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正的提线人”

马蒂亚斯的银丝突然绞紧弗洛里安的腰际，两人被爆炸气浪掀翻的瞬间，他看见木偶师锁骨绷带下透出的暗紫色淤痕——那是三年前军火库爆炸案特有的辐射灼伤。

"你明明知道答案。"弗洛里安反手扯断缠在配枪上的傀儡线，枪口却对准了自己太阳穴。机械蜘蛛的复眼在他耳后折射出诡谲红光，马蒂亚斯喉间溢出的鲜血滴在银丝上，竟化作细小的齿轮开始转动。

第七具焦尸的胸腔突然裂开，烧焦的肋骨如提线木偶般张开。弗洛里安后腰的旧伤骤然灼痛，他看见焦尸心脏位置嵌着半枚变形的警徽——编号正是他三年前在爆炸中遗失的那枚。

马蒂亚斯的指尖银线突然刺入自己渗血的绷带，蘸着血在虚空画出逆五芒星。燃烧的蔷薇花瓣从天花板缺口倾泻而下，在触地的瞬间凝结成冰晶。"你以为只有自己在追查真相？"他咳出的血沫里漂浮着微型发条装置，"那夜火场里根本没有活人......"

弗洛里安的怀表突然发出尖锐蜂鸣，表盘玻璃炸裂的刹那，他看清倒映在碎片中的自己——右眼瞳孔深处闪烁着与机械蜘蛛相同的幽蓝代码。记忆如暴走的发条般疯狂回旋：燃烧的军火库里，年轻警探的躯干被钢筋贯穿，提线木偶用银丝缝合伤口时，那些钻入血管的纳米傀儡虫......

焦尸群突然整齐划一地抬起左臂，烧焦的掌心里浮现出与弗洛里安后腰枪伤完全吻合的烙印。马蒂亚斯操纵银丝缠住警探的手腕，强行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心脏："开枪，就能终止所有循环。"

但弗洛里安扣动扳机的瞬间，圣水银弹穿透的却是木偶师身后那具焦尸。燃烧的代码从弹孔喷涌而出，在空气中组成无数悬浮的警局档案——每份报告日期都停留在三年前爆炸案那天。

"我们早就死在那场火里了，不是吗？"弗洛里安扯开制服领口，锁骨下方浮现出与马蒂亚斯完全对称的齿轮印记。机械蜘蛛突然集体自爆，飞溅的零件在半空中重组为怀表内部结构，表盘时针开始逆时针疯转。

当燃烧的梁柱灰烬重新升回屋顶，当渗入地板的鲜血倒流回伤口，马蒂亚斯染血的银丝终于缠上警探颈间的警徽编号。在轰鸣声中，他贴着弗洛里安被代码侵蚀的右耳呢喃："在火场西侧走廊......找到真正的提线人。"

……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第一缕阳光穿过庄园的窗户，轻柔地洒在弗洛里安的脸上。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感受着那温暖的阳光，仿佛全身的细胞都被唤醒了。

弗洛里安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他每天早上的习惯动作，因为他总是会在清晨感到一种轻微的头痛。不过今天，这种头痛似乎比以往都要轻微，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静。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享受着这份宁静。庄园里一片静谧，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和吵闹。鸟儿在窗外的树枝上欢快地歌唱，微风轻轻地吹过窗帘，带来了一丝清新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