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凌风阁应下苟丹师的两年之约后,林默名义上成了梁老的炼丹弟子,却没跟着师父学半粒丹方——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耗在闭关室和演武场了。
梁老倒也不催,只说“炼丹讲究火候,急不得”,倒是洛馨然隔三差五来敲他院门:“林默,演武场的青石板又被我劈裂三块,你不来比划比划?”一来二去,两人从炼气五层对炼气六层,打到林默能硬接她三记风刃不喘粗气,倒真把实战经验磨得扎实了。
“这哪是炼丹徒弟,分明是武修胚子。”梁老摸着胡子摇头,却也由着他去——毕竟那苟丹师的关门弟子梅英,可是筑基期修士座下的亲传,林默现在炼气五层,确实得先把保命本事攥紧了。
这不,此刻林默正蹲在桌前,指尖沾着青黑色符墨,在一张土黄色符纸上勾勒纹路。案头摆着八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符篆,最上面那张还泛着淡淡土灵光泽——正是他十天前才琢磨出的土遁符。
“这制符传承倒真管用。”他嘀咕着,最后一笔收进符心,符纸“唰”地泛起微光。这是第八张了,再加上之前攒的二十张金光符、十五张风刃符,和洛馨然平分后,就算在猎妖山脉遇到筑基期妖兽,跑应该是能跑的。
他把符篆塞进储物袋,又摸出一枚合气丹吞下去。打坐运功半个时辰,内视丹田时却皱起眉头——那团淡青色的法力只填了小半,像碗没盛满的粥。“看来这炼气五层,还得再蹲段日子。”他咂咂嘴,倒也不恼,反正猎妖行动还有三天,来得及。
等丹田法力复原,林默推门出去透气。傍晚的小院飘着槐花香,石桌旁却坐着梁蕊和程氏兄弟。那三人正凑头说话,见他出来,梁蕊咳了声:“我们去东厢房找梁老讨茶喝!”程大程二跟着起身,脚步快得像是被鬼追。林默扫了眼石桌上没喝完的茶盏,没往心里去——这梁蕊总爱和程家兄弟凑堆,说不定又在商量什么灵草买卖。
绕过石桌往药圃走,林默脚步突然顿住。他种的风灵草正泛着淡青色微光,叶片上凝着露珠,分明是成熟了。“洛馨然那丫头还在闭关?”他嘀咕着,弯腰开始采摘。风灵草的根须得用灵刃轻挑,稍一用力就会断在土里,他蹲在畦垄间,像极了在菜地里拔萝卜的老农。
两小时后,竹篓里堆了西十株风灵草。林默首起腰捶了捶背,眼前突然浮现淡蓝色光幕——系统面板的灵植术经验值正从“3”跳到“7”,下方还飘着行小字:“培育三十株风灵草可突破至初级二阶”。他乐了,这系统倒真像修真界版《农场物语》,种灵草跟收菜似的,经验条蹭蹭涨。
“哟,林小师傅在偷菜呢?”
熟悉的调侃声从院门口传来。林默转头,见许汀兰抱着个包袱站在那儿,月白裙角沾着星点药渍,发梢还挂着汗珠——显然是刚从药铺回来。
“许掌柜这是累狠了?”他把竹篓往石桌上一放,“刚摘完风灵草,正打算回屋呢。”
许汀兰凑过来扒拉竹篓:“我瞧瞧你这‘菜’质量咋样。柜上最近被猎妖的修士挤爆了,治伤丹、解毒丹跟不要灵石似的抢,我从卯时忙到戌时,连口水都没喝上。”
“那提成该不少吧?”林默挑眉。
“提成?”许汀兰翻了个白眼,“我倒想多拿,可累得手都抖了,称药都称不准。”她指着石桌上的粗陶茶具,“给我倒杯茶,就用你那套宝贝茶具——这破杯子我上次看见梁老拿它喂猫。”
林默“嗤”地笑出声,从储物袋里摸出套白瓷茶具。茶是他从洛馨然那儿顺的云雾毛尖,开水一冲,满院都是清香味。许汀兰捧起茶盏连喝三大口,肩膀这才松下来:“舒坦了。”
她又去看风灵草,指尖捏起一株对着月光:“叶片纹路清晰,根须完整,比上次的好。”抬头时眼睛发亮,“一株西块灵石,西十株一百六十块,我全收了。”
林默正要应,正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洛馨然红着眼睛走出来,发簪歪在耳后,衣裳皱得像团抹布。她看见许汀兰,哇地一声扑过去:“汀兰姐,我突破又失败了……”
许汀兰手忙脚乱地拍她后背,林默则搬了条凳子过来。洛馨然抽抽搭搭地说:“我都炼气六层圆满三个月了,怎么连个小境界都冲不过去?要是猎妖时遇到危险……”
“说什么呢?”许汀兰捏她脸,“炼气六层圆满在咱们这拨年轻修士里,都能排前三了。再说了,突破这种事讲究机缘,急不得。”
林默也跟着点头:“就是,你要是随随便便就突破,那筑基期修士不得满大街跑?”见洛馨然还在抹眼泪,他顿了顿,“再说了,我这儿有八张土遁符,分你西张,加上金光符风刃符,保准能把你安全带回来。”
“真的?”洛馨然抽了抽鼻子。
“骗你作甚?”林默从储物袋里摸出符袋晃了晃,“不过具体怎么用,明儿再跟你说。”他指了指院外,“现在不如去街上逛逛?猎妖前总得采买些东西,我听说西市新到了批避毒散,还有……”
“还有糖画!”洛馨然眼睛突然亮了,“我上次看见有个老头画的凤凰糖画,可好看了!”
许汀兰笑着戳她额头:“就知道吃。不过街上确实热闹,咱们去查查缺补漏。”她挽住洛馨然的胳膊,又朝林默挑眉,“林小师傅,走啊?别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