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狼牙坠嵌入晷仪核心的一刹那,整个长安城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城墙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开始像融化的蜡一样扭曲变形,原本笔首的线条变得弯曲、缠绕,最终拧成了麻花状。
与此同时,朱雀大街上的槐树影子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原本清晰的轮廓逐渐模糊,最终绞成了DNA双螺旋的形状。而那打更的梆子声,本应是清脆而有节奏的,此刻却变成了一种抖音式的电音loop,不断地循环播放,让人感觉时间都错乱了。
“时空结构真的折叠了!”我惊愕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忍不住失声喊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片“飘”落的瓦片就首首地朝我飞来。我连忙纵身一跃,想要躲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然而,这片瓦片却像是在水中旋舞一般,完全不受重力的影响,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在空中漂浮着。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我身边擦过,然后缓缓地落在地上,仿佛它原本就应该这样飘落。
再看那晷仪,上面的超导纹路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疯狂地生长着。银色的光流顺着柱体迅速蔓延,眨眼间就爬满了房梁,将整个观星堂都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中。这光网交织成了一个奇特的形状,宛如克莱因瓶一般,让人不禁感叹这神奇的景象。
窗外的长安街仿佛被撕裂成了一张破碎的胶片,令人目眩神迷。东边,贞观年间的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将人们带回到那个古老而辉煌的时代;而西边,2049年璇玑基地的霓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透露出未来科技的神秘与冷酷。这两个时空如同电影中的穿帮镜头一般,突兀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感到一种时空错乱的眩晕。
"闭合类时曲线……我们难道掉进了莫比乌斯环里?"我颤抖着声音喃喃自语道,牙齿因为恐惧而不停地打颤。脑海中,那张被拧成环的纸条的形象不断闪现,它似乎预示着现在的长安和未来的基地正被时空的褶皱紧紧粘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循环。
就在我几乎要掐向自己大腿以确认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噩梦的时候,脖子上的狼牙坠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这并不是爆炸,而是狼牙坠在瞬间化作了无数道流光飞镖,如同一群嗡嗡作响的光剑一般,围绕着我飞速旋转。每一道飞镖上都刻着天狼、北斗等《乙巳占》里的灾星符号,它们散发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光网。
贞观年间的星象与未来的量子参数在我的脑海中轰然对撞,仿佛要将我的思维撕裂开来。我感到一阵强烈的头痛袭来,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
“把飞镖嵌进时空泡节点!”李淳风的声音首接在意识里炸响,“每个参数对应灾星退行轨迹,错个小数点就全变量子泡沫!”
这才发现空气中浮着淡蓝光点,正是时空折叠的节点。我咬牙将刻着“天狼”的飞镖插入最近光点——
“滋啦!”光点爆裂成火星,窗外的长安城猛地扭曲,远处钟楼瞬间叠上量子对撞机的轮廓,又在刹那间复原。我的脑袋像被塞进榨汁机,左边是贞观市声,右边是未来警报,十二颗灾星轨迹在脑中疯狂演算。
“第二枚,北斗!”李淳风的催促如火。插入飞镖的动作逐渐熟练,每一次都让重叠的光影稳定几分。首到第六枚“荧惑”入手时,飞镖突然发烫,左臂的星图刺青如烙铁烫肤,时空方程在皮肤上灼烧。
“撑不住了!波函数坍缩像跳楼没安全网!”
“谁说没?”熟悉的声音从时空褶皱传来。我爸的虚影举着2049年的量子计算机,屏幕参数与飞镖一一对应,旁边李淳风的虚影正调试着晷仪,两人如接力般操控着古今仪器。
“记得拆我收音机吗?”父亲虚影笑,“现在你就是那台收音机,得自己调准频道。”
调频道?我猛然明白:璇玑计划不是穿越,而是在量子层面“调谐”时空,让古今观测者互为锚点。李淳风的晷仪记录波动,父亲的计算机解析数据,而我是拧合两边的“旋钮”。
最后一枚飞镖刻着“摇光”,正是嵌入晷仪的星石对应星象。时空折叠如攥紧的拳头,插入飞镖意味着波函数彻底坍缩——要么留贞观做观星监始祖,要么回2049假装无事。
但李淳风说:“没有‘要么’。波函数坍缩是让所有‘你’共享时空纤维,像编辫子。”父亲虚影点头:“璇玑计划的目的,是让观测者成为缝合裂隙的线。”
原来如此!不是二选一,而是将不同时空的“我”的波函数缝合,让李砚、观星生、研究员三重身份如辫绳般拧成稳定的“观测者锚点”。
“拼了!”飞镖插入核心的刹那,世界爆成纯白。身体被拆成量子比特又重组,李淳风的古乐、父亲的电子音、基地警报与长安市声汇成交响,最终凝为时空的共鸣。
白光散尽,我仍在观星堂,手里握着半块玉璜——李淳风的玉璜裂后露出超导量子干涉仪,活像古代CPU。狼牙坠复原,多了十二道星象刻痕。晷仪变回青铜本色,晷针影子首指“贞观十七年夏”。
但一切都不同了。我能“看”到2049年基地监控,“听”到李淳风记录星象的笔声,大脑并存着古星图与量子方程,如双系统电脑般流畅。无意踢到晷仪底座,石阶竟发出低音炮般的“嗡嗡”响。
“隋代量子计算机阵列。”父亲虚影指着地宫,“李淳风把观星台地基建成量子处理器,星石是量子比特,晷仪就是CPU。”
地面高频振动,青石板渗出银色光流,《乙巳占》的灾星轨迹化作光流路径,整个地基竟是台埋在地下的超级量子计算机!
“老祖宗拿观星台当电脑用?”我摸向地面,感受着规律的量子振动,“刚才插飞镖是在输指令?”
“不然靠爱发电?”父亲白我一眼,“输入的灾星参数是时空修正代码。现在量子计算机启动,正在自动缝合裂隙。”
窗外的长安彻底稳定,但我知道这是新的开始。波函数坍缩后,我成了那个锚点,困在时空折叠点,既是过去也是未来。
现在问题来了:该在贞观开量子补习班,还是回2049报告“我把古代天文台改成超级电脑”?
低头看向晷仪底座,地下量子阵列的运行轨迹如发光星图。李淳风说得对,坍缩不是终点,而是让观测者成为锚点的开端。从今往后,我大概要同时给古人翻译量子比特,给未来人解析星象代码了。
“时空折叠点……量子锚点的坍缩博弈……”后颈发凉,原来当初的选择不是选过去未来,而是选择成为缝合时空的那根“线”。
至于未来?管他呢,至少现在,我是这台千年量子计算机里,会跑会吐槽的活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