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往事如烟散

"数据匹配度97%,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当年的实验室。"技术人员指着面前的蓝图,"地下三层,原本是伦敦某制药公司的研究中心。"

苏映月盯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定位系统显示,马丁最后出现的信号就在这里。

"地形太复杂了。"伍子明说,"至少有六个出入口,还有错综复杂的通风管道。一旦打草惊蛇,很容易被他们逃掉。"

"不需要搜索。"她关掉显示器,"他会主动联系我。"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需要我的大脑。"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看这个。"

是一份实验报告。报告显示,M计划的核心是一种特殊的神经模式。只有极少数人的大脑能完美适配这种模式。而苏映月,是已知最理想的载体。

"所以当年那些培训......"

"是在测试我的适应性。"她说,"从五岁开始,他们就在尝试把这种模式植入我的大脑。"

"那威廉为什么......"

"因为他发现了真相。"她盯着报告末尾的批注,"这些实验不只是为了控制金融市场。马丁他们在研究更可怕的东西:思维复制。"

"什么意思?"

"通过量化系统,把一个人的思维模式完整地复制到另一个人身上。"她解释说,"就像电脑程序一样,可以无限复制、传播。"

"这也太疯狂了。"

"但他们差点成功了。"她指着一段记录,"在我七岁那年,他们成功把一段简单的交易思维传输给了我。那次实验的成功率达到了89%。"

"所以威廉才会......"

"对。他意识到这个计划太危险了。"她合上文件,"如果让财团得逞,他们就能批量制造'完美的交易者',彻底控制全球金融市场。"

正说着,手机突然响了。是马丁发来的短信：

"测试准备就绪。如果想救你母亲,就自已来。地址已经发给你了。"

"别去。"伍子明说,"太危险了。"

"没关系。"她站起来,"我就是他们要的实验体。在得到我的大脑之前,他们不会伤害我。"

"那我调人......"

"不用。"她打断他,"记住计划。等我的信号。"

实验室的外表看起来很普通,像是废弃多年的厂房。但电梯里的按钮一直亮着,显示底下的设施仍在运转。

"欢迎回来,314号。"电梯门打开,马丁站在走廊尽头,"或者该叫你...完美实验体?"

"我母亲在哪?"

"别着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参观一下你曾经待过的地方?"

实验室比想象中要大得多。错综复杂的走廊两旁,是一间间玻璃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各种精密仪器,还有面无表情的"实验者"正在操作电脑。

"看到了吗?"马丁说,"他们都是你的'同类'。虽然匹配度没你高,但也都是优秀的载体。"

"你把他们变成了机器。"

"不。是让他们进化了。"他骄傲地说,"看看他们的交易记录。每个决策都完美无缺,胜率高达95%。这就是思维量化的力量。"

"代价是失去自我。"

"但收益是巨大的。"他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这里面有你熟悉的人。"

母亲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各种监测仪器连接在她身上,显示屏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

"别担心,她只是在休息。"马丁说,"知道为什么她会在疗养院吗?因为她的大脑里,也植入了我们的程序。"

"什么?"

"二十年前,她无意中发现了实验的真相。我们本来要杀她,但威廉提出了另一个方案:把她的记忆替换掉。"

"你们......"

"效果不错。"他看着监测数据,"虽然偶尔会出现记忆紊乱,但整体很稳定。这也证明了我们的技术是可行的。"

"所以现在轮到我了?"

"聪明。"他露出赞赏的笑容,"你会是我们最完美的作品。通过你的大脑,我们可以批量复制出完美的交易员。想象一下:整个金融市场都在按照同一个模式运作,所有的混乱和波动都将消失。这才是真正的......"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警报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

"什么情况?"他对着对讲机喊道。

"系统被入侵了!"有人回应,"有人在上传病毒程序!"

"不可能......"他脸色大变,看向苏映月,"你......"

"忘了吗?我可是最成功的实验体。"她冷笑,"你们教会了我如何控制系统。现在,该轮到我来展示学习成果了。"

话音未落,整个实验室的电力系统突然瘫痪。备用电源启动,所有房间的玻璃门自动打开。那些一直在机械重复操作的"实验者"突然停下来,像是从梦中惊醒。

"你做了什么?"

"注入了一个反向程序。"她说,"能解除你们的思维控制。这是威廉留给我的最后礼物。"

刺耳的警报声中,实验室陷入混乱。失去控制的实验者开始逃跑,警卫们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止。

"抓住她!"马丁冲着对讲机大吼。

但为时已晚。早有准备的特警突破了外围防线,正在分批进入地下室。

"结束了。"她说。

"不。"马丁突然笑了,"你以为这就是全部吗?M计划的资料分散在全球各地。就算这里被破坏,其他地方的实验还会继续。而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你母亲的大脑里,还留着我们的程序。如果强行唤醒她,后果会很严重。"

"你威胁我?"

"这是交易。"他说,"用你自已,换她的自由。"

苏映月看向病床。母亲的眉头紧锁,似乎在经历某种痛苦的梦境。

"好。"她说,"我跟你走。但必须先解除她脑中的程序。"

"聪明的选择。"他放下遥控器,"跟我来。"

就在转身的瞬间,一声枪响。马丁的肩膀中弹,遥控器掉在地上。

"别动!"伍子明举着枪从暗处走出来。

特警们也已经包围了这里。马丁被按倒在地,戴上手铐。

"结束了。"伍子明说。

"不。"苏映月摇头,"才刚刚开始。"

她看向昏迷中的母亲。解除程序需要时间,而其他实验室还在继续运转。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谜题没有解开:关于她真正的身世。

马丁说威廉选中她是因为实验数据。但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定还有更深的原因,让威廉如此执着地保护她。

"带她去安全的地方。"她对伍子明说,"我还有事要处理。"

"你要去哪?"

"找到最后的真相。"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坐标,是威廉生前最后发给她的信息。

那里,或许藏着关于她身世最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