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漕运生死符

漕船碾碎河面月光，林小糖的指尖拂过辣椒糖雕的船栏。赤红糖粒嵌在柚木纹里，拼出三皇子私运醉仙藤的航道图。萧景琰的玄铁剑鞘轻叩船板，抗糖疫苗的余香混着血腥味，在舱底酿出股铁锈味的甜。

"三百石霜糖换条舌头，这买卖比糖稀糊纸还脆。"

钱多多的甘草算盘杆挑开货舱草帘，霉变的糖袋渗出黑水，在甲板蚀出蜜语阁的缠枝莲纹。林小糖的右腕疤痕突地抽搐，昨夜从锈糖盒取出的芯片在掌心发烫，刻着的英文医嘱泛着蓝光："Avoid sucrose intake（避免摄入蔗糖）"。

浪涛忽地诡静。

十二艘赤糖帆船呈蛛网状围拢，桅杆垂下的不是绳缆，而是拧成股的辣椒糖丝。萧景琰的剑锋扫过糖丝，爆开的辛香呛出喷嚏——每颗辣椒籽都是蜜语阁的微型密码筒。

"黑吃黑的戏码，倒是比糖醋鱼开胃。"浪里蛟的疤脸从主舰探出，糖浆绘的符咒在额头蠕动。他抛来枚赤糖蜘蛛，断腿处嵌着三皇子府的密令钢印："那病秧子王爷的命，值五百石霜糖票。"

林小糖的辣椒糖弩抵住船帮。弩箭裹着跳跳糖衣，遇水即炸成毒雾。浪里蛟的糖符咒遇毒泛紫，显出一串GPS坐标——正是现代实验室的经纬度。萧景琰的瞳孔骤缩，抗糖疫苗在喉头翻涌："这腌臜手段，倒是与母妃当年的死法如出一辙。"

漕船突然倾斜。货舱窜出七名糖衣水匪，刀锋裹着麦芽糖浆。钱多多的银勺掷向货堆，凿开的霉糖袋爆出醉仙藤粉末。林小糖旋身踢翻辣椒糖罐，辛香与致幻剂在空气里绞杀，凝成祖母绿毒雾。

"密码是九浅一深。"萧景琰突然咬破她耳垂，血珠弹向船帆。辣椒糖丝遇血显形，拼出大虞文字写的《抗糖疫苗手册》残页。浪里蛟的符咒红光暴涨，糖浆从七窍喷涌："噬甜阵岂容尔等......"

漕船底舱传来玻璃碎裂声。三十七个蜜饯罐同时炸开，涌出的不是果脯，而是微型培养舱。每个舱内浮着条脊髓组织，标签泛着荧光："萧景琰克隆体第1-37号"。林小糖的芯片突然嵌入船板，蓝光扫描出全息投影——现代实验室里，三皇子正将针管刺入萧景琰本体的脖颈。

"好个偷天换日！"钱多多的算盘珠崩入河面，玉质圆粒遇水凝成冰桥。浪里蛟的糖符咒突化锁链，缠住萧景琰的玄铁剑。抗糖疫苗从剑柄渗出，混着辣椒素凝成赤色水晶，映出母妃被糖浆溺毙的惨状。

林小糖的弩箭洞穿主舰帆。辣椒密码在帆布烧出二维码，手机扫码声从三百年前传来——"叮！第38号实验体数据异常。"浪里蛟的疤脸剥落，露出钱多多的圆脸："姑娘当真以为，黑市账房只会拨算珠？"

漕船龙骨迸裂。锈糖盒从怀间跃出，芯片插入船桅卡槽。抗糖疫苗与醉仙藤汁液在河心相撞，炸出时空漩涡。萧景琰揽住她腰肢坠入漩涡时，最后看见浪里蛟撕开人皮面具——烧伤的右脸纹着塞北地图，与三皇子的疤痕走向镜像对称。

咸腥河水忽变甜腻。林小糖的赤足触到实验室地砖，培养舱警报红光与漕船血火重叠。玻璃舱内伸出只疤痕遍布的手，腕间系着与她同款的焦糖刺青："欢迎回来，第1024号观测者。"

漩涡尽头浮起祖哈娜的蝎尾辫，铂金丝缠着枚蜜饯："师妹可知？这辣椒密码的发明者——"蜜饯掰开露出芯片，刻着的名字令河床震颤：

"林小糖，2023年诺贝尔化学奖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