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波涌动
"苏助理，你的快递。"前台小姐匆匆跑来，递给苏映月一个精致的纸盒，"是刚刚送来的。"
苏映月看了看包装，没有寄件人信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份厚厚的文件，还有一张便签："这些资料，或许对你有用。"
她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这是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记录了泰富集团近五年来的所有灰色交易。每一笔资金往来都有确凿的证据，甚至连具体经办人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在看什么？"霍云霆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苏映月下意识地合上文件，"没什么。"
霍云霆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去泰富集团。"
"这么快？"
"迟则生变。"他的语气很严肃，"柳家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车子驶向泰富集团总部。路上，苏映月一直在思考那份神秘文件的来源。能掌握如此详细的内部资料，显然是泰富集团的高层。可是谁会愿意冒着风险提供这些证据？
"在想什么？"霍云霆问。
"我在想，泰富集团内部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团结。"她斟酌着说，"有人似乎在暗中帮我们。"
霍云霆若有所思，"你是说......"
话没说完，一通电话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是林姐打来的。
"霍总，出事了！泰富集团的李副总突然辞职，现在正在清空办公室！"
"拦住他。"霍云霆沉声说，"别让他带走任何文件。"
挂断电话，他对司机说："开快点。"
二十分钟后，他们赶到泰富集团。大楼门口已经乱成一团。李副总正指挥保安搬运几箱文件，看到霍云霆的车子，脸色明显变了。
"李副总这是要去哪？"霍云霆走上前，语气平淡。
"霍总。"李副总强作镇定，"我身体不适，想提前退休。这些都是些私人物品......"
"是吗？"霍云霆瞥了眼纸箱，"那不介意我看看吧？"
"这......"李副总额头渗出冷汗。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柳昊天从车上走下来。
"霍总这是什么意思？"他冷笑着说，"李叔是我们柳家的老朋友，难道连辞职的自由都没有吗？"
苏映月注意到，柳昊天的眼神有些躲闪。显然，他们早有预谋。
"柳少爷。"她上前一步，"李副总确实有辞职的自由。但按照规定，高管离职需要提前一个月申请，而且要做好工作交接。现在这样...恐怕不太合适吧？"
"你算什么东西？"柳昊天冷哼一声，"一个助理也敢在这指手画脚？"
"苏助理说得对。"一个浑厚的男声突然响起。泰富集团董事长、霍云霆的舅舅霍明川走了过来。
"小柳，这里是泰富集团，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柳昊天脸色一变，"霍董，我......"
"李副总。"霍明川转向李副总，"你要辞职可以，但得按规矩来。这些文件，还请放下。"
李副总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柳昊天，最终还是让保安把箱子搬了回去。
"霍总，这边请。"霍明川做了个请的手势，"还有苏助理。我们去办公室详谈。"
电梯里，气氛有些凝重。霍明川一路沉默，直到进入办公室才开口："云霆，对不起。是舅舅无能，让公司变成这样。"
"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霍云霆说，"不过舅舅要配合我们彻查。"
"当然。"霍明川苦笑，"我已经让财务部准备好了这些年的所有资料。苏助理，待会你看看还需要什么。"
苏映月点点头。她注意到，霍明川的神色有些疲惫，眼神中透着愧疚。
"对了。"霍明川突然说，"我听说你对银力化工的情况很了解？"
"做了一些初步调查。"
"那就好。"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银力化工近三年的详细账目。或许能帮上忙。"
苏映月接过文件，心中一动。这字迹，和早上那份神秘资料上的便签如出一辙。原来幕后人就是霍明川。
"舅舅......"霍云霆似乎也察觉到什么。
"别说了。"霍明川摆摆手，"我只是想亡羊补牢。这些年，我对不起太多人。"
正说着，秘书匆匆跑来："不好了！李副总突然晕倒了！"
三人赶到楼下，李副总已经被送上救护车。他的秘书一脸惊慌："刚才他在整理文件时突然抽搐，好像是心脏病发作......"
"跟去医院。"霍云霆对苏映月说，"盯着别让任何人接触他。"
苏映月立刻上了救护车。路上，她给林姐打电话，让她派人去李副总家里查看情况。
医院急诊室外，李副总的妻子很快赶来，看到苏映月时愣了一下。
"您好，我是霍氏集团的助理。"苏映月递上一瓶水，"您别担心，医生说李总已经脱离危险了。"
李夫人接过水，欲言又止。
"李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其实......"李夫人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我老公这段时间一直睡不好觉，总说有人在威胁他。今天早上他特意叮嘱我，如果出了什么事，让我把书房保险柜里的东西交给霍总......"
苏映月心里一紧，"您家里现在有人吗？"
"没有。"
"那请您在这里照看李总，我派人去取东西。"
挂断电话没多久，林姐的短信来了：【保险柜里是一份存储卡和一些文件。内容很重要，已经交给霍总了。】
这时，医生走出来说李副总已经清醒，可以见家属了。苏映月跟着李夫人进去，看到李副总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李总，您感觉怎么样？"
李副总看了她一眼，苦笑道："苏助理，替我向霍总说声对不起。这些年......"
"您先好好休息。"苏映月打断他，"其他的事不用担心。"
走出病房，她立刻给霍云霆打电话汇报情况。
"我知道了。"霍云霆说，"你先回公司，有个重要会议。"
回到公司，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霍氏和泰富集团的高管，还有几位律师。
"根据初步调查，"霍云霆站在投影幕布前，"泰富集团这些年通过虚假贸易转移了大量资产。其中，银力化工是重灾区。"
投影上显示出几张图表，详细列出了资金往来情况。
"从今天起，"他继续说，"泰富集团所有高管暂时停职接受调查。由霍氏派驻管理团队全面接管。苏助理负责统筹，有什么问题直接向我汇报。"
散会后，苏映月正在整理文件，霍云霆走了过来。
"今天做得不错。"
"霍总......"她犹豫了一下，"李副总这件事，会不会有人......"
"不用担心。"他打断她，"我已经安排了人保护他。倒是你，最近要小心点。"
苏映月点点头。她知道，随着调查深入，肯定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今天这场变故，很可能只是个开始。
"走吧，回家吃饭。"霍云霆看了看表，"今天折腾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晚上，苏映月坐在书房里整理材料。突然，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最好看清楚自已的位置，别管太多闲事。】
她正要删除，又收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在医院和李夫人说话的场景，角度刁钻，显然是有人暗中跟踪。
"在看什么？"霍云霆推门进来。
苏映月收起手机，"没什么，在整理资料。"她不想让他担心。
霍云霆走到她身边，放下一杯咖啡："李副总的存储卡里，有很多关键证据。看来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收集资料。"
"所以今天才会......"
"嗯。不过现在证据在手，也该让某些人付出代价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