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雨季来临
"这不可能。"马丁说，"我亲眼看着你......"
"看着我喝下那杯加了料的咖啡？"威廉走进实验室，西装革履，神情自若，"那只是一点戏剧效果。"
苏映月注意到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很眼熟的戒指。那是一枚家族印戒，上面镶嵌着蓝宝石。
"为什么选在今天？"她问。
"因为系统告诉我，你已经准备好了。"他笑了笑，"你以为那个解锁程序是谁设计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马丁。
"你早就......"
"从一开始就在计划。"威廉说，"包括那些记忆封存、身份隐藏，都是必要的布局。为了等到今天——完美的载体终于成熟了。"
"你是说......"
"对，映月。"他转向她，"你已经完全掌握了系统的运作方式。通过这段时间的适应，你的大脑已经能自如地进入量化状态。"
"所以生母留下的那些......"
"也是我的安排。"他说，"Rachel确实给你留了些东西。但更重要的是，她的意识通过这种方式，一直在引导你。"
这番话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连生母留下的东西都是威廉安排的，那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岂不是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你想要什么？"马丁问。
"完成这个计划。"威廉说，"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低级的思维控制。而是更宏大的目标：创造一个真正的集体意识。"
"什么意思？"
"想象一个没有隔阂的世界。"他慢慢走向中央控制台，"所有人的思维都是互通的，共享着同一个意识场。没有欺骗，没有猜疑，没有利益冲突......"
"这是疯狂的。"马丁说。
"疯狂？"威廉冷笑，"看看你们搞出的这些。为了控制市场，把人变成傀儡。这才是真正的疯狂。"
他按下一个按钮。实验室的大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全球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在闪烁。
"这些都是什么？"
"被系统影响的人。"他说，"每一个红点都代表一个被控制的大脑。可悲的木偶，被你们操纵着做出所谓'最优决策'。"
"那你想怎样？"
"用映月的能力，重置整个系统。"他说，"她不只是个载体。她可以成为一个'节点'，连接所有被影响的大脑。通过她，我们可以创造一个全新的网络。"
"荒谬！"马丁喊道，"这会摧毁现有的金融体系！"
"正是目的。"威廉说，"让这个腐朽的系统崩溃，从废墟中重建一个更好的世界。这就是Rachel的愿望。"
苏映月终于明白了。难怪生母要设计这么多机关，让她一步步接近真相。因为只有经历这些，她才能真正理解自已肩负的使命。
"你要我怎么做？"她问。
"很简单。"威廉指着实验台上的仪器，"戴上它，让你的大脑完全打开。系统会自动识别你的模式，然后......"
砰！
一声巨响。实验室的防爆门突然关闭，所有电脑屏幕同时黑掉。
"怎么回事？"马丁冲向控制台。
"有人切断了主电源！"一个研究员喊道。
威廉却笑了："来得正是时候。"
"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会只带一个帮手吗？"他说。
话音未落，通风管道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一个黑影从天花板跃下。
"老朋友。"高亚军落地，"好久不见。"
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有伍子明，以及......霍云霆。
"你们......"马丁脸色大变。
"这才是真正的计划。"威廉说，"从你背叛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二十年，不只是在等映月成长。也是在等一个彻底清算的机会。"
实验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研究员们纷纷后退，马丁的手慢慢摸向腰间。
"别做傻事。"高亚军说，"外面已经被特种部队包围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计划吗？"马丁突然大笑，"太天真了！系统已经开始自我复制。就算这里被摧毁，其他数据中心也会继续运转。除非......"
"除非有人能从内部瓦解它。"威廉说，"没错。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他转向苏映月："准备好了吗？"
她看了眼霍云霆。他轻轻点头。
"我们开始吧。"她走向实验台。
但就在这时，马丁突然掏出枪，对准威廉："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砰！
枪声响起。但中弹的不是威廉。高亚军挡在前面，肩膀中枪。
混乱中，苏映月已经戴上了电极帽。仪器开始运转，发出轻微的嗡鸣。
"别动！"马丁把枪口转向她，"否则我现在就......"
话没说完，他突然捂住头，像是感到剧烈的疼痛。不只是他，实验室里的所有研究员都开始躁动。
"这是......"
"脑电波共振。"威廉说，"她已经开始了。"
苏映月闭着眼睛，额头渗出冷汗。她能感觉到无数陌生的意识正在涌入大脑。那些被系统控制的人，他们的思维碎片像潮水般冲击着她的神经。
"坚持住。"威廉说，"等数据重组完成......"
轰！
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警报声大作。
"链接断开了！"一个研究员喊道，"系统崩溃！"
"不，不只是崩溃。"威廉露出欣慰的笑容，"是重生。"
大屏幕上，那些代表被控制者的红点开始一个个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蓝光，像是黎明前的曙色。
"这就是......"
"集体意识场。"他说，"不是控制，而是共鸣。每个人都保持着自我，但又能感受到他人。这才是量化系统真正的意义。"
马丁呆呆地看着屏幕，手中的枪掉在地上。他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种奇特的联结。
"结束了。"高亚军扶着伤口站起来。
"不。"威廉说，"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