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购买灵肥

储物袋系在腰间，随着他的动作晃出细碎的灵草香。林默摸出块巴掌大的青玉令牌，令牌边缘刻着细密的阵纹，是这院子的阵法启动器。

他学着话本里剑客出剑的姿势，手腕轻抖，令牌在门框上划出一道幽蓝弧光——"咔"的轻响里，原本隐在门楣的禁制泛起涟漪，像水面被石子砸出的圈。

"这动作倒有几分大侠风范。"他对着门扉倒影扯了扯嘴角，转身往散修坊市走。

晨雾未散，内区的青石板路还沾着潮气，道旁的槐树上挂着几串露珠，被风一吹"啪嗒"掉在他肩头，倒比他腰间的储物袋还沉。

内区散修坊市的热闹比外区晚半个时辰。林默绕过卖符篆的摊子时，有个穿青衫的修士举着张一阶下品的火球符喊"十块灵石"，他瞥了眼符纸边缘的毛边——这手艺，白送他都嫌占地方。

再往前是卖灵锄的，铁锄柄上缠着灵藤，摊主正用灵气催动藤条表演"自动翻土"，围观的几个练气期修士首咂嘴。林默充耳不闻，他的目标明确：灵植区第三排，卖灵肥的摊子。

"灵肥、草木灰售卖，量大从优！"

褪色的蓝布招牌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祖传秘方"西个歪扭的墨字。林默脚步一顿——这口号倒像山下镇子里卖油盐的铺子。

摊子后面坐着个戴斗笠的修士，黑纱遮面，只露出半截苍白的下巴，正闭目打坐，膝头放着个粗陶坛子，坛口用红布扎着。

他蹲下身，指尖戳了戳竹筐里的灵肥。深褐色的颗粒泛着微光，凑近闻有股淡淡的腥甜，像是混了兽骨粉。

"上等货。"他心里有数——上回买的灵肥颜色发灰，气味冲得人脑仁疼，哪有这股子清灵劲儿？若真如摊主说的肥力翻倍，倒是能省不少麻烦。

"道友看货？"

斗笠下突然传来沙哑的女声。林默抬头，正见黑纱被风掀起半寸，露出双细长的眼睛，眼尾有颗红痣，倒像被墨点染开的。他收回手："十斤什么价？"

"五块灵石。"

"隔壁王老头家才卖三块。"林默冷笑，"你这是当我没逛过坊市？"

斗笠微微动了动，黑纱下传来轻笑声："三块的灵肥用的是一阶下品兽骨，掺三成黄土。我这灵肥用的是一阶上品青鳞豹的骨粉，配了赤焰石、寒玉砂等十几种灵矿石，肥力是普通灵肥的一倍。"

她屈指弹了弹竹筐，几颗灵肥"叮叮"撞在筐沿，"你若嫌贵，尽可去买便宜的。"

林默捏着储物袋的手紧了紧。他昨日给风灵草施肥时，明显感觉普通灵肥的灵气散得太快，若真能翻倍...可五块灵石十斤，两百斤就是一百块，够他画二十张金剑符了。

"效果不好怎么办？"他盯着对方的眼睛，"总不能砸我钱买堆废土。"

"效果不达预期，你掀我摊子便是。"斗笠女突然扔来块玉牌，玉牌上刻着"天云"篆字，下方还有"五六三"三个小字，

"这是坊市管理处发的摆摊凭证，我在这儿摆了三年，刚交了三个月摊位费。"

她指节叩了叩玉牌，"你同院的梁蕊姑娘，上个月还拿这玩意儿找我买过草木灰。"

林默一怔——梁蕊是同院的阵法师，前日确实提过在坊市办了凭证。

他翻来覆去看玉牌，灵力探进去，果然有坊市禁制的烙印。

"行，两百斤。"他咬咬牙，"一百灵石。"

"原价。"斗笠女伸手，"先钱后货。"

林默肉疼地数出十块中品灵石——一百块下品灵石换两百斤灵肥，这价格够他在外面下三回馆子了。

正欲交钱，斗笠女突然掀开坛口的红布，两根拇指粗的肉虫"啪嗒"掉在竹筐上。虫子通身暗红，背部长着细密的金斑，正扭着身子往灵肥里钻。

"这是地龙蚯，专吃灵土中的杂质，配合灵肥用，灵植能多长两成。"她重新扎好红布，"旁人想看一眼得花三十灵石，算你添头。"

林默盯着在灵肥里蠕动的虫子，嘴角抽了抽："这玩意儿...能有用？"

"爱要不要。"斗笠女作势要收坛子。

"要！"林默赶紧把灵石推过去，生怕她反悔。储物袋里的灵草被挤得东倒西歪，他却顾不上，只盯着竹筐里的灵肥——两百斤，够他用小半年了。

返回时日头己爬过屋檐。林默用令牌划开院门禁制，阵法涟漪刚散，神识突然扫到影壁后有动静。

他脚步一顿——许汀兰在药堂当杂役，梁瑞去外区收阵材，洛馨然说要去青竹山访师，这时候院里该没人啊？

"遭贼了？"他摸出腰间的铁剑，另一只手捏紧张金光符。符纸边缘刺得指尖生疼，他猫着腰绕过影壁，目光扫过园圃——土盆倒是没动，可那株最壮的风灵草...草叶怎么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