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深夜难眠

急诊室外泛着惨白的灯光。苏映月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手机不断震动，显示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最新消息：伦敦实验室的真相曝光，引发全球金融市场震动。各大交易所纷纷启动应急预案，排查可疑交易行为。

"还在等结果？"霍云霆端着两杯咖啡走来，递给她一杯。

"嗯。"她接过咖啡，"医生说需要详细检查母亲的脑部活动。这种程序...前所未有。"

"别担心，会没事的。"

她苦笑："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那些'特殊课程'只是高级早教。结果......"

"那不是你的错。"

"但如果我早点发现真相......"她攥紧纸杯，"也许母亲就不用受这么多年的苦。"

霍云霆正要说话，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伍子明：

"审讯有进展。马丁说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关于你母亲的程序。他说那不完全是思维控制，更像是...记忆封存。"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母亲的记忆并没有被替换或删除。只是被锁在意识深处，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

"钥匙？"

"对。马丁说威廉留了一个后门程序。启动后可以唤醒被封存的记忆。但具体怎么启动，他也不知道。"

苏映月若有所思："所以这就是他留下那个坐标的原因。"

"你要去找吗？"

"必须去。"她站起身，"那里可能藏着解救母亲的关键。"

"我陪你。"

"不用。"她摇头，"你留在这照看我妈。而且...这次我想自已去。"

霍云霆沉默片刻："好。但记住，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我。"

坐标指向苏黎世郊外的一个小镇。这里曾是欧洲最早的计算机研究中心，但随着技术发展，渐渐被人遗忘。

汽车停在一栋破旧的建筑前。墙上的铭牌已经锈迹斑斑，但依稀能辨认出"数据研究所"的字样。

正准备进去，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你来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马丁。

"你越狱了？"

"别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他说，"关于你的身世。"

"我听着。"

"你知道威廉为什么要做M计划吗？"他问，"不是为了控制市场。是为了寻找一种可能性：把人的意识完整地保存下来。"

"什么意思？"

"二十多年前，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是他一生中最完美的存在。但她患了绝症，时日无多。威廉疯了一样寻找各种可能，最后找到了一个理论：通过量化系统，把人的意识数字化。"

"所以那些实验......"

"都是为了验证这个理论。"马丁说，"但过程中我们发现，不是所有大脑都能承载这种数据。需要特定的神经模式，而你......"

"我就是那个完美载体。"

"不。你比那更特别。"他停顿了一下，"因为你，就是她的女儿。"

苏映月愣住了："什么？"

"那个女人就是你的生母。"马丁说，"在她去世前，威廉答应她好好照顾你。但他做的远不止这些。他要让她活着，以另一种方式。"

"所以他才会......"

"对。那些早教课程，其实是在测试你能否承载母亲的意识。结果令人惊喜：你的大脑和她的模式完全匹配。"

"这太疯狂了......"

"但这就是真相。"马丁说，"你母亲的意识一直被保存在量化系统里。而那个研究所，就是最初的实验地点。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按门铃输入她的生日。"

电话挂断了。苏映月站在门口，手指颤抖着按下数字：1962-0315。

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昏暗的走廊。墙上的应急灯投下幽绵的光，照亮前方的路。

走廊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机房。密密麻麻的服务器还在运转，发出规律的嗡鸣。

最里面是一个独立的控制室。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台老式计算机，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

她走近电脑，发现键盘上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

"亲爱的，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别怪你父亲，他只是太爱我。但请记住：你是你自已，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永远爱你的母亲"

显示器突然亮起，出现一段视频。画面上是个美丽的女人，正对着镜头微笑。

"亲爱的映月，今天是你五岁生日。"她说，"妈妈有件礼物要送给你。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的爱会永远陪着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生母的影像，那么鲜活，那么真实。

正看着，电话又响了。是医院：

"苏小姐，您母亲醒了。而且...她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

"她说...她知道那个后门程序在哪。"护士说，"就在您母亲的...您生母的日记里。"

原来一切都连在一起。生母留下的不只是影像，还有打开记忆之门的钥匙。

"我马上回去。"她说。

开车返回医院的路上，天边浮现出一抹晨光。这是个漫长的夜晚，但也是个崭新的开始。

就像生母说的：她是她自已，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而现在，是时候面对所有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