻璃墙能看到机房里有四五个人在操作设备。大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代码和数据流。
"怎么办？"苏映月压低声音问。
霍云霆观察了一下形势："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进去插入U盘。"
"不行，你的伤......"
"听我的。"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记住，主控台在最里面，密码是你的生日。"
不等她反对，霍云霆已经大步走了出去："怎么，趁我不在就想劫持系统？"
机房里的人显然没料到他会出现，一时间都愣住了。
"霍总。"为首的人很快反应过来，"您不是该在医院吗？"
"我的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我会袖手旁观？"霍云霆冷笑，"让开，我要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恐怕不行。"那人拦住他，"这是董事会的决定。"
"什么董事会？"
"新的董事会。"对方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在一小时前，主要股东已经召开紧急会议，通过了对您的罢免决议。"
霍云霆脸色一变："不可能！"
"这是决议书。"对方掏出一份文件，"有董事们的签名。从现在起，霍氏集团由临时董事会接管。"
苏映月在暗处看得心惊。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她悄悄绕到机房后门。谁知刚要开门，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站住！"
她回头一看，两个保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还拿着电棍。
"真是抱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霍明远从阴影处走出来，"我早说过要派人看守所有入口。"
苏映月心里一沉："是你？"
"当然。"他笑着走近，"这场戏总要有人来收尾。"
机房里的争执声停止了。霍云霆被人制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霍明远："为什么？"
"为什么？"霍明远冷笑，"因为你们太天真了。以为抓到了管家，找到了证据，就能阻止'黑天鹅'计划？可笑。"
"你是财团的人？"
"不，我是主导者。"他一步步走近，"管家只不过是我放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二十年前那场金融风暴，其实就是我一手策划的。"
"这不可能！"苏映月说，"当时你才十几岁......"
"所以没人会怀疑我。"他得意地说，"包括我那个愚蠢的父亲。他以为自已发现了真相，却不知道那些证据都是我故意放出来的。"
"你连自已的父亲都可以背叛？"
"为了更伟大的目标，这算什么？"他环视着机房，"看看这些最先进的量化交易系统。它们可以在一秒钟内完成上万笔交易，可以精确预测市场走向，可以控制整个亚洲的金融命脉。这才是未来。"
"你疯了。"霍云霆说，"这样只会毁了所有人。"
"毁灭才会有新生，不是吗？"霍明远突然笑了，"就像你们两个。如果不是我一手安排，你们觉得会走到今天？"
"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晚宴吗？"他说，"那个临时换掉的负责人，那个突如其来的身份误会，都是我安排的。"
苏映月感觉浑身发冷："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需要一个完美的剧本。"他说，"让霍氏的继承人和苏家的遗孤相爱，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他们致命一击。这样的打击，才能让霍氏彻底分崩离析。"
"你就这么恨霍家？"
"不是恨，是不屑。"他的眼神变得阴鸷，"霍家算什么？不过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商人。真正的金融帝国，应该掌控整个市场。现在，时机终于到了。"
他看了眼手表："再有两个小时，市场就要开盘。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什么叫真正的金融战争。"
"等等。"苏映月突然说，"既然你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这些？"
霍明远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说得对。既然要毁掉霍家，当然要让你们死得明白。"
他掏出手枪，对准霍云霆："你说，应该先杀谁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机房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系统发出尖锐的警告声。
"怎么回事？"霍明远转头问道。
"系统被入侵了！"一个技术人员惊慌地说，"有人在远程上传病毒程序！"
"什么？"
大屏幕上的数据开始紊乱，代码如雨点般滚动。系统发出最高级别的警报：核心程序即将崩溃。
"关掉它！"霍明远吼道。
"来不及了......"技术人员疯狂敲打键盘，"病毒已经扩散到整个系统！"
苏映月和霍云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这显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正在混乱之际，机房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了进来。
"不许动！警察！"
霍明远举起枪，还没来得及开火就被按倒在地。其他人也很快被制服。
"你们怎么......"苏映月看向门口。
伍子明拄着拐杖走进来："我们一直在外面等着。"
"系统呢？"霍云霆问。
"放心，那个病毒程序是高亚军留下的后手。"伍子明说，"他早就在系统里埋好了。"
霍明远被押着经过苏映月身边，突然停下脚步："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黑天鹅'计划远不止这些。我们在全球埋下了多少暗桩，你们永远都查不清......"
话没说完，他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煞白。
"中毒了？"苏映月吃惊地问。
"不。"伍子明说，"是心脏病发作。据说这是他们家族的遗传病。"
救护车很快赶到，但为时已晚。霍明远在送医途中就停止了呼吸。
天已经蒙蒙亮了。苏映月站在霍氏大厦楼顶，看着晨光中的城市渐渐苏醒。
"在想什么？"霍云霆走到她身边。
"在想他说的话。"她轻声说，"如果我们的相遇真的是被安排的......"
"重要吗？"他打断她，"无论是不是安排的，我们的感情都是真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靠在他肩上："可是现在怎么办？霍氏的股价估计会大跌......"
"不会的。"他说，"我已经让人发布了声明，说明这次事件是企图破坏市场的犯罪行为。市场很快就会恢复信心。"
"那董事会那边......"
"已经澄清了。"他笑笑，"那份罢免决议是伪造的。现在真相大白，董事们都表态支持我继续管理公司。"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小心！"霍云霆一把扶住她，"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该休息了。"
"可是还有好多事......"
"交给我。"他将她打横抱起，"现在，你只要负责好好休息就行。"
她微微挣扎："我自已能走......"
"别动。"他低头在她耳边说，"让我抱一会。"
她安静下来，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这个怀抱，是她在世界上最信任的港湾。
电梯里，她已经睡着了。霍云霆看着她疲惫的睡颜，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办公室的沙发上，他轻轻将她放下，给她盖上毯子。窗外的阳光渐渐明亮，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们的故事，也将翻开新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