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硝烟
"他们动手了。"伍子明把平板推到霍云霆面前。
屏幕上显示着股市行情。合盛集团的股价在持续下跌,已经跌破支撑位。成交量异常放大,明显有人在砸盘。
"和之前的情报一致。"霍云霆翻看数据,"他们选在清秋湖项目叫停后发动攻击。"
"市值已经蒸发了近百亿。"伍子明说,"投资者开始恐慌。如果不能稳住军心,后果不堪设想。"
正说着,秘书匆忙走进来:"霍总,外面记者都等着。要现在开记者会吗?"
霍云霆摇头:"再等等。"
"可是......"
"让他们等。"他站起身,"去准备一下,十点开股东大会。"
"好的。"秘书快步离开。
伍子明皱眉:"你确定不用先安抚市场情绪?"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霍云霆走到窗前,"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什么时机?"
"你等会就知道了。"
会议室里坐满了股东,气氛凝重。大屏幕上实时显示着股价走势,红色的跌幅刺眼。
"诸位。"霍云霆站在讲台上,"我知道大家很担心。但请相信,所有问题都在可控范围内。"
"可控?"一个中年股东冷笑,"市值都快跌去三分之一了,你管这叫可控?"
"是啊,清秋湖项目说停就停,也不征求我们意见。"另一个股东附和。
"现在好了,竞争对手抓住机会发难。"有人说,"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打啊。"
霍云霆不为所动:"大家请听我说完。清秋湖项目确实存在重大风险,叫停是明智的选择。至于股价下跌......"
他按下遥控器,大屏幕切换到另一组数据。
"这是我们最新的业绩报告。第三季度净利润同比增长30%,各项经营指标都创历史新高。股价下跌完全是人为操纵的结果。"
"那你有什么对策?"有人问。
"很简单。"他露出一丝笑容,"让他们玩够了,再收网。"
正说着,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对伍子明点点头。
伍子明会意,按下遥控器。大屏幕切换到一份调查报告。
"这是什么?"股东们凑近看。
"调查发现,近期大量买空合盛股票的资金来自同一个操盘手。而这个操盘手背后,是竞争对手昌隆地产。"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不止如此。"霍云霆继续说,"昌隆为了打压我们的股价,不惜违规使用配资。而且数额巨大,已经触及监管红线。"
"你的意思是......"
"证监会已经介入调查。相关部门随时会进场。"
话音刚落,大屏幕上的股价突然开始回升。成交量再次放大,但这次是大量资金在抢筹。
"开始了。"伍子明说。
霍云霆点点头:"让公关部发布声明,就说我们已经掌握某些机构违规操纵股价的证据,并已向监管部门举报。"
十分钟后,合盛集团的官方声明引爆市场。股价在恐慌性回补中快速拉升,眼看就要收复失地。
"霍总,真有你的。"一个老股东竖起大拇指,"早就设好陷阱等着他们往里跳。"
"这次昌隆玩得太过火。"霍云霆说,"他们以为我们因为清秋湖项目元气大伤,就敢肆无忌惮地出手。但实际上......"
"我们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伍子明接话,"让他们把注码下得越大越好。"
"可以啊。"有人笑道,"让他们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正说着,秘书匆忙进来:"霍总,昌隆的陈总在电话里。"
"免提。"
"姓霍的,你什么意思?"电话里传来愤怒的咆哮。
"陈总这话我不明白。"霍云霆淡淡地说。
"少装蒜!你明明知道是我们在做空,故意等到这个时候才举报。"
"原来是陈总在操盘啊。"他玩味地笑,"不过这话得留着跟调查组说。"
"你!"对方气得语无伦次,"有本事跟我正面竞争,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
"正面竞争?好啊。"霍云霆说,"我倒想请教,配资爆仓算不算正面竞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们开始布局的时候。只是一直没说破,想看看你们能玩到什么程度。"
"霍云霆,你够狠。"陈总咬牙切齿,"不过这事没完。清秋湖那块地我们志在必得。"
"随你便。不过在那之前,建议你先处理好眼前的麻烦。听说调查组已经进驻昌隆了?"
对方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笑声。
"漂亮。"伍子明赞叹,"这次昌隆的胃口吃得太大,怕是要消化不良了。"
"活该。"一个股东说,"谁让他们不按规矩来。"
正说着,苏映月走了进来。
"怎么样?"霍云霆问。
"环评报告已经出来了。"她把文件放在桌上,"和父亲当年的研究结果基本吻合。清秋湖的生态系统确实很脆弱,不适合大规模开发。"
"那替代方案呢?"
"我让规划院重新设计了方案。把这片区域打造成湿地公园,既能保护生态,又能发展生态旅游。初步测算,长期效益不比房地产差。"
霍云霆翻看方案:"投资规模不小啊。"
"是,前期投入确实很大。但这是值得的。"她说,"而且我们可以引入战略投资者,共同开发运营。已经有几家基金表示了兴趣。"
"好,就这么定了。"他合上文件,"对了,昌隆那边的事解决了。"
"我知道。"她笑笑,"刚才在外面就听说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吃了这么大亏,迟早会报复。"
"让他们来好了。"霍云霆不以为意,"我们光明正大做事,不怕他们使什么手段。"
正说着,秘书又进来了:"霍总,环保部门的人来了。说是要实地考察清秋湖。"
"好,我这就去。"他起身,"今天的会就到这里。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
股东们纷纷离场。伍子明收拾文件时,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注意昌隆的动向,特别是他们的资金链。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Y"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苏映月的背影。看来她也发现了什么。
车上,苏映月正在打电话。
"嗯,我明白了。这事先别声张......好,等我回来再详谈。"
"谁的电话?"霍云霆问。
"威廉。他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她说,"昌隆最近在境外频繁调动资金,规模很大。"
"要对付我们?"
"不像。资金流向很奇怪,像是在准备什么大动作。"
"先别管他们。"霍云霆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清秋湖的事处理好。"
车子驶入湖区。比起上次来,这里已经清理了不少。测绘人员在各处忙碌,采集数据标记范围。
"霍总。"环保部门的张处长迎上来,"我们初步勘察了一下,这里的生态价值确实很高。如果能改造成湿地公园,将是一个标杆性项目。"
"具体怎么规划?"
"我们的想法是分区治理。"张处长指着地图,"这片区域水质最好,适合发展观鸟基地。这边地势较高,可以建生态步道......"
两人说着话,渐渐走远。苏映月独自走到湖边,看着粼粼波光出神。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昌隆最近的动作太反常,不像是简单的报复这么简单。
掏出手机,她给威廉发了条消息:"帮我查查昌隆的海外资金去向。特别是这半年的资金流水。"
没过多久,威廉回复:"已经在查了。有结果马上通知你。不过......"
"不过什么?"
"我怀疑这事没那么简单。可能涉及到当年的一些旧事。"
苏映月心里一紧。当年父亲为什么会被迫离开?仅仅是因为反对开发项目吗?
"继续查吧。"她回复,"有消息随时联系。"
抬头看看天空,一群水鸟掠过湖面。这片承载着记忆的土地,或许还藏着更多秘密。但这一次,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