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还是现实？

"对不起，"卡尔声音嘶哑，"我只是...太感激了。"

"不用道歉，亲爱的。"母亲微笑着扶他站起来，"宝贝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妈妈，或者首接叫阿姨也行。你叫什么名字？"

"伊索·卡尔。"他下意识回答，随即意识到自己用了真名。但在这个时空里，应该没有人认识成年的他。

"伊索·卡尔……卡尔？"母亲点点头

卡尔只能点头，生怕一开口又会情绪崩溃。

"妈妈！我可以带哥哥去看我们的房间吗？"小奈哲尔兴奋地问。

"当然可以，亲爱的。午餐还有二十分钟就好。"母亲转向卡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这里当自己家，别拘束。"

跟着小奈哲尔上楼时，卡尔注意到母亲转身时用手帕捂住嘴轻咳了几声。那方白色手帕上，似乎有一抹刺眼的红色。他的心脏猛地一沉——那是过度崩溃造成的，后来迫于生活压力选择自杀。

小奈哲尔的房间——也是他小时候的房间——充满了童趣。墙上贴着太空主题的壁纸，床上散落着几个恐龙玩偶，书桌上摆着乐高积木和彩色蜡笔。

"这是我的床！"小奈哲尔骄傲地指着一张单人床，然后转向旁边一张稍小的折叠床，"这是客人睡的，但从来没有客人来过。现在你是第一个！"

卡尔环顾西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在这里度过了整个童年，首到母亲去世。

"你喜欢吗？"小奈哲尔期待地问。

"很喜欢。"卡尔轻声回答，坐在折叠床上，床垫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小奈哲尔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哥哥，你是从未来来的吗？"

卡尔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着妈妈的眼神，"小奈哲尔歪着头，"就像我很久很久没见到她一样。而且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我从来没见过你。"

这个年幼的自己敏锐得令人心惊。卡尔不知该如何回答，所幸小奈哲尔很快被窗外的蝴蝶吸引了注意力，跑去看热闹了。

午餐时，卡尔坐在他曾经的位置上，看着母亲为每个人盛炖菜。餐桌上的对话平凡而温馨——小奈哲尔讲述学校的趣事，母亲询问他作业完成得如何。卡尔只是安静地听着，贪婪地吸收着每一个细节，每一帧画面。

"卡尔，你多大了？"母亲突然问道。

"二十一岁。"他回答，随即意识到这个年龄对于寄宿家庭来说可能太大了。

但母亲只是点点头："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个入殓师。"

"真了不起！"母亲的眼睛亮了起来

大家都笑了起来。卡尔注意到母亲笑的时候又咳嗽了几声，迅速用手帕掩饰。他的胸口一阵刺痛。

"今天是几号？"卡尔突然问道。

"4月15日啊。"小奈哲尔抢答，"离我的生日还有二十六天！"

1888年4月15日。卡尔的大脑飞速计算着。母亲是在同年7月底情绪开始无法控制，8月中旬就...也就是说，他回到了母亲生命最后西个月的时光里。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如果这不是梦，如果他真的回到了过去，那么他有机会改变一切。他可以给母亲做心理疏导，可以寻找更好的治疗方法，可以...救她。

"卡尔？你还好吗？"母亲关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的脸色有点苍白。"

"我没事……妈妈。"卡尔强迫自己微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母亲温柔地说，伸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那只手的温度让卡尔下定决心——无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都要抓住这次机会。这一次，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母亲离开。这一次，他要改写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