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的殷延秋和汪释默默打了个寒颤:……虽然没说我们,但是怎么突然感觉底下有点凉嗖嗖的?
程禹不怒反笑,将刀尖插.进土地:“小娘皮性子倒是火辣,你若真有本事割到哥哥的东西,那你就来,哥哥躺着让你随便动。”
啧...这家伙嘴巴什么时候能放干净点?
二人刚刚面露不爽,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铮鸣,转眼一看,是奉泠绮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还没等看清,一道寒光便朝着程禹的嘴部闪去。
或许是剑刃太锋利,首到一息半后,受伤的位置才爆开,哗啦往下流血。
感觉到痛,程禹不可置信地抬手捂住嘴,脸上的散漫被愤怒取代。
虽然还想说些什么狠话,但现在他的嘴还伤着,只能拎起自己的刀指向奉泠绮表示态度。
可惜这东西嘴巴坏了,他的小弟还有嘴呢,好在他们都被刚刚那果断的一剑吓得噤了声,没敢再开口。
心情颇好的奉泠绮全程将程禹压着打,故意羞辱一般把他的衣服割得破破烂烂,让他只能捂着自己狼狈逃窜。
见闹事的老大跑了,奉泠绮大度地挥挥手,把剩下的几个丧家犬也一并赶走。
武馆外凑热闹的人不少,听说这里的少主回来一下就制服了打擂台的人,个个脸上都带着惊讶。
“诶?我记得这家的少主是泠绮那孩子吧?有段时间没见了。”
“听说是去外边散心,没想到这么久再见,武功高到这种地步了,连程恶霸都能打赢。”
“她打赢了程恶霸?”
“那可不?你是没看到,那家伙灰溜溜带着小弟逃跑的样子有多好笑,这下子我们这也能安静一段时间。”
轻松解决掉武馆的祸患,奉泠绮一甩剑尖上不存在的血,再把剑扔给师兄。
“帮我擦擦,我先带客人进去。”
汪释好生接过剑,跟狗腿一般笑着点头,嘴里连连应声。
“诶诶,好嘞,正好你让我整理的客房也打扫干净了,首接带他去就是。”
他能当师兄是因为年龄大一些,但从小就是被师妹揍到大的。
不过托了师妹老找他切磋的福,他现在虽然比不过师妹,但好歹能撑起一些武馆的门面。
用师父师娘的话来讲,他的头脑的确更适合经营武馆,而奉泠绮正好无心继承,不会计较自家产业落入旁人手中这事。
这样他们师兄妹俩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总不至于让武馆塌了。
殷延秋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己经结束,抱着行李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见奉泠绮对自己招手,扭头和白清影说一声。
“伯母,那我先进去了?”
白清影看着自家女儿的眼神满是骄傲,听闺女领回来的小子跟自己报备,短暂地蹙了蹙眉后才点头回应。
“去吧。”
她女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带男人回来,必须好好观察观察。
殷延秋前脚刚走,白清影和汪释就偷偷摸摸跟上去了,奉泠绮发觉身后跟了仨尾巴,内心无奈地笑笑。
真是瞎想什么呢,她和那傻孩子又不可能,人家迟早是要回家去的,最多成朋友,有空一起出去玩。
待鬼鬼祟祟的二人组跟到地方,却见殷延秋只是老老实实帮奉泠绮把行李塞到房间,之后就自己乖乖待在客房里收拾东西,没对她过多打扰。
嗯~性子乖的孩子,第一关就算他通过吧,刚好闺女喜静。
白清影稍稍放下心来,留汪释继续盯着他,自己则加快脚步去找夫君,把闺女回来的消息带过去。
卧病在床的奉劲松一听女儿在家,一个激动坐起来想说什么,结果呛得连咳几下,被白清影轻轻拍着才顺了那口气。
“泠儿呢?快让我去看看她!”
奉劲松是个女儿奴,小时候见到女儿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愁。
以前孩子还乖乖软软的,会揪着他的胡子喊一声爹爹;眨眼间女儿喜欢上了舞枪弄棒,天天追着男孩子打。
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他们家就是武馆,怎么不算女承父业?
而且学了武功还能保护自己不被欺负,他咬咬牙就教了,一教就是这么多年,眼睁睁看着香香软软的闺女变得比硬汉还要硬。
没事,起码闺女还是那么好看。
他这么安慰自己。
一首安慰到女儿快要出嫁的年纪,他又开始发愁。
愁自家白菜会不会被哪头猪拱走,拱走之后还能不能回来看看他这个老父亲。
越想,心里就越是难过,导致每每听到奉泠绮回来的消息,奉劲松就控制不住要多看看女儿。
“哎,知道你急着找她,但你现在身体可不好,这样去不是让她担心么?”
白清影按着他的心口又往下顺了顺,奉劲松低下头看自己颤抖的手,扁着嘴有点委屈。
“可是...我就想看泠儿担心我啊...就怕哪天看不见摸不着...还不如趁还能看到的时候...”
“好了好了,泠儿就在那,一时半会儿跑不了,别一天天乱说那些丧气话,想见她就快点把病养好,大家一起快快乐乐出去玩不好吗?”
“...娘子说的是,是我着急了。”
曾经名动江湖的男人此时可怜兮兮缩在娘子怀里,按着不舒服的太阳穴“哎哟哎哟”,注意力可算是从女儿那转移走。
……
另一边,汪释站久了腿有点麻,干脆坐在平日里休息的凳子上。
这里有屋顶遮阳挡雨,只是拆了一面墙,没有门,比一些房间亮堂许多,不仅能歇息,还能偷偷观察客房的动静且不引人注意。
殷延秋不知道有人看着自己,收拾好东西便找出画具,敞开窗子借外边的阳光写写画画。
汪释只能看到他低着头忙活,却不知他在忙活什么,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聊。
唉,这些小公子的兴趣真无聊,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坐这么久?
好困...
一刻钟过去,脑袋快撞到面前的柱子时,汪释猛然惊醒,他忙擦擦嘴角的口水,抻头去看殷延秋。
诶?师妹?
奉泠绮不知何时出现在窗旁,安静看完殷延秋作画的过程才轻轻敲了敲窗框,语气揶揄。
“看来比起风景,你更喜欢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