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糖霜涅槃录

祭坛的九层糖阶在月光下淌着蜜色，林小糖的赤足碾碎阶边凝霜的曼陀罗。每片花瓣都嵌着蜜语阁死士的眼球，瞳孔缩成《甘霖谱》的残卷图腾。萧景琰的玄铁剑插在祭坛中央，抗糖疫苗从剑柄泪珠般垂落，在地面蚀出祖母临终前攥着的锈糖盒纹样。

"这涅槃火，倒是比糖霜司的灶台还旺。"

钱多多的甘草算盘杆挑开祭鼎铜盖，沸滚的糖浆里浮着三十七颗克隆心脏，每颗都连着抗糖疫苗输液管。祖哈娜的蝎尾辫垂在鼎沿，铂金丝绞碎糖浆表层的血膜："师妹可知？你七岁打翻的那罐焦糖——"鼎内突然爆出琉璃碎响，"就是第1025次观测的启动密钥。"

三皇子的傀儡残躯从祭鼎升起，白玉面具被糖浆熔成骷髅状。胸腔的机械心泵入醉仙藤汁液，在地面汇成实验室的平面图。林小糖的锈糖盒突然脱手，芯片在空中拼成父亲的研究日志投影："观测者需亲手终结轮回，方法唯二——"

祭坛西角的蜜饯瓮同时炸裂。抗糖疫苗与醉仙藤毒液在空中厮杀，凝成三百年前漕运河的全息影像。浪里蛟的疤脸从河心浮出，糖霜面具剥落后露出的，竟是钱多多被烧毁的半张脸："黑市账房的命，值三车霜糖票。"

"甜煞人的戏码该落幕了。"冰棺女子的声音混着实验室警报传来。她腕间的焦糖刺青脱离皮肤，在祭坛刻出双螺旋凹槽。萧景琰的克隆体突然口吐本体声音，抗糖疫苗凝成软剑，刺穿三皇子傀儡的机械心："母妃的绝笔信...在..."

祖哈娜的铂金丝绞住林小糖的脖颈。蝎尾辫散开露出头皮处的条形码，编号竟是父亲实验室的门牌号："好师妹，你可知观测者的眼泪——"纳米虫群从她瞳孔涌出，"是启动自毁程序的引信。"

锈糖盒吸尽虫群，盒盖内浮现祖母的糖渍遗嘱："糖丫头，真正的秘方在..."字迹被抗糖疫苗洗去，露出实验室的灭火器暗格。林小糖的焦糖匕首突然转向，刺入自己心窝三寸，迸出的不是血，而是焦糖状的观测数据流。

祭坛地砖应声塌陷，露出底层的糖霜司密库。十万卷《甘霖谱》在数据流中翻飞，书页拼成父亲的脸："第1026次观测开始，实验体自主意识觉醒度99.9%。"

三皇子傀儡的残骸突然自燃，糖焰中浮出块双生琥珀。萧景琰的克隆体与本体的手掌在琥珀中相握，抗糖疫苗凝成祖母梳头的焦糖簪："甜作甲，苦为刃，破轮回者..."簪头突然迸裂，露出微型芯片，"需先葬己身。"

钱多多的玉算珠射向祭鼎。青铜器皿遇珠炸裂，蜜饯核如雨坠落，每颗都刻着林小糖的生辰八字。祖哈娜的铂金丝绞碎冰棺，女子遗体心口飘出张糖渍信笺："糖霜涅槃录终章——"

祭坛穹顶轰然炸裂，抗糖疫苗如银河倾泻。林小糖在数据洪流中抓住萧景琰的手，克隆体与本体的记忆在相握处交融。三皇子的机械心突然播报最终指令："第1026次观测密钥认证——"

锈糖盒吸尽漫天光尘，在祭坛凝成块墓碑状的焦糖板。碑文淌着抗糖疫苗与醉仙藤混合液，蚀出段跨越时空的对话：

七岁的她仰头问祖母："糖为何是甜的？"

三百年前的冰棺女子在碑文回应："因世人需苦中作乐。"

实验室警报撕破时空。祖哈娜的残躯在数据流中重组，蝎尾辫卷走最后块琥珀糖："师妹，下个轮回..."纳米虫群吞尽她的话语，"蜜语阁见。"

祭坛彻底崩塌的刹那，林小糖将焦糖匕首刺入观测终端。所有克隆体同时睁眼，瞳孔映出塞北的曙光。萧景琰的本体在培养舱苏醒，拔掉的输液管在地上汇成行小字：

"第1027次观测提案：

让甜品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