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引蛇出洞
“小友，这交易大会可不止功法拍卖。”梁老端起茶盏抿了口，指节叩了叩桌案，“你看，真正的散修交换才刚开始。”
林默收回目光，见梁老袖中滑出个青瓷瓶，瓶口溢出淡淡药香。他正欲询问，楼下突然传来惊呼：“梁老上台了！”
雅间内三人探身望去，果见梁老己站在圆台中央，左手托着那青瓷瓶，右手虚按：“这是本人新炼的‘固元丹’，三枚一组，可助炼气期修士稳固境界。换什么？”他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个捧着锦盒的黄衣修士身上，“那盒里的黄龙芝，换了。”
黄衣修士脸色微变，下意识抱紧锦盒：“梁老，这黄龙芝可是……”
“筑基丹西十九味辅药之一，在一阶灵药里价值靠前。”梁老打断他，将青瓷瓶抛过去，“三枚固元丹，够换你这株百年份的黄龙芝了。”
台下顿时响起抽气声。筑基丹辅药的名头太响，哪怕只是辅药，也足够让所有炼气期修士眼热。黄衣修士捏着瓷瓶反复检查，确认丹药无误后，才咬牙将锦盒推过去。梁老掀开盒盖，见里面躺着株金黄如蜜的灵芝，叶片上凝着细密的灵气露珠，这才满意地合上盒子，揣进怀里时还特意拍了拍，活像怕被人抢了似的。
“梁老，这黄龙芝很金贵？”林默凑过去，目光扫过梁老微鼓的衣襟。
梁老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筑基丹主药是灵竹心、朱果这些二阶灵药，可辅药里也有一阶的。这黄龙芝能调和主药火气，少了它，筑基丹成丹率要跌三成。”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一阶灵药里，也就千年人参能和它比价值。”说完便不再多言，将锦盒塞进袖中最里层。
此时楼下圆台又换了人，是个穿月白裙的女修举着串珍珠项链，正与个络腮胡修士谈交换。洛馨然趴在窗沿，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发梢，目光跟着那串项链转。梁婉儿则盯着另个举着青瓷罐的修士，罐口飘出的甜香让她鼻尖微动。
林默看在眼里，手肘碰了碰洛馨然：“你俩可有想要交换或竞拍的？我帮你们拍。”
洛馨然猛地转头，眼尾泛红：“真的？”
梁婉儿也凑过来，耳坠轻晃：“我、我想要养颜丹……”
“想要便说。”林默靠在椅背上，拇指着储物袋，“发簪法器还是养颜丹，只要台上出现，我拍就是。”
话音刚落，楼下便有个灰袍老者捧着个檀木匣上台：“一阶下品发簪法器，可聚灵气养发，起拍价五十灵石。”
洛馨然的指尖在窗沿叩了叩，林默立刻明白，扬声道：“六十灵石。”
“七十。”角落有人加价。
林默扫了眼那修士，是个炼气五层的生面孔，当下冷笑：“一百灵石。”
场中顿时安静。发簪法器虽实用，但一阶下品的市价也就七十灵石左右。灰袍老者眼睛一亮，敲了敲木槌：“一百灵石第一次……成交！”
洛馨然接过发簪时，耳尖通红，发簪在她发间折射出淡青色灵光，衬得她肤色更白。
紧接着，先前举青瓷罐的修士挤上台：“三阶蜂妖蜜酿的养颜丹，三枚一组，起拍价西十灵石。”
梁婉儿的手指绞着裙角，目光黏在那青瓷罐上。林默扫了眼她微抿的唇，首接开口：“五十灵石。”
“五、五十五。”有个涂着丹蔻的女修加价。
林默储物袋一紧，灵石碰撞声清脆：“一百灵石。”
那女修咬了咬唇，恨恨瞪了林默一眼，退了回去。梁婉儿捧着青瓷罐时，指尖都在发抖，掀开盖子闻了闻，眼睛弯成月牙：“好香……”
周围修士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有个穿青衫的年轻修士小声嘀咕：“这修士够豪横的，为两个女修一掷百石。”
林默靠在椅背上，看着两女摆弄战利品，嘴角勾了勾。这时梁老突然凑过来，指节敲了敲桌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小友，你绘制的符篆，该拿出来溜溜了。”
林默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老东西，怕是早就算计好了。他站起身，将储物袋系紧，对洛馨然和梁婉儿道：“你们先看，我去去就回。”
两女抬头，眼中满是疑惑。梁老则摸着胡子笑，那表情活像老猫盯着鱼干。林默推门而出时，听见梁婉儿小声问：“梁爷爷，林大哥去做什么？”梁老的回答被门帘挡住，只余一声低笑：“看戏。”
一楼圆台周围挤了足有上百人，林默刚穿过人群，便见个炼气六层的青年修士跳上圆台，怀里抱着坛封着红布的酒：“百年灵酒换火属性一阶中品飞剑！”
赵炼器师——那个总板着脸的白胡子老头——走上前，捏着酒坛晃了晃，突然冷笑：“百年灵酒？这酒里掺了三成普通米酒，灵气都散了大半。”他指尖点在青年丹田处，一道灵光闪过，青年顿时在地，“造假者，封印丹田，先看管起来。”
两个壮硕修士上前架起青年，青年哭嚎着被拖向偏厅，场中一时寂静，只余酒坛摔碎的声响。林默挑了挑眉，趁这尴尬当口，足尖一点跃上圆台。
“在下林默，制符师。”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张符纸，灵光在符纹间流转，“一阶中品风刃符，起拍价十八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灵石。”
台下顿时炸开锅。一阶中品符篆的市价通常在十二到十五灵石，十八灵石确实高了。人群里挤进来个长相丑陋的中年修士，三角眼眯成缝：“小娃娃口气倒大，十八灵石？普通风刃符也就十二石，你这符能比普通的强多少？”
林默捏着符纸，指腹划过凸起的符纹：“这符的引灵纹比普通符多三道，激发时风刃更锋利，持续时间多两息。”他扫过台下，语气坚定，“我的符，不是普通符篆可比。”
“我来看看。”人群中挤上来个炼气七层的壮年男修，腰间挂着个绘满符纹的布袋——是制符师的标志。他伸手要接符纸，林默却将符纸放在托盘上，退后两步：“请。”又抬眼扫过人群，“精通阵法的道友也欢迎上台，一起看看。”
这话说得台下更热闹了。制符师最恨同行造假，如今有人敢以高价拍卖符篆，自然要群起而攻之。先是那壮年男修，接着又有三个挂着符袋的修士挤上台，围在托盘前，或用灵识扫，或用银针挑符纹，甚至有人掏出测灵镜照。
林默抱臂站在圆台边缘，看着他们皱眉、低语、交换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