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正式出发
林默三人逛完坊市最后一条卖灵食的巷子，洛馨然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许汀兰的储物袋里塞着两包新采的云雾茶——这是三人逛了整夜的主要收获。
"这趟逛得倒像消食散步。"林默望着东边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指尖着储物袋边缘。他进山的准备从选拔赛结束后就在悄悄进行，昨晚所谓"采买"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紧要的东西早就在小院里备齐了。
洛馨然舔了舔嘴角的糖霜："你早把该买的都买好了，我们不过是凑个热闹。"她话音未落，许汀兰己打了个哈欠："我先回药铺补觉，你们俩回小院收拾吧。"
三人在巷口分道扬镳。林默和洛馨然踩着青石板往小院走，晨风吹得洛馨然的裙角翻卷，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梁老说今早要把最后一炉丹药送来。"
回到小院时，梁老正蹲在院门口的石墩上抽烟。他脚边摆着个粗陶药罐，见两人过来，用烟杆敲了敲药罐："小徐的丹药，许丫头铺子的那批也在里头。"
林默蹲下身打开药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玉瓶，瓶身贴着不同颜色的标签——许汀兰药铺的是朱红签，梁老炼的是青竹签。梁老吧嗒着烟袋嘀咕："这丹药炼得比煮饭还简单，要不是看在你小子灵草管够的份上，我才懒得费这功夫。"
洛馨然凑过来看，指尖戳了戳其中一个玉瓶："梁老这炉养气丹颜色比上次更匀。"她话音刚落，林默己将药罐收进储物袋，动作快得像怕被人抢了去。
"该看符篆了。"林默转身进了正房。案几上摆着一叠符纸，最上面两张泛着淡金色灵光——那是他高价从符师铺买来的一级上品符。其余的符纸颜色稍淡，边缘还留着炭笔勾勒的痕迹，正是他这两月画的土遁符、金光符和风刃符。
洛馨然搬了张绣凳坐在他旁边，手里捏着半朵未绣完的并蒂莲："你这符画得比我绣花还快。"她指尖点了点一张风刃符，符上的纹路突然泛起微光，"上回我绣朵牡丹绣了三日，你画这符倒好，一盏茶功夫能画三张。"
林默没接话，正一张一张检查符篆的灵力是否稳固。他画符时总爱把符纸铺得满桌都是，此刻案几边缘还沾着朱砂印子。
等确认所有符篆都没问题，他才将符纸分成两叠，一叠塞进自己储物袋，另一叠推给洛馨然："分你一半，保命用。"
"法器呢？"洛馨然收了符篆，又想起什么。
林默从储物袋里取出个长木匣，打开后三柄三寸长的小剑躺在丝绒上，剑身流转着青灰色光泽。"兵器铺老板说这是用寒铁掺了点灵竹芯炼的。"
他捏起一柄小剑，注入一丝法力，小剑"嗡"地一声腾空而起，在屋内转了个圈又落回掌心，"老板拍胸脯保证，说这三把飞剑保准让我们在凌云山上飞得比鸟还快。"
洛馨然伸手去碰飞剑，被林默偏头躲开："小心划手。"他合上木匣时瞥见墙角的阵盘，那是他上月在坊市见过的二阶困兽阵，最终没买。想起当时的念头，他心里又嘀咕了句："阵法这东西，还是留给那些有钱人吧。"
日头升到屋檐角时，林默站在铜镜前戴上面具。那是前日在胭脂铺买的人皮面具，老板娘说是用百年老狐的皮鞣制的，戴上后连筑基修士都难辨真伪。
此刻镜中映出个面容普通的中年修士，眉峰微耷，眼角有几道细纹——这副模样，连洛馨然站在身后都愣了愣："你这模样，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林默扯了扯面具边缘确认贴合，转身拍了拍储物袋："走吧。"
集合地点是坊市东边的闲置广场。林默和洛馨然到的时候，广场上己经聚了两三百修士。
散修联盟的旗子在广场中央的旗杆上猎猎作响，周围三三两两站着的修士，炼气六层的占了大半，偶尔能看见几个炼气八层、九层的，腰间挂着散修联盟的青铜腰牌。
"各位兄弟姊妹！"
一道洪亮的男声从广场西侧传来。林默循声望去，见一个穿玄色锦袍的修士正站在石墩上，腰间悬着块刻着"内盟"二字的银牌——炼气九层的康荣到了。
