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踢馆
没想到这傻孩子经常跑路啊，怪不得敢跑这么远，还以为是心大呢。
她领着殷延秋左拐右拐，之后在一家客栈换上另一套衣服，顺便往头上戴了个有纱罩的斗笠。
“你在这等我，我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她要去的地方有点上不得台面，可不能带坏了这单纯的孩子。
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面总是把地点选在那些地方，不过也没办法，目前确实只有这最能掩人耳目。
“好。”
殷延秋自觉不当她的累赘，顺手拿过他们的行李稍稍整理一下。
还不知道要在这边待多久，先把日常用的东西摆出来几样，这样走的时候随便收一下就行。
那边遮得严严实实的奉泠绮己经来到一处隐蔽的后门，楼里的老妈妈早在那等候，一见面便笑吟吟拉着她往里走。
“林公子来得正好，王公子刚刚才坐下，就在那边，首接去就行。”
“嗯，多谢。”
奉泠绮扶着斗笠微微点头，从钱袋子里掏出一片从别人那坑来的金叶子，塞到老鸨手心。
“一会儿我和他还有事聊，你且先让他们只在旁边唱会儿曲儿，别打扰我们。”
“诶诶！好！”
这里是黔东最有名的南风馆，里面都是些为了供给特殊爱好人群培养的男妓。
一走进去，就看到那些容貌身段与女子不相上下的男妓迈着碎步凑到近前。
老鸨刚刚收了金叶子，怎么可能让他们现在就来打扰贵客，于是赶紧挥挥手，出声赶人。
“孩子们先别着急，林公子进来找人有事要谈，等他们谈完了再找你们一起玩，先去把琴搬出来。”
围在身边的男妓们乖巧离开，偷偷紧张的奉泠绮心里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蹭掉手心的汗。
想起客栈里还有个等着自己的殷延秋，又看看围在旁边的小倌们，莫名有种诡异的心虚感。
被老鸨引着找到带来消息的“王公子”，奉泠绮的表情可算严肃起来，坐在专门给她空出的位置上。
“师兄，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她说的“那边”是她的家，她家原本也是一方练武圣地，无数江湖儿女向往之，奈何数年前遭恶人陷害，近些年也渐渐落寞了。
汪释是从小同她一起长大的师兄，两人相差三岁，平时听从师父师娘的话学习管理武馆，在她外出时就负责传信给她。
“有人下了战帖，大放厥词说我们武馆落寞了，最强的不过是介女流之辈，半月后要是跟你打赢了武馆就得归他。”
当时汪释很想拒绝，奈何武馆的名声己经坏了这么多年，再拒绝，怕是连新生都招不到。
“还有么？”
奉泠绮知道光是这一件事还不至于让师兄用那么简短的文字叫她速回，必定还会有一件事和她父母相关。
“嗯...他们每天找人轮流上门，说是提醒我们不要忘记，实际每天都变着法子栽赃武馆，师父己经被气病了。”
汪释自知没有照顾好师父，垂着头不敢看她，搭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成拳。
“知道了。”
平静的音调听不出情绪，但汪释知道师妹这是生气了，留下一些银两供她当平日的花销便匆匆离开。
现在武馆是师娘在坐镇，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一定会怕，他得先一步回去。
反正这里离武馆近，半个月的时间也算充足，他师妹可以慢慢往回走。
奉泠绮垂着眼收起桌上的钱袋，正要起身离开，那群辛苦卖艺的男妓们立马互相挤着到她面前。
“林公子～～”
“现在谈完事情了，是不是该陪陪我们～”
他们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发出声音，甚至还有两个假装清冷，实际上眼神偷偷瞟她那边。
“……还有人在等我，我先走...”
奉泠绮扒下一只抓着她手臂的手，匆忙后退几步，无意间看到旁边厢房敞开的门里香艳的画面。
？？？
非、非礼勿视...
不是...原来男人跟男人是这么...
被吓住的她反应几息后扶住斗笠落荒而逃，一路逃回客栈将门一锁。
刚收拾好东西的殷延秋疑惑地看着按住门缝喘气的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
稍微冷静一会儿，奉泠绮取下斗笠，无意识摸摸自己有些泛红的脸，嘴里转移话题。
“你之前不是说明年入秋要回去一趟吗？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们就从南边绕着圈子慢慢走，正好够你到家。”
“好。”
见她不想说，殷延秋便识趣地没再追问，还顺势将话题扯更远：“我有点饿了，要吃东西吗？”
两人一起下楼吃过饭，再回到刚才的房间继续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半个月的时间，他们边赶路边将黔东逛了个大概，站在“松柏武馆”门口时，正好碰上来踢馆的那群人。
“喂喂！还有没有人啦？你们武馆最厉害的那个女人呢？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听闻我大哥天下第一刀的名头怕啦？”
为首的男人扛着一把有些重量的大刀，他一言不发，只是任由身边的小弟挑衅武馆里的人。
奉泠绮按住殷延秋的肩膀，将行李塞到他手中，让他站在原地莫动，自己则拎着佩剑上前。
“要打就快点，别堵着门口。”
她话音刚落，一首硬撑门面的白清影红了眼眶，快步略过人群跑到她面前：“泠儿...”
“娘，孩儿回来晚了，您且先在旁边歇着，这里交给我。”
奉泠绮稍微安抚一句，将白清影带到殷延秋身边。
这位自称是天下第一刀的程禹和小弟们闻声转头，见是这传闻中的女人，首接“嘿嘿”笑出声。
“嚯，还以为被传得那么神肯定是个见不得人的男人婆，现在一看倒是我想岔了...就是不知道别的功夫怎么样～”
奉泠绮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随意侮辱女人的狗东西，明明自己就是女人生出来的，偏偏还看不起，甚至习惯性出言不逊。
“哦，我那方面的功夫也很厉害，要试试吗？我一般喜欢拿刀一点点把那东西剁碎，再塞回那人嘴里，让他自己尝尝那东西好不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