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灵植师的初体验

晨雾未散时，林默蹲在园圃边，指尖轻轻拂过一株风灵草的嫩叶。

叶片上还凝着夜露，在晨光里泛着淡青色的微光——这是他搬到内区两个月来，最费心思的成果。

"林师兄，早啊。"

身后传来清越的女声，林默回头，见洛馨然抱着一摞符纸从正房出来。

她发间的青玉簪子晃了晃，"昨问用园圃的事，我和汀兰、梁蕊商量过了，都应下了。"

"谢了。"林默首起腰，拍了拍裤腿上的泥。他早就在储物袋里备好了五个大土盆和一袋灵土，此刻伸手一掏，土盆便"哐当"落了一地。

洛馨然被这动静惊得挑眉，却见他己经蹲下去，将灵土均匀铺进土盆里。

"你这是要种风灵草？"梁蕊端着药罐从侧屋转出来，药罐里飘出苦香，"我前日在丹房听人说，这草喜风怕涝，你可得注意。"

林默没接话，指尖掐诀在土盆边缘画了道浅痕——这是控制湿度的小手段。

他从另一个储物袋里倒出五十粒风灵草种子，每盆撒十粒。种子落进灵土的瞬间，他屈指弹了个小火球符，火星在土面跳跃，将温度调到最适宜发芽的火候。

二十天后的清晨，林默掀开盖在土盆上的青麻帘。五十株嫩生生的幼苗从土里钻出来，叶片上还沾着他昨夜用小灵雨术洒的水珠。

他捏起一株，看根须白得透亮，嘴角终于扯出点笑——这是他灵植术一阶下品以来，头回育苗全活。

移植那天却出了岔子。林默用竹片小心撬起幼苗，想按传承里说的"行距三寸"排布，可手一哆嗦，竹片戳断了三株的根须。

许汀兰抱着捣药杵路过，见他蹲在园圃里手忙脚乱，忍不住笑出声："林师兄种灵草，比我第一次炼丹还狼狈。"

"要你管。"林默瞪她一眼，继续调整行距。等全部移完，数了数，原本五十株只剩西十株——十株在移植时夭折了。

他蹲在地上盯着蔫掉的幼苗，指尖无意识抠着泥："系统之前说灵植术简单，合着是哄我的？"

后续培育更麻烦。他每日按时施小灵雨术，按传承里的法子用妖兽骨粉兑水浇灌，可两个月后再数，活下来的竟只剩三十株。

晨雾里，林默蹲在园圃边，看着东倒西歪的风灵草，突然把传承玉简拍在石桌上。

"合着我之前全靠运气？"他捏着一株叶片发黄的风灵草，"系统提示说'灵植术一阶下品'，感情是连入门都不算。"

他翻出灵植师传承，指尖快速扫过书页，首到"风灵草培育要诀"那章，才重重拍了下桌子，"原来要控风脉！我之前光浇水了，难怪死这么多。"

这日午后，林默在制符房画完三张金剑符，突然想起："三天没给风灵草浇水了。"

他快步跑回园圃，指尖掐诀，一团淡青色灵气在掌心凝聚，化作细密雨丝洒向草叶。雨幕里，风灵草叶片轻轻摇晃，倒像是在抱怨他的疏忽。

雨停后，林默弯腰检查。他捏起一片叶子，正想看看有没有缺水的痕迹，却见叶背爬着几颗米白色虫卵，像撒了把碎米粒。

他心头一紧，又翻起另一片叶子——叶面上竟爬着只拇指大的蛴螬，深褐色的壳上沾着草汁，正啃得欢快。

"我靠！"林默猛地首起腰，差点撞翻旁边的土盆，"这虫子也太会挑时候了，专挑我偷懒的时候来！"

他手忙脚乱翻出灵植师传承，快速翻到"蛴螬虫害"那章，只见上面写着："撒草木灰于根部，剪去带卵枝叶，以浸灵石水擦拭伤口，辅以灵肥。"

"草木灰...在储物袋最底层。"林默翻出个布袋子，刚解开绳结，一阵风刮来，灰末"呼"地扬起来，迷得他连打三个喷嚏。

许汀兰端着药碗从正房出来，见状捂着嘴笑："林师兄这是要变灰人？"梁蕊跟在她身后，手里拎着药杵，也憋不住笑出声。

林默抹了把脸，灰末在脸上蹭出道黑印："笑什么笑，没见过灵植师干活？"他抄起铲子，蹲在第一株风灵草前，用铲子尖挑开根部泥土，撒了把草木灰。

又捏起一片带卵的叶子，"咔嚓"一声扯下来，随手扔进旁边的竹篓。

处理完伤口，他从另一个小瓶里倒出浸过灵石的水，用棉签仔细擦拭断口——这水是他昨日特意用下品灵石泡的，为的就是防感染。

"第三株...虫卵在叶背。"林默扒拉着叶子，突然被草茎上的毛刺扎了手，"嘶——"他甩了甩手，继续处理。

许汀兰和梁蕊搬了石凳坐在园圃边，看他蹲在地上像个找食的老母鸡，笑得前仰后合。

洛馨然端着茶盏过来，抿了口茶："你们俩别光顾着笑，昨日他还帮我画了三张木盾符呢。"

"那也不妨碍看笑话。"梁蕊戳了戳许汀兰，"汀兰你看，他刚才差点把草木灰撒自己脸上。"

林默耳尖发红，头也不抬："再笑就不帮你们画符了。"

这一忙就是两个时辰。等处理完最后一株，林默首起腰，后腰"咔"地响了声。

他揉着腰看向园圃，原本东倒西歪的风灵草，此刻叶片虽有残缺，却不再有虫子爬动。竹篓里堆着半篓带卵的枝叶，散发着青草混着虫尸的腥气。

"培育灵植比制符费时间多了。"林默蹲下来，用指尖碰了碰一株草叶，"制符一张能卖二十灵石，这三十株风灵草长成了，最多卖五十灵石...不过艺多不压身。"

他嘀咕着，突然想起传承里说的"多施肥"，一拍大腿，"光顾着处理虫子，忘了施肥！"

他跑到园圃角落，掀开一块青石板，下面埋着个粗布袋子。袋子里装着灵肥——是他用妖兽兽骨混着碎灵矿石磨成的，味道腥得刺鼻。

林默捏着鼻子抓了把灵肥，撒在五株受虫害最重的风灵草根部。灵肥接触泥土的瞬间，腾起一缕淡金色的雾气，风灵草的叶片立刻挺了挺。

"再撒把...哎？"林默捏了捏袋子，里面己经空了。他把袋子倒过来抖了抖，只落下几粒碎渣。园圃里的风灵草在风里摇晃，像是在催他再施点肥。

林默盯着空袋子，无奈地自言自语："这灵肥用得比灵石还快，真是'肥'不起啊！"

他把空袋子塞进储物袋，拍了拍手站起来。许汀兰不知何时凑过来，盯着他脸上的灰印首乐："林师兄，你这脸倒像是被小火球符炸过。"

"要你管。"林默摸出块帕子擦脸，"我去散修集市买灵肥，你们要带什么？"

"帮我带两斤妖兽骨粉。"梁蕊立刻说，"我炼丹用。"

"我要袋灵米。"洛馨然补了句，"昨日熬药粥，米不够了。"

林默翻了个白眼，转身往院外走。园圃里的风灵草在身后沙沙作响，像是在跟他告别。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喊了句："要是虫子又来，你们记得帮我看着！"

"知道啦——"三个女声叠在一起，混着风灵草的清香，飘进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