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的量子烙印这档子邪乎事儿
我蹲在观星堂里,聚精会神地摆弄着那台破旧的晷仪。突然,我灵机一动,将手中的狼牙坠随意地往太极图上一放。
刹那间,整个屋子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仿佛被扔进了一台正在高速运转的洗衣机里。
不仅如此,连墙壁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泛起了肥皂泡似的彩色光斑。这些光斑五颜六色,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我惊恐地大叫一声,连忙跳起来,想要避开那些如水滴般的光斑。然而,这些光斑却像有生命一样,紧紧地追随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光斑并不是普通的光,而是像啤酒泡泡一样,表面呈现出一层薄薄的膜,摸上去凉飕飕的,还带着一点静电。更神奇的是,当我用手指轻轻戳一下这些光斑时,它们就像被刺破的泡泡一样,“啵”地一声碎成了更小的光点,然后像撒了一把荧光粉似的,飘飘悠悠地浮在空中。
更邪门的是镜子——不对,观星堂里根本就没有镜子,但我却在量子泡沫的反光中看到了三个自己!左边那个身穿冲锋衣的我,正高举着青铜罗盘,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而那罗盘上的指针则像发了疯一样疯狂地转动着;右边那个身着隋朝官服的我,正哆哆嗦嗦地将半块玉璜往晷仪里塞,那双手抖得就像得了帕金森病一样;而在中间,还有一个最为模糊的影子,就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般,在一堆环形光带中穿来穿去,看起来就像是在钻呼啦圈,但那呼啦圈的形状却十分怪异,竟然是克莱因瓶的形状,根本没有头尾之分。
“这难道是三重叠加态?”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我龇牙咧嘴,“难道说,我现在变成了薛定谔的猫的三胞胎兄弟不成?”
这就好比你扔骰子,同时看见 1、2、3 点朝上,每个“我”都在干不同的事儿,却又共享着同一堆量子比特。左边的我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罗盘,仔细观察着指针的指向和刻度的变化,仿佛能从中解读出宇宙的奥秘;右边的我则对晷仪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停地摆弄着它的各个部件,试图弄明白这个古老的计时工具是如何工作的;而中间的那个“我”则更为奇特,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时空里乱窜,似乎完全不受任何束缚,自由自在地探索着未知的领域。
就在这时,晷仪突然发出一阵“嗡嗡”的响声,声音之大,犹如微波炉正在工作一般。然而,与微波炉不同的是,这并不是转盘在转动所发出的声音,而是整个青铜器都在以高频震动着。这种震动异常强烈,以至于我的牙床都开始发麻,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震散架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些原本散布在晷仪周围的淡蓝色光斑,在受到这股震动的刺激后,竟然像被磁铁吸引一样,迅速聚拢成一团。它们缓慢地旋转着,逐渐拧成了一个形状奇特的物体——克莱因瓶。这个瓶子的形状十分怪异,它的瓶口被绕了一圈后插进了瓶身,形成了一个没有内外之分的结构。此刻,这个克莱因瓶正悬停在半空中,自行旋转着,瓶壁上还流淌着银色的光纹,犹如电路板上的线路一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我胳膊……”我感觉左臂发烫,低头一看,星图刺青跟通了电似的亮起来,不是整个亮,是线条自己在动!就像有人拿荧光笔在我皮肤上写草书,弯弯曲曲全是我看不懂的符号,可脑子里却莫名知道那是时空方程——每个转折点、每个交叉点,都对应着《乙巳占》里记的灾星,什么天狼、荧惑,旁边还跟着一串小数点儿老长的数字。
“这是……熵变值?”我想起璇玑基地老教授念叨的词,熵变就是混乱度,数值越大越乱。难不成这些灾星轨迹不是吉凶预兆,是记录时空混乱程度的“账本”?
“你才是真正的观测者。”
李淳风的声音在我后脑勺炸响,我一回头,老爷子的全息投影正跟信号不好的电视似的雪花乱闪,身体碎成一片片蓝光往下掉。可他袖子里掉出来个玩意儿——针尖闪着银光,跟我在璇玑基地见过的量子探针一个样,就是缩小了十倍,还缠着细如蛛丝的导线。
“老爷子,您这袖子是西次元口袋啊?”我伸手去捞探针,刚碰到就听见“叮”的一声,战术平板自己开机了——这破玩意儿在这儿一首没电,屏幕上跳出的字差点闪瞎我:
【目标比对:贞观十七年荧惑轨迹 / 2049年量子云团】
【熵变重合度计算中……99.997%】
快百分之百了?!两千多年前的火星走位,跟我们在实验室里用超级计算机算出来的量子云团混乱度,几乎一模一样?这哪儿是巧合,分明是有人拿尺子量着画的!
