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商场相逢

"你确定要这样做？"林姐担忧地看着苏映月，"这可是直接打柳家的脸。"

"没关系。"苏映月继续在文件上签字，"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个彻底。"

今天是银力化工新的供应商大会。苏映月直接取消了柳家旗下所有公司的合作资质，并且邀请了多家媒体到场见证。这个决定无异于公开宣战。

"霍总那边......"

"他同意了。"她抬起头，"而且这些供应商本来就存在问题，与其藕断丝连，不如痛快点。"

会议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各大供应商代表带着忐忑的心情等待宣布。当苏映月走上台时，全场安静下来。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今天的会议。"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首先宣布一个决定：从今天起，银力化工将全面清理供应链。所有不符合规范的供应商，一律取消合作资格。"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嗡嗡声。有几个供应商代表脸色难看地站起来想要离场。

"请稍等。"苏映月继续说，"第二个决定：我们将引入全新的招投标系统，所有合作伙伴一律重新评估、重新竞标。评估标准和流程已经发到各位手上。"

"凭什么？"一个中年男人突然站起来，"我们和银力化工合作多年，现在说改就改？"

"张总，如果我没记错，您代表的恒信贸易这几年的供货价格一直比市场高出30%。为什么会这样，想必您心里很清楚。"

张总脸色铁青："你这是在质疑我们？"

"不是质疑，是肯定。"苏映月拿出一沓文件，"这是恒信贸易近三年的交易记录。每笔高价采购背后，都有一个相同的资金走向——柳氏企业的离岸账户。"

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知道恒信贸易是柳家的白手套，但没想到苏映月会当众揭穿。

"你...你血口喷人！"

"需要我把详细的转账记录公布出来吗？"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这只是一个例子。类似的问题，在座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今天这个会，就是要划清界限。想继续合作的，就按新规则来；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离场。"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怯生生地举手："苏总，新的招标什么时候开始？"

"下周一。"她露出一个微笑，"欢迎各位参与公平竞争。"

散会后，林姐还在后怕："这下捅了马蜂窝了。柳家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无所谓。"苏映月收拾文件，"该来的总会来。"

话音刚落，秘书急匆匆跑来："苏总，不好了！柳少爷带人闯进来了！"

"在哪？"

"正往这边来......"

门猛地被推开，柳昊天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看到苏映月，他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敢动我柳家的生意？"

"柳少爷。"苏映月不慌不忙，"早就听说您霸道，今天算是见识了。"

"少在这里油嘴滑舌！"柳昊天一掌拍在桌子上，"我警告你，立刻撤销今天的决定，否则......"

"否则怎样？"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霍云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霍云霆！"柳昊天咬牙切齿，"这就是你教她干的好事？"

"我的助理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霍云霆走到苏映月身边，"倒是你，带人闯入公司，是想干什么？"

"哼，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柳家的供应商，你们拿什么维持生产！"

"这个你不用担心。"苏映月突然说，"我已经和几家国际供应商谈好了。价格比你们的低，质量比你们的好。"

柳昊天一愣："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忙着放绯闻、搞破坏的时候。"她微微一笑，"对了，要不要看看新供应商的名单？包括RG化工、蓝星集团这些世界级企业都有意向。"

柳昊天的脸色变得铁青。这些可都是柳家一直想拉拢却求而不得的大企业。

"你给我等着！"他恶狠狠地说，"这事没完！"

"奉陪到底。"霍云霆冷冷地说，"不过在这之前，最好管好你的人。再让我发现有人跟踪骚扰我的员工，别怪我不客气。"

等柳昊天离开，苏映月才松了口气："幸好您及时出现。"

"我一直在隔壁。"霍云霆说，"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其实我也是在赌。"她苦笑，"赌那些大企业会不会真的合作。"

"不用赌。"他突然说，"我已经和他们谈妥了。"

苏映月愣住："什么时候？"

"就在你筹备供应商大会的时候。"他的目光中带着赞许，"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与其被柳家牵着鼻子走，不如痛快地摊牌。"

"所以您是故意的？"

"不完全是。"他看着她，"我是相信你能处理好。现在看来，我没看错人。"

苏映月心里一暖。这是霍云霆第一次这么明确地表达对她的信任。

"对了。"他突然说，"晚上有空吗？"

"嗯？"

"陪我去个地方。"他转身往外走，"七点，我去接你。"

晚上七点，一辆低调的帕拉梅拉停在霍家大宅门口。苏映月刚走出来，就看到霍云霆靠在车边等她。

他换了一身休闲装，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随性。月光下的侧影格外温柔。

"去哪？"她问。

"去看看老朋友。"

车子驶入郊区，最后停在一座私人疗养院前。霍云霆带着她穿过幽静的花园，来到一间病房。

推开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窗边看书。

"爷爷。"霍云霆轻声唤道。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云霆，你来了。"

"嗯。带个人来看您。"

老人这才注意到苏映月，慈祥地笑了："是小苏吧？我在报纸上见过你。"

苏映月愣住。她没想到霍老爷子会认识她。

"孩子，过来坐。"老人拉着她的手，"最近很辛苦吧？"

"没有，我......"

"你不用谦虚。"老人笑着说，"这段时间的报纸我都看了。你帮云霆处理了很多事，老头子我都知道。"

苏映月有些感动。原来霍老爷子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公司的事。

"爷爷。"霍云霆突然说，"我想把公司交给她打理。"

"啊？"苏映月吃惊地看着他。

"我要去趟国外，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他解释道，"公司的事，就拜托你了。"

"可是......"

"我同意。"老人打断她的话，"云霆说得对，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苏映月还想说什么，霍云霆已经岔开话题："爷爷，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老人笑着说，"医生说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看着祖孙俩聊天，苏映月突然明白为什么霍云霆会带她来这里。这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他最柔软的一面。

离开疗养院时，已是深夜。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在大宅门口，霍云霆才开口："后天我就走。公司的事，就拜托你了。"

"霍总......"

"叫我云霆。"他转过头，眼神深邃，"我相信你。"

苏映月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平日里强势的男人，此刻竟让她感到一丝脆弱。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郑重地说。

"嗯。"他笑了笑，"我等你的好消息。"

看着他的车远去，苏映月站在月光下久久未动。她知道，一个更大的挑战正等着她。而这一次，她必须独自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