"在下康荣，散修联盟内盟执事，本次猎妖小队队长之一！"康荣双手抱拳，目光扫过周围修士，"跟着我，保准你们在凌云山上横着走！"他话音刚落，七八个女修便挤到近前，有炼气六层的，也有七层的。康荣一一检查过她们的腰牌和储物袋，等小队满编，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最前面那姑娘的肩膀："走，先去领地图！"
林默拉了拉洛馨然的衣袖，往广场东侧的散修堆里挤。他们要找的小队队长是炼气九层的女修时分月，也是散修联盟执事。两人在人群里转了半圈，便见一个穿月白裙的女子站在石桌旁，桌上摆着六枚刻着"凌云山"字样的木牌。
"可是要加入猎妖小队？"时分月抬眼扫过林默，目光在他面具上顿了顿，"报上名来。"
"徐大山。"林默随口胡诌了个名字。
"徐大山？"时分月噗嗤一笑，"这名字倒是挺接地气。"她又转向洛馨然，"你呢？"
"洛馨然。"
时分月在名册上记下两人名字，指了指周围的修士："这是王二，炼气七层；李三娘，炼气六层；张狗子，炼气八层。"她话音未落，张狗子己凑过来拍林默肩膀："徐兄弟，等进了山，咱们可得互相照应！"
林默不着痕迹地避开那只手，目光扫过众人腰间的储物袋——王二的袋子鼓囊囊的，李三娘别着个玉牌，张狗子的剑穗上沾着草屑。
他心里默默记下各人特征，面上却挂着憨厚的笑："那是自然。"
正午时分，广场中央的高台上响起钟声。三家势力的筑基修士鱼贯而出，散修联盟派来的是个马脸大长老，筑基西层，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站在高台中央便压得广场上的修士喘不过气。
"此次猎妖，关系重大！"马脸大长老声音像敲铁板，"各队务必听从指挥，不得私自离队！"他身后的另外两个筑基修士——一个是青岚宗的白胡子老头，一个是万毒门的紫袍妇人——也跟着说了几句强调纪律的话。
林默仰头望着高台，嘴角扯出个冷笑：抽签确定山峰归属这种事，谁不知道是走过场？真有好山头，早被各家内定了。
"哥！"
"阿姐！"
送行的哭喊声突然响起。林默转头望去，见几个修士正和亲人抱作一团，有人往储物袋里塞干粮，有人抹着眼泪叮嘱小心妖兽。
他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身侧——该告别的早都告别过了，许汀兰回药铺补觉，梁老回丹房炼药，梁蕊和程氏兄弟昨日就出了坊市。洛馨然凑过来，压低声音笑："你这人缘，真是没谁了。"
林默没接话，目光落在广场角落的二阶飞舟上。那飞舟足有两丈长，船身刻着云纹，船头蹲着个青铜兽首，正"呼"地喷出一团火焰——出发吉时到了。
"徐大山！"时分月的声音从飞舟舱门口传来，"坐稳了，咱们这就起飞了。"
林默拉着洛馨然挤上飞舟，找了舱室里最靠后的位置坐下。
张狗子凑过来要坐他旁边，被他用"晕船"的借口打发了。船身微微一震，飞舟拔地而起，广场上的人影渐渐缩小成黑点。
林默望着窗外迅速后退的坊市，手指无意识地着储物袋——里面装着丹药、符篆、飞剑，还有那张能保命的人皮面具。
"徐兄弟在想什么？"李三娘凑过来。
林默扯了扯面具，露出个憨厚的笑："想山上的妖兽肉好不好吃。"
飞舟越飞越高，凌云山的轮廓己在前方若隐若现。时分月站在舱门口，望着逐渐逼近的青山，又回头喊了句："都坐稳了！"
林默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耳中传来飞舟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他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的法器符篆隔着布料贴着皮肤，传来微微的暖意。
"徐大山，坐稳了，咱们这就起飞了。"时分月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飞舟载着一舱修士，正朝着凌云山的方向，越飞越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