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真相
林雨萱无声地笑了笑,目光里闪着诡异的光芒:"霍总,你来的正好。打算亲自解释你的'研究'吗?"
"你根本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霍云霆沉声说,"那个实验早就终止了。"
"终止?不,它一直在继续。"林雨萱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你看看这个。"
苏映月接过照片。那是一间实验室的内景,墙上挂满了DNA双螺旋结构图,桌上摆着各种仪器。角落里有一个巨大的培养皿,里面漂浮着淡蓝色的液体。
她猛地意识到什么:"这是......"
"三天前拍的。"林雨萱说,"在霍氏集团的地下实验室。"她转向霍云霆,"你不是说实验已经终止了吗?"
霍云霆脸色阴沉:"你偷拍了实验室?"
"不止是偷拍。"她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更多证据。包括你监视苏映月的记录,基因样本的收集数据,还有......"
"够了!"霍云霆厉声打断,"你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吗?这是机密研究!"
"机密?你是说利用一个无辜女孩的感情,研究她体内的基因变异?"林雨萱冷笑,"Catherine知道真相后,你们就这样对她的女儿?"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霍云霆说,"我接近苏映月确实另有目的。但后来......"
"后来什么?"苏映月突然开口,"后来发现我很好骗?很容易被你的温柔打动?"
"不是这样的。"他想靠近她,却被她后退一步避开。
"那是怎样?从见面开始你就在骗我。我的身世,Catherine的死,还有那些所谓的巧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原来全都是你设计好的?"
"最初确实是。但我爱上你是真的。"
"爱?"林雨萱嗤笑,"你管这叫爱?每天记录她的行为数据,抽取她的血样,在报告里写下'实验体表现良好'?"
苏映月只觉得一阵眩晕。那些突如其来的体检,莫名其妙的抽血,原来都是为了研究她体内的基因。
"Catherine临死前给我看了你们的实验记录。"林雨萱继续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出车祸吗?因为她要带着苏映月离开,永远摆脱你们的控制!"
"不可能。"霍云霆说,"Catherine的死是意外。"
"意外?你确定不是你们设计的?"林雨萱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事故调查报告。当天Catherine的车出了问题,刹车系统完全失灵。而在此之前,她刚刚发现了基因改造的可怕后果。"
苏映月颤抖着接过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了事故经过 - 刹车系统故障、方向盘失控、车辆坠入湖中。最后一页写着"事故原因:机械故障"。
但下面还有一行被涂黑的文字。借着阳光,她依稀能看出写着"嫌疑人......"
"你说的后果是什么?"她问。
林雨萱看了霍云霆一眼:"基因改造不仅会遗传,还会导致细胞异常增长。也就是说,携带者迟早会......"
"闭嘴!"霍云霆怒吼,"这些都是你的推测!"
"推测?那这个呢?"她又拿出一份医疗报告,"上个月你偷偷给苏映月做的检查结果。细胞活性异常,基因突变加剧......"
苏映月猛地抬头:"什么检查?我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他给你下了药。"林雨萱说,"就在那次'例行体检'时。"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上个月她突然感到头晕,霍云霆坚持带她去医院检查。当时护士给她喝了一杯水,之后的事她就记不太清了。
"这是真的吗?"她望向霍云霆。
他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检查结果显示你体内的基因在发生变化。我们在研究治疗方案......"
"治疗方案?"林雨萱冷笑,"你是说继续把她当成实验品?就像对Catherine那样?"
"不一样!我是为了救她......"
"救她?晚了。"林雨萱说,"基因突变已经开始了。除非......"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映月,"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你能治好我?"
"我有办法逆转基因改造。只要你把那瓶液体给我,我就能帮你恢复正常。"
"不行!"霍云霆拦在两人之间,"那种物质太危险了。她已经疯了,根本不知道后果......"
"后果?"林雨萱笑了,"还能比现在更糟吗?你看看她的检查报告,再过几个月......"
"住口!"
"让她说完。"苏映月平静地说,"我想知道真相。"
林雨萱深吸一口气:"基因突变会导致细胞癌变。按目前的速度,你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苏映月只觉得浑身冰凉。半年。这就是她剩下的时间?
"但我可以帮你。"林雨萱说,"我已经找到了逆转的方法。Catherine去世前正在研究这个,我继承了她的工作。"
"不要听她胡说!"霍云霆急道,"她因为研究出现事故,已经被实验室开除了。"
"是吗?那你怎么解释这个?"林雨萱打开手机,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里,她正在做实验。一只注射了蓝色液体的小白鼠出现癌变症状,但在注射另一种药剂后,细胞开始恢复正常。
"这是上个月的实验记录。"她说,"我找到了Catherine留下的笔记,按照她的方法成功研制出了解药。"
"你偷了实验室的资料?"霍云霆脸色铁青。
"不是偷,是Catherine临死前给我的。她知道有一天会用到。"林雨萱转向苏映月,"现在你明白了吗?我才是真正想救你的人。"
苏映月靠在栏杆上,大脑一片混乱。这些突如其来的真相像炸弹一样,彻底摧毁了她的世界。Catherine的死、霍云霆的欺骗、自已命不久矣的事实......一切都太过沉重。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她轻声说。
"时间不多了。"林雨萱说,"基因突变的速度在加快。也许下个月、下周,甚至明天......"
"我说了给我时间!"她突然提高声音,"这些事我需要好好想想。"
林雨萱叹了口气:"好吧。这是我的电话。"她递过一张纸条,"想通了随时联系我。"
"你休想......"霍云霆刚要阻止,却被苏映月瞪了一眼。
"够了。"她说,"你已经没资格干涉我的选择了。"
转身向天台门口走去,脚步有些踉跄。霍云霆想搀扶她,被她避开了。
"等等。"林雨萱在身后说,"最后一件事。"
苏映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Catherine临死前说,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口告诉你真相。"她顿了顿,"她是真的爱你,作为一个母亲。"
泪水夺眶而出,苏映月却倔强地不肯抹去。她快步走向电梯,生怕自已会崩溃。身后传来霍云霆和林雨萱的争执声,但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她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无声地哭泣。四周是冰冷的金属壁,映照出她憔悴的脸。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口袋里的纸条微微发烫。那是一个选择 - 相信林雨萱,赌上自已的性命;或者继续被蒙在鼠 like霍云霆说的那样,期待一个虚无缥缈的治疗方案。
但无论选择哪条路,她的人生都已经被改变了。就像Catherine二十年前的选择,最终酿成了今天的悲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