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杀秦恒
“什么人！”
“找死！”
“你这疯子，这可是大将军府！”
“你死定了！”
“快来人，将这狂徒拿下！”
无数呼喝声此起彼伏，大批大批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卒纷纷赶来。
比起相府中多是江湖中招揽而来的民间高手不同，这将军府的防卫力量，几乎都是军中的精锐悍卒。
个人实力未必及得上相府中的江湖高手，但配合度和整体战斗力，却是远大于那些不成体系的江湖高手。
强弓劲弩，短刀长枪。
不过片刻间，便形成了数座散落开来却又相互呼应的战阵。
楚休却是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一挥衣袖，便将十数名精锐悍卒所组成的战阵击垮。
所有人都尽数倒飞出去，吐血倒地，气息萎靡，没了再战之力。
这些士卒听令行事，没有自我倾向，罪不至死，楚休也懒得杀他们。
等秦府覆灭之后，他们自然会重回军中，沙场拼杀。
而两国争端，只要不是刻意的残杀普通百姓，在楚休眼中，其实谈不上什么是非对错。
就好比北齐刺杀范闲。
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也唯有如林珙这等谋害自己国家之人的行事，才算得上罪过。
秦府中，楚休一路向前，脚步没有半分停顿，随意的挥动衣袖，便将这秦府中前仆后继的精锐悍卒轻易击垮。
期间，随着他开启罪孽之眼，偶也会杀死几人。
但大多数都是身受重创的躺在了地上，虽然气息萎靡，但性命无虞。
就这么一路过关斩将，砍瓜切菜的到了前院的大堂。
一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面沉如水阴冷的盯着他。
“我乃中书省，枢密院参赞秦恒，你可知对我动手，是何等大罪！”
他气势汹汹，好似对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护卫无动于衷。
然而他身体却显得有些僵硬，手掌间也隐隐有汗水冒出。
他不明白，这个牵动着京都无数大人物的疯子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对他秦家动手。
楚休看着他，心中慨然，便是此人，让他这一世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数年之久。
当年心中的惶然失措，时至今日想来，竟还是那般的清晰难忘。
随手一挥，将最后一个向他冲杀而来的八品军方高手击飞，便收了手，没有丝毫烟火气的站在原地，淡淡道：“不知秦大人可还记得九年前春闱，一名叫做楚铭的士子。”
见秦恒面色微微一变，楚休便笑了起来。
“看样子，秦大人还记得，没想到我那父亲这么一个小人物，居然能让秦大人记到今日。”
话落，秦恒面色大变。
他之所以对楚铭的事情仍有几分记忆，就是因为当年他因此事损失了一名死士。
还是因为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而死。
之后也迟迟查不到后续的消息，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但这十年间，他行事无数，能够算得上受挫的，也只此一件。
自然轻易不会忘记。
但也因此，他立时便意识到，今日之事，已是他秦家生死存亡之际。
一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登门，他秦家如何抗衡？
他斟酌着语气，缓缓退了半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您今日退去，我秦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您说，我必定举秦家全族之力，为您办到。”
楚休冷笑一声，道：“血债自然由血来偿，你若现在自尽，我自会退去。”
秦恒咽了口吐沫，眼中却泛起了一丝凶狠和戾气。
他也在军中历练多年，一身八品实力，也绝非是纸糊的，真到了此等境地，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擒。
他沉着脸，眼中满是悔恨。
“当年，我就该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一个孩子罢了，他当年甚至只是将此事当作了麾下死士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考验。
即便最后失败了，他耿耿于怀的也不过是失败本身，而不是那逃走的孩子。
他如何能够想到，十年不到的时间，一个弱不禁风的孩童就有了此等不可思议的武力。
楚休嗤笑一声，眼中泛起一丝讥嘲之色。
“看来，这便是你最后的遗言了。”
淡漠的语气似是做出了最后的宣判。
便在这时，秦恒按捺不住出手了。
他一脚将一旁的假山的一脚山石踢碎，无数碎石向着楚休飞溅而去，同一时间，借着这碎石的掩护，秦恒身形如鬼魅一般冲杀而出，片刻间迫近了楚休的身体，一声冷哼，左肘一突，手中的剑锋便往楚休的颈间斩了下去！
碎石在先，杀剑在后，突兀之间暴起，便是九品怕也要手忙脚乱一阵。
但楚休却是身形不动，任凭那无数碎石砸落在他身上。
一缕淡淡的金芒轻闪，无数砸落的碎石当场爆碎，化作齑粉。
根本不曾对楚休造成丝毫威胁。
在秦恒这一剑斩落的刹那，楚休只是抬起了手，便以两根手指夹住了剑锋，任凭秦恒如何发力，也动弹不得。
他漠然的看着秦恒，淡淡道：“看来，你也止步于此了。”
在秦恒震惊和惊惧的目光中，楚休双指微一用力，咯嘣一声，便生生将秦恒手中长剑扳断。
半支断剑在手，翻手间便将之甩了出去。
剑光如电，刹那间便向着秦恒眉心击落。
秦恒眼睁睁的看着这断剑袭来，他莫名的陷入了某种特殊的场域之中。
心神竟能清晰的看见断剑每一秒钟甚至每一微妙的变化。
但他却动弹不得，心神也在一种特殊的镇压力量下几乎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断剑向他一点点的，极其缓慢的刺向他的眉心。
无尽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发了疯的想要抵抗，却无能为力。
时间似乎都莫名的缓慢了无数倍，将他所面临的生死压迫放大了无数倍。
便在这时，一位身披全甲，身材魁梧的老人以一种与他年龄极度不符合的速度出现，挡在了秦恒身前，以一柄钢刀斩向了那柄断剑。
这一刀气势雄浑凌厉，将九品上境的实力可谓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但他高看了自己的实力，也看轻了这断剑的可怕。
以小李飞刀为核心，糅合了包括弹指神通在内的多门暗器手法，这断剑不论速度还是威力都远超常人的想象。
关键时刻，它甚至为了命中最开始的目标秦恒，极其不可思议的在半空中自行偏移了几分。
于是，当这位老人气势决绝，自信满满的落下这一刀时，却还是与那断剑擦肩而过。
唰的一声。
老人的一只耳朵被直接割了下来，那断剑也直挺挺的自秦恒的眉心刺入，自后脑而出。
在老人出现的刹那，秦恒以为得救，此刻眼中突兀浮现的欣喜却彻底定格，化作了无尽的死寂，没了半点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