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章 朝堂风云起,治水征程新

晨光刺破薄雾，沈墨予身着崭新的七品官服，在金銮殿的汉白玉阶前站定。龙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刺得人睁不开眼，老皇帝的声音从高高的龙椅上传来，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

“沈卿家殿试策论切中时弊，朕特授你正七品边修，兼治水钦差，即刻启程赴江南。”

谢恩声落，沈墨予垂眸掩住眼底的暗芒。

殿外群臣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如同蛛丝般缠绕而来。

她知道，这道任命不仅是治水之托，更是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三皇子党羽视她为眼中钉，王家军与皇室的暗斗也因她手中的虎符残片愈发激烈。

夜幕再次笼罩沈府时，沈墨予己将最后一卷《河防要览》收入行囊。

檀木桌上摆着三副碗筷，沈凛川默默往女儿碗里夹了块红烧肉，裴砚辞则将新制的防水药囊塞进她怀中：

“江南湿气重，这药能防瘴气。”

“师傅，您总说我像当年的太祖。”

沈墨予忽然放下碗筷，烛火映得她眼中波光粼粼，

“可太祖有能征善战的兄弟，有出谋划策的谋士，我......”

“你有我们。”

沈凛川粗粝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酒盏中的酒液泛起涟漪，

“王家军己暗中调派精锐随你南下，裴先生会扮作账房先生同行。”

裴砚辞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今日在兵部，我看见二皇子的亲信往漕运衙门递了密函。他们绝不会坐视你顺利治水——堤坝若修不好，你就是替罪羊；但若修好了，动了某些人的财路......”

他没有说完，只是将一盘切好的蜜饯推到沈墨予面前。

沈墨予捏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酸涩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她忽然想起白天在朝堂上，三皇子党羽那阴鸷的眼神，想起二皇子画院那盏奢靡的琉璃灯。

“他们以为用洪水和贪官就能困住我？”

她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着腰间断玉镯，

“我要让江南的堤坝，成为刺向他们的利刃。”

更漏声滴答作响，三人的身影在窗纸上交叠成影。沈凛川说起年轻时征战匈奴的往事，裴砚辞则分析着沿途可能遇到的阻碍。首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沈墨予才发现父亲鬓角的白发又添了几缕，师傅的黑眼圈重得能放下一枚铜钱。

“父亲，师傅。”

她忽然起身，对着二人深深一拜，

“此去江南，我定会带回太平盛世的模样。”

黎明的薄雾中，沈墨予跨上黑马。身后，沈府的朱门缓缓关闭，而前方，是未知的挑战与希望。

江南的洪水，贪官的獠牙，皇子们的阴谋......这一局棋，她己经落子，就绝不会回头。

船在江上摇摇晃晃地行进着，江风带着水汽不断灌进船舱，吹得裴砚辞摊开的水路图沙沙作响。沈墨予盯着地图上被红笔圈出的几处关键地段，眼神凝重。

裴砚辞微微皱眉，抬手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镜，说道：

“徒儿，过了前面那个三叉河口，就进入二皇子势力范围了，咱们得格外小心。”

沈墨予轻轻点头，目光透过船舱的缝隙望向江面，远处几艘大船若隐若现，在风雨中显得有些诡异。

“师傅，你说他们会怎么动手？”她低声问道。

裴砚辞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

“漕运上他们惯用的手段，无非是沉船堵江、强征民船，或者以查验为由扣押咱们的船只。”

话音刚落，前方的暗卫传来消息，有一队官船正朝着他们驶来。沈墨予眼神一凛，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走出船舱。

为首的官船靠近后，一个头戴斗笠的官员站在船头，高声喊道：

“来者何人？可有通关文书！”

沈墨予站定，：

“我乃治水钦差沈墨予，奉陛下旨意前往江南治水，尔等速速放行！”

那官员听到“治水钦差”西个字，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强硬的态度：

“既是钦差大人，也得按规矩办事，还请大人下船配合查验！”

裴砚辞也跟了出来，凑到沈墨予耳边低声说：

“徒儿，怕是来者不善，他们这是故意刁难。”

沈墨予目光坚定，轻声回道：

“师傅，我自有分寸。”

随后她转身对王家军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们立刻悄然散开，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沈墨予踏上对方的官船，那官员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沈大人如此年轻，陛下就放心将治水的重任交给你？”

沈墨予冷笑一声：

“陛下用人，自然是看中能力，而非年龄。倒是阁下，如此刻意阻拦，莫非是心中有鬼？”

那官员脸色一变，刚要发作，沈墨予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

“我奉皇命在身，耽误了治水的时辰，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若是陛下怪罪下来……”

那官员被她的气势镇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沈墨予回到自己的船上，船再次缓缓前行。裴砚辞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许：

“徒儿临危不惧，应对得当，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沈墨予微微苦笑：

“师傅谬赞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前方的路还长，不知还会遇到多少麻烦。”

船继续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地前进，沈墨予和裴砚辞回到船舱，继续商讨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而那风雨，似乎也没有停歇的迹象，前路，依旧充满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