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糖祭大典噬甜阵

琉璃塔尖的糖霜铃铛叮当作响，林小糖的赤足陷进糖砂铺就的祭坛。九十九阶台阶每级都嵌着蜜饯人俑，眼窝里的糖渍葡萄干随日头西斜渗出紫红汁液，在石板上写满《甘霖谱》残句。

"师妹的焦糖疤愈发标致了。"

祖哈娜的蝎尾辫垂在琉璃糖台上，金发间缠着实验室常用的铂金丝。她指尖捏着枚离心管，管底沉淀的DNA样本泛着幽蓝——正是林小糖昨夜在暗河留下的血痂。糖台突然震颤，蜜饯人俑齐刷刷扭头，嵌着糖霜的牙齿开合出机械声："欢迎第1024号实验体归位。"

萧景琰的玄铁罐重重顿地，抗糖疫苗的茉莉香混入祭坛腥风。他眼尾朱砂痣渗出血珠，在糖砂上蚀出三皇子府的徽记："波斯妖女也配谈归位？"

祖哈娜的笑声像碎冰糖洒在铁板上。她旋开离心管，DNA溶液滴入糖瓮，九只赤糖蜘蛛从瓮底爬出，腹部纹着条形码："导师没告诉你？这朝代本就是场实验——"蜘蛛突然爆裂，糖浆在空中凝成现代实验室的投影，培养舱里浮着个与萧景琰容貌相同的男子。

林小糖的右腕疤痕灼如烙铁。祭坛西角的蜜饯罐同时炸开，霉面粉混着西域糖砂腾起毒雾。她抓过玄铁罐碎片划破掌心，血滴入抗糖疫苗，在糖砂上写出现代化学式。祖哈娜的瞳孔骤缩："你竟敢篡改原始数据！"

糖祭鼓声忽如雷鸣。钱多多的甘草算盘杆挑着铜锣跃上祭坛，银勺敲响蜜饯人俑的天灵盖。糖霜头骨迸裂处，滚出带波斯刺青的磁珠："好大的手笔，拿大虞百姓当培养皿。"磁珠遇血显影，浮现三皇子与祖哈娜交易的糖契——十万石霜糖换三百活人试药。

萧景琰的玄铁罐突然迸裂，抗糖疫苗凝成剑锋。剑尖挑破祖哈娜的蝎尾辫，铂金丝散落处露出微型注射器，针管残留的醉仙藤萃取液泛着实验室特有的蓝光。林小糖的疤痕突突跳动，记忆闸门轰然洞开：爆炸前最后时刻，王主任的保险柜里锁着份《古代克隆体豢养计划》。

"噬甜阵启！"

祖哈娜的尖叫刺破云霄。祭坛地砖翻转，露出冷藏柜般的铁匣，冷气裹着三十七具冰棺滑出。每具棺内躺着与萧景琰神似的男子，心口贴着标签："抗糖疫苗第1-37次试验品"。林小糖的胃部翻涌，实验室那日培养舱泄漏的甜腥味与此刻完美重叠。

钱多多的算珠崩裂如雨。玉质圆粒撞上冰棺，蚀刻出大虞文字："糖人张泣血警示——甜煞人，苦救世。"萧景琰的剑锋突然偏转，抗糖疫苗注入自己心口，琥珀色瞳孔褪成墨黑："林小糖，你可知第三十八次试验为何成功？"

蜜饯人俑集体暴起，糖霜指甲抓向祭坛中心的DNA溶液。林小糖旋身泼出岩浆巧克力，85%可可脂的苦香绞碎糖雾。祖哈娜的金发遇热卷曲，露出头皮处的条形码纹身——编号正是林小糖的工号。

"因为第三十八号实验体——"萧景琰的剑尖抵住祖哈娜咽喉，"用的是穿越者的脊髓液。"

祭坛地底传来玻璃碎裂声。冷藏柜铁匣迸出裂缝，三十七具冰棺里的尸体同时睁眼，糖霜牙齿咬出实验室警报声。林小糖的右腕疤痕裂开，焦糖状物质涌出，在空中凝成奶奶的锈糖盒。盒盖自动开启，滚出枚刻着现代日期的蜜饯——正是她穿越那日偷吃的试验品。

祖哈娜突然狂笑，铂金丝卷住钱多多的银勺："导师说得对，你们这些古代克隆体——"勺柄反射的冷光在糖砂上投出全息影像：现代实验室里，真正的萧景琰正从培养舱坐起，腕间系着林小糖的焦糖疤同款刺青。

糖祭鼓声戛然而止。三皇子的糖霜面具从祭坛顶端浮现，裂痕处渗出醉仙藤汁液："好戏该收场了。"面具突然炸裂，露出与培养舱男子相同的脸，眼角朱砂痣滴着抗糖疫苗："我亲爱的三十七号，你以为逃得出糖霜江山？"

蜜饯人俑的心脏部位同时亮起条形码，扫描光束织成囚笼。林小糖的锈糖盒迸发蓝光，盒内蜜饯显现微型《甘霖谱》，记载的却是抗糖疫苗配方。祖哈娜的离心管突然吸走全部DNA溶液，蝎尾辫卷起糖砂风暴："师妹，下个轮回见。"

萧景琰的剑锋刺入祭坛核心，抗糖疫苗与醉仙藤汁液混合爆炸。气浪掀飞糖霜面具的刹那，林小糖看清三皇子烧伤的脸——那疤痕走向竟与钱多多算珠蚀刻的塞北地图完全一致。

琉璃塔尖的糖钟敲响子时，蜜饯人俑化作糖水渗入地缝。祭坛中央浮起座冰雕，正是奶奶捧着锈糖盒的模样，盒内躺着枚刻着中英双语的芯片：

"穿越者守则第1条：

永远别尝自己做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