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能有“老鼠”……

"这是求生者死亡名单。"约瑟夫的手指轻轻划过泛黄的纸页，停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卡尔瞳孔骤缩，煤油灯的光线突然剧烈晃动——"奈布？"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怎么会......"

照片上的雇佣兵依旧保持着标志性的坚毅表情，但胸前的佣兵徽章己经碎裂。卡尔记得还在游戏中见过他，那时奈布还开玩笑说要刷新自己的逃脱记录。

"具体我也不清楚。"约瑟夫的声音低沉下来，"档案只记载结果，不记录过程。"他的指尖继续下移，突然停在另一张照片上。

卡尔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呼吸瞬间凝固——那是他自己的照片，但画面中的"他"穿着入殓工作服，眼神空洞……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Ber......？"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

“晚上卡尔怎么没来吃饭？”卢卡一脸疑惑地说道，“白天还和我一起打比赛呢，怎么现在不见人影了？”

“我也不太清楚啊，”艾米丽摇了摇头，“刚刚我去叫他了，但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会不会是他在消化今天的比赛呢？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打比赛，有点紧张也是正常的吧。”奈布猜测道。

“嗯，有可能。”卢卡点了点头，“第一场比赛我整整自闭了两天呢。”

“对了，设计师今天把我们的战服送过来了！”

“哇塞！”卢卡突然激动起来，“我之前看过海报，那战服简首帅炸了！”

“说不定跟实物有差别呢？”戚十一泼冷水道。

“能有多大差别啊？再丑能丑到哪里去？”卢卡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不管怎样，我待会一定要第一个拿到战服！”莉莉兴奋地说道。

……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卡尔的手指划过羊皮纸上的名单，突然顿住——走廊尽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金属靴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节奏像倒计时般逼近。

"晚上巡逻的监管者来了。"约瑟夫压低声音，银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迅速合上名单卷轴，袖口金线刺绣的鸢尾花纹样在动作间若隐若现。

"那我得回去了。"卡尔立刻起身，却被约瑟夫一把扣住手腕。对方手套上的银质纽扣硌得他生疼。

"你做事不带脑子吗？"约瑟夫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诮，"我倒是无所谓，你现在一回去让庄园主知道了，"他松开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脑袋得掉下来。"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蔽，卡尔听见巡逻者的交谈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分辨出杰克那特有的、带着笑意的腔调。他的后背渗出冷汗，浸湿了衬衫。

"都怪你，"卡尔咬牙切齿地瞪着约瑟夫，声音压得极低，"非拉我来这里看什么破名单。"

约瑟夫突然轻笑一声，从怀中抽出一张鎏金边的相片。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幽蓝光芒，那是监管者在比赛中用来禁锢求生者的工具。"要不先去我那吧？庄园主不会把你怎么样。"

卡尔的瞳孔骤然收缩，本能地后退半步撞上墙面，档案册砸落在地。"等一下！你要干嘛？"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视线死死盯着那张曾无数次在比赛中将他送上狂欢之椅的相片。

"不这样带你回去，让巡逻的监管者看到了你就完了。"约瑟夫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他向前逼近一步，卡牌的光芒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

卡尔的后背紧贴着书架无路可退，相片的光芒暴涨，化作无数道蓝色丝线将他包裹。

"等我回去必须把你殓..."他在被完全吞噬前小声咒骂。

"你在说什么？"约瑟夫眯起眼睛，手中的卡牌微微震颤。

"...没什么。"卡尔最后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整个人被吸入相片内。面上浮现出他的身影，表情愤怒却无可奈何。

约瑟夫轻抚相片表面，指尖划过卡尔被困的影像，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他将相片收回内袋，恰好听见门外传来杰克的轻语："我好像听见里面有动静？"

"可能是老鼠。"美智子温婉的声音回应道，"要去看看吗？"

约瑟夫从容地整理了下领结，在门把手转动的瞬间激活了另一张相片。当监管者们推门而入时，只看见一只黑猫从窗台跃下，消失在夜色中。

"看吧，我就说是老鼠。"美智子掩口轻笑。

杰克耸耸肩，手杖点地的声音渐渐远去。屋檐上，约瑟夫的身影在月光下显现，他取出内袋的相片，对着月光端详其中不断拍打"墙壁"的卡尔。

"安静点，"他屈指弹了下相片，"除非你想引来乌鸦。"照片中的小人愤怒地对自己竖中指，约瑟夫却低笑起来："脾气倒是不小。"

夜风卷起他银灰色的长发，约瑟夫轻盈地跃过屋脊，朝着别墅的方向疾驰而去。卡牌在他胸前口袋里微微发烫，仿佛关在其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亟待爆发的火焰。

远处钟楼传来午夜时分的鸣响，庄园主的黑影伫立在最高处的露台上，注视着一切。约瑟夫似有所感地回头望了一眼，加快了脚步。相片中的卡尔并不知道，这次冒险查阅的名单上，某个被墨水涂改的名字下方，隐约可见他们两人交织的命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