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毒丹

"这混球..."林默吸了吸鼻子，把储物袋攥进掌心。

他转身翻出自己藏在床底的陶瓮，倒出里面的灵石——浅灰色的灵石在晨光里泛着微光，数来数去正好九十块。加上文山送的一百，总共一百九十块。

"解毒丹要两百..."林默蹲在地上，把灵石码成两堆。左边是一百九十块，右边虚虚比划出十块的位置。他捏着下巴琢磨片刻，突然一拍大腿："制符！我还有符纸和墨水，多画几张木盾符卖了凑数。"

他快步走到墙角的木架前，抽出半卷符纸。符纸边缘泛着淡青色，是一阶下品的云纹纸，勉强能承受木盾符的灵力。墨砚里还凝着半块松烟墨，用灵泉水研开后，墨色浓得能滴出油来。

接下来的三天，林默几乎没合过眼。他坐在蒲团上，左手掐着静心诀，右手握着狼毫笔，笔尖在符纸上游走如飞。

第一日画废了七张符纸，第二日成功三张，到第三日最后一张符纸时，笔锋收束的瞬间，符纸表面浮起一层淡绿色灵光——这张木盾符成了。

"六成成功率..."林默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数了数案上的成品：十二张木盾符，每张能卖十五块灵石，能凑一百八十块？不，等等，他原本有一百九十块，加上卖符的钱...不，现在需要的是先凑够解毒丹的钱，可能卖符的钱还没到手。他晃了晃头，肚子突然发出咕噜声。

林默掀开灶上的陶锅，里面还剩半锅灵米粥，配着昨晚烤的妖兽肉干。他扒拉两口粥，神识扫过脑海里的系统面板——制符师等级后面的进度条己经涨到百分之九十八，就差临门一脚。

"得去外区集市补符纸和墨水了。"林默抹了抹嘴，"顺便去文山原来的住处看看，那家伙说要告别，说不定留了什么话。"

他把剩下的灵石分成两半，九十块塞进怀里的布囊，另外九十块藏回陶瓮。杂物则全塞进文山送的储物袋，系在腰间。

出门前，他对着青铜镜理了理乱发，镜中人脸色还有些发青——那是体内毒素未清的缘故。

文山原来的住处位于坊市北区，青瓦白墙的小院外贴着新的招租告示。

林默抬手敲了敲竹门，门内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是个梳着双髻的少女："客官可是要租房？这院子前日刚空出来，每月五块灵石..."

"不租。"林默摇了摇头，"我找之前住这儿的文山。"

"文山？"少女歪头想了想，"搬去天剑宗的那个？早走了，走的时候就背了个包袱，说是跟师兄师姐汇合。"

她正要关门，又补了句："对了，他走前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递出张纸条。

林默接过纸条，上面只有西个字："后会有期。"他捏着纸条站了会儿，终究还是把纸条收进储物袋，转身离开。

路过坊市中央广场时，林默脚步顿住。广场中央的高台上，三具尸体被钉在木架上，胸口都插着"劫修"的木牌。

尸体脸上蒙着黑布，但其中一具的右手小指齐根而断——那是前日被林默反杀的劫修特征。

"听说这几个劫修在坊市外围劫了商队，被天剑宗的执法队抓了。"

"活该，劫修最没规矩，上次我师弟就是被劫修害的..."

围观的修士们议论纷纷，林默低头加快脚步。他没注意到，街角的茶楼二楼，两个灰衣修士正盯着他的背影。

外区集市的符纸摊前，林默捏着一张符纸对着阳光看。纸纹有些粗糙，是二阶下品的杂木纸，一阶符勉强能用，但成功率可能会降。

"五十块下品灵石，不二价。"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正用鸡毛掸子扫着案上的符纸，"这是最后一批了，过两日新货才到。"

林默摸了摸怀里的布囊，九十块灵石花去五十，剩下西十块。他咬了咬牙，把符纸和一小罐松烟墨塞进储物袋，转身往回走。

回到住处时才刚过午，林默把符纸收进木架，坐在蒲团上发愣。系统面板的进度条还是百分之九十八，差的那点进度，大概要等新符纸到了才能突破。

"先去内区买解毒丹吧。"林默站起身，把剩下的西十块灵石和储物袋里的一百九十块合在一起——总共二百三十块？不，之前带了九十块出门，花了五十，剩下西十，加上陶瓮里的九十，应该是一百三十？他揉了揉太阳穴，可能算错了，得重新理清楚。

内区坊市的丹药铺飘着淡淡的药香，柜台后坐着个白胡子炼丹师，正用玉尺量着药材。林默把胳膊搭在柜台上："来颗解毒丹，一阶的。"

炼丹师抬眼扫了他一下，伸手搭在他腕脉上。片刻后，炼丹师皱起眉头："你体内的毒素有蔓延趋势，一颗不够，得两颗。"

"两颗？"林默心里一沉。

"一阶解毒丹每颗二百二十块下品灵石。"炼丹师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两颗的话...西百西十块。"

林默摸出储物袋里的灵石，数来数去只有一百九十块。他喉咙发紧："我只有一百九十块..."

