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是废物

奥尔菲斯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表情纹丝不动，甚至更加庄重。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坐得更首了，摆出一副追求绝对公正的姿态：

“卡尔，你误会了。俱乐部追求的是绝对的公平性和透明的奖惩机制。” 他目光如炬，扫过训练室里竖着耳朵偷听的其他人，最终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试图把自己缩进屏幕后面的先知身上。

“所以，” 奥尔菲斯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训练室，“为了体现公平，确保处罚力度与角色定位、近期表现综合匹配……先知，扣两个648。”

“噗——”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半声，又赶紧憋了回去。

角落里，先知的肩膀明显垮了下去。他缓缓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认命的麻木，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沉重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那眼神空洞，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他默默掏出手机，动作迟缓得像在进行某种告别仪式。

卡尔看着先知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的荒谬感非但没减，反而更盛了。他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和不甘，猛地指向训练室另一边正悠闲喝着咖啡、仿佛置身事外的摄影师：

“那他呢？！” 卡尔的语气带着质问，“摄影师上把也……” 他想说摄影师上把也打得不算特别积极，甚至有点“艺术家”的任性。

奥尔菲斯的目光顺着卡尔的手指方向，落在了摄影师身上。摄影师似乎感应到了，微微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带着点玩味和高深莫测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着咖啡杯的边缘。

奥尔菲斯脸上的严肃瞬间…消失了？不，是瞬间转换成了另一种极其“正经”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用一种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技不如人”的坦荡语气，清晰地说道：

“摄影师？哦，他啊…” 奥尔菲斯顿了顿，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对强者的敬畏，“打不过。”

“……”

伊莱轻声嘟囔道：“连走地机都打不过，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然而，他的话语尚未说完，突然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如同一股寒流般席卷而来，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

训练室彻底安静了，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甘吉用劲捏了一把伊莱的手臂：“……其实你可以不说话。”

卡尔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他死死盯着奥尔菲斯那张写满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的、一本正经的脸。从最初的错愕、到荒谬、再到此刻的愤怒和憋屈，所有情绪在他胸腔里翻腾，最终化为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阴云，沉甸甸地笼罩在他脸上。他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扣钱的双重标准，最后这个干脆利落的“打不过”认怂…奥尔菲斯，你还能再“现实”一点吗？！

而奥尔菲斯，当他的目光与卡尔那仿佛要杀人一般的阴沉脸色交汇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奥尔菲斯的喉咙有些发干，他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然后，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语气，用一种略微温和的口吻说道：“咳咳，那个……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这次我就不惩罚你了，让你长长记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