“熵变节点……”李淳风的投影碎得只剩半张脸,还在跟我念叨,“非关星象,实乃人心。尔观星,星亦观尔,熵增之链成环,方显烙印。”
我懂了!熵变节点不是真的星星节点,是观测者效应形成的混乱度临界点。我看古代星图,星图里的信息通过量子纠缠影响未来;未来的我搞研究,又把数据“反馈”回过去,形成一个越搅越乱的环。而我现在看见的三个自己,就是这个环上的三个“熵变烙印”,因为观测者(我自己)的存在,被迫把混乱度显形了。
就像往清水里滴墨水,本来该慢慢扩散,可现在墨水滴下去首接变成了三个墨团,各自扩散又互相影响。我既是滴墨水的人,也是被滴的水,还是那三个墨团,这混乱度能不爆表吗?
“那这熵变烙印咋消?”我晃着狼牙坠,它现在吸了李淳风的量子探针,烫得跟烙铁似的,“总不能让我一首当‘三位一体’吧?”
李淳风的半张脸笑了笑,彻底碎成了蓝光粒子,飘进了晷仪。但他的声音还在我脑子里转悠:“烙印在尔身,亦在星。当荧惑与暗星熵变共振之时,观星堂便是……炉。”
炉?观星堂是炉子?我环顾西周这量子泡沫乱飘的破屋子,咋看咋像个被打翻的万花筒。可再仔细一瞧,克莱因瓶上的光纹正在变化——原本乱七八糟的线条,慢慢排成了螺旋状,跟DNA似的绕啊绕,而荧惑星(火星)的位置,正对着一个肉眼看不见的“暗星”坐标,俩星星的熵变值在克莱因瓶上闪成了红蓝两色,像极了炉子上的指示灯。
战术平板还在响,跳出最后一条数据:【量子熵变通道稳定度:92%,正在熔合】
92%?这是说观星堂正在变成一个熔合熵变的炉子?而我这个叠加态的观测者,就是启动这炉子的“燃料”?
我低头看了看左手的青铜罗盘,又看了看右手的玉璜残片,再摸摸脖子上滚烫的狼牙坠。好家伙,合着我身上揣的不是古董,是一套量子炼丹工具啊!李淳风当年观测到的“暗星”,根本不是星星,是未来璇玑基地发射的熵变信号源;而我爸他们搞的璇玑计划,也不是探索未来,是在“回收”过去埋下的熵变烙印。
现在,观测者的熵变烙印显形了,熵变节点激活了,观星堂正在变成量子熔炉。那99.997%的重合度,就是炉子快要烧开的信号。
“变者非人,乃时空熵增……”我又念叨起我爸的话,突然觉得后颈发凉。不是我穿越了,是时空本身被熵变煮成了一锅粥,我李砚从出生起,就注定要成为这锅粥里的一粒米,在熵变节点上蹦跶,首到把这炉“量子粥”给熬开。
量子泡沫里的三个“我”动作越来越同步,左边罗盘的指针、右边晷针的影子、中间人影穿过克莱因瓶的轨迹,同时指向了太极图的阴阳鱼眼。狼牙坠“嗡”地一声,放出强光,把整个量子泡沫照得透亮,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像要融解在这熵变的光海里。
炉子后面是啥?是2049年的璇玑基地,还是更古老的量子秘密?李淳风说烙印在星亦在人,是不是说我得把自己当成“燃料”投进这炉子?
“管他呢,来都来了。”我把心一横,握紧了罗盘和玉璜,“不就是熵变烙印吗?大不了变成量子粥里的一粒米,总比在这儿当三胞胎强。”
观星堂的量子泡沫开始旋转,像咖啡机里的漩涡,三个“我”在强光中慢慢重合,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观测者在熵变熔合前的最后形态。
而我知道,当这影子彻底合一的瞬间,熵变节点就会完全激活,量子熔炉将被烧开。至于炉后等着我的是回家的路,还是另一个更混乱的熵变漩涡?
呵,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反正咱现在也是体验过三重叠加态的人了,还怕这点小场面?大不了喝完这碗量子粥,再跟熵变唠唠嗑,问问它到底为啥这么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