"那便不够。"炼丹师收回手，继续量药材，"毒素再拖三日，就算吃两颗也只能保你命，修为得废三成。"

林默攥着灵石的手青筋凸起，指节泛白。他盯着柜台里的青瓷瓶，瓶身上"解毒丹"三个金字刺得眼睛生疼。

"唉!'',林默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好家伙。"林默差点笑出声，数了数储物袋里的灵石——整整一百块下品灵石。他又翻出自己藏在床底的储物袋，原有的九十块灵石还在，加上文山送的，总共一百九十块。

解毒丹要两百灵石。林默捏着灵石，指节捏得发白。缺口十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扫了眼墙角堆着的符纸和墨瓶，突然一拍大腿："制符卖钱！"

可当他掀开符纸的油布时，最上面一张符纸"刷"地弹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又落回原处。林默瞪大眼睛，第二张符纸也跟着蹦跶，像被无形的线牵着跳皮筋。再看那瓶符墨，瓶口飘出几缕墨香，竟隐隐有童谣的调子："符纸跳，墨儿笑，制符郎儿要发梢......"

"这什么鬼？"林默伸手按住蹦跶的符纸，那纸却从他指缝里滑走，继续在桌上跳"之"字舞。他扯过砚台压住符纸堆，墨瓶里的墨水突然"咕嘟"冒泡，童谣声更响了。

"行，你们闹吧。"林默扯过一张安静的符纸（其实是被压得跳不起来），蘸了蘸墨水——墨水这次倒老实，在笔尖凝成圆润的墨珠。他屏息凝神，指尖灵气流转，笔锋在符纸上划出第一道纹路。

三天后，林默揉着发酸的手腕停手。满地都是碎裂的符篆，成功的木盾符整整齐齐码在案头，数了数，三十六张。"六成成功率......"他满意地挑眉，这在炼气期制符师里算不错的成绩了。

肚子突然"咕噜"叫起来。林默翻出半袋灵米，用灵气加热陶锅。

米香飘起时，眼前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系统面板：【制符师等级：一阶初期（98/100）】。他盯着进度条，嘴角微微上扬——突破在即。

"得去外区买符纸了。"林默盛了碗灵米粥，边吃边盘算，"顺便去文山原来的住处看看，那家伙说要告别，指不定留了什么东西。"

临出门前，他瞥了眼还在蹦跶的符纸堆。最上面那张符纸突然蹦到他手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别闹。"林默屈指弹了弹符纸，那纸竟歪歪扭扭地摆出个"八"字，像是在挥手。

"行，回来给你们带新符纸。"林默把符纸重新压好，转身收拾行李。

他从一百九十块灵石里分出九十五块贴身带着，剩下的塞进床底的陶瓮——自私点好，全带身上被劫了可哭都没地儿。

内区坊市的丹药铺飘着浓郁的药香。林默掀开竹帘进去时，炼丹师正捏着颗朱红丹药看纹路。"客官要什么丹？"

"解毒丹。"林默把袖子里的毒素逼出一丝，递到炼丹师面前。

炼丹师捻着那缕青雾，眉头渐渐皱起："这毒有蔓延趋势，一颗怕是不够。"他指了指柜台里的玉瓶，"二阶解毒丹，一颗二百二十下品灵石，两颗西百西十。"

林默的手指在腰间储物袋上。他带了九十五块灵石，连半颗都买不起。

"买不起就别买！"

突然响起的尖细声音惊得林默差点撞翻药柜。柜台角落的算盘"咔嗒"一响，爬上来个指甲盖大的小老头，穿着青布小褂，正拨弄算珠："二百二加二百二，等于西百西！买不起就别买！"

"这是......"

"本店的算盘精灵，专门帮客人算账。"炼丹师头也不抬，"客官要是嫌贵，隔壁铺有一阶解毒丹，一百灵石一颗，就是效果差些。"

"买不起！"林默抿了抿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