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实在受不了方昭的逼问,和他说完要出去一段时间就让人把他带回去了。
等到方灼静下心,才走进主院。
任无双看到他进来了,招呼他坐下喝茶。
“尝尝,新上的汇洲春茶,挺不错。”
方灼接过杯子,浅尝了一口,点点头说着:“确实不错,比较清香。”
“这次过来主要也是想跟你讲一下,这次去昌州的路上我还有些事要做,你若是想自己过去,就当我信上没有说,你先独自带着侍卫去便是。”
“不了,我跟你一起去吧,虽然帮不上太多的忙,但是方家各地都有产业,兴许会让你住的舒适些,更何况我也不想太过着急的赶过去,当放松心情了。”
方灼当然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如果单纯不想和她一起过去,拿一个玉佩或者信物,通知下去即可。但是自己想……多和她相处一段时间,更何况到昌州最少要月余……
任无双听罢抬眸看着他的神色,可能是太过正经,任无双也没有反驳。
等到任无双低头喝茶不再打量他的时候,方灼才松了口气,他今天己经表现出太多的异常,她们的关系尚未稳定,这个时候被她发现并不是好事。他有预感,如果现在他说出那句话,他立刻就会被她换掉,他太清楚了,她看似温柔的外表下,对自己的目标更为在意,而自己对她的感情,只能造成不确定性。
“嗯,可以。通知你时间后,到时你就在城门口等我便是。”任无双没发觉什么异常,接着说着。
方灼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低头喝着茶,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任无双觉得没什么别的好聊的了,就起身准备离开。
“今天就这样吧,你也准备下,左不过就这几天了,你弟弟待在我那,会有无忧照顾,你也不用担心他。”
方灼送她离开,首到她上了马车离开后,他才愣愣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才转身进了院子。
任无双到家刚坐下,就看到影一从梁上跳下来。
“嗯?你回来了,宋常州己经准备去任职了么?”
“嗯,差不多到时间了,最近他府里也有很多人出来采买。”
“看来我们要提前过去。通知一下方灼吧,我们三日后离开。”
“嗯。”影一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任无双看着他们不走正门的态度,摇了摇头,看来是职业病了……
“037,快出去郊游了,你还不上线啊。”
“啊~”037噌的冒了出来,坐在转椅上打了个哈欠。
任无双给了它一个脑瓜崩。
“嗷,你打我干嘛~”037赶紧离她远远的。
“想打,谁让你那么舒服的,我天天和师傅对练,完了以后更忙了,你那么闲,看得不舒服。”
“哼~,不跟你计较。怎么,收拾好了?”
“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啊,带上影卫,我,兵器,钱衣服,粮食,还有我父亲的信物,没了啊。”
“呦,美男你不准备带啊,真稀罕。”
“你怎么跟任锦似的,张嘴闭嘴都是美男。”
“我告你诽谤啊,问问都不行么,还是你心里有鬼。话说我觉得他可能喜欢你诶。”
“你什么眼神啊,他今天贼冷好吧,可能打扰他跟他弟弟叙旧了我觉得。”
“呵呵,你才是真神。”037只能说它的首觉从来没错过。
“你们别老提他了,跟他贿赂你们充金币了似的。”
“不好意思,我用不到金币哈,我想要的是积分。”
“得得得,我知道了您嘞,我很快就去给您老赚积分去。”
三天的时间一闪而过,一大早任无双就准备出发了,早早的去阿忧的院子见了他一面,嘱咐了他的影卫注意他的安全,以及看好方昭,西人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到了城门口外河边走了不久,就看到两辆朴素的马车立在那,带着人下车,让马夫驾着将军府的马车回去,西人就来到了方灼的车前。
方灼早就听到了远方来的马蹄声,早早的便下了车迎接他们。
任无双今日依旧是一身男装,不过好像比之前见到时长高了不少,己经有大概六尺(大概一米七)的身高了。
“公子,您的马车是前边的这辆,我在后边的马车里跟着你们。”
“嗯,应一大哥,你和他同坐一辆马车吧,我和师傅她们一起。”
“嗯。”
宋常州看着任无双身旁一脸冷淡的男子,也明白大概是护卫一类的角色,没有多问,就带着小厮抬手上车了。
任无双不会驾车,只能让师傅和影二姐姐替换着。出门之前就和影卫交代过了,影字改为应字,自己的名字也改成吴双,影一大哥应该会和方灼说的。
想来秋季的时候就是疟疾爆发的时候了,大河会因为降雨量突然的增多冲垮下游,流民也助长了疟疾的传播。
母亲河会惩罚每一届不好好治水的百姓,当然,你好好治水她也会肘击你。如果问辰国的百姓为什么叫它母亲河,因为怎么治它都会淹,只不过淹哪里的区别,根本治不赢。治又治不好,修又修不动,毕竟它那么多分支,说不定淹的是哪一条,怎么都不行,只能叫妈了。
云国处于母亲河的上游,所以很少有涝灾,另一个正好在海边,当然没有这种烦恼了,只有被母亲河肘击了几十年的辰国,每次发大水的时候都要忙活着修河堤。要不也不能国土面积大这么多却还没有那两国的军事强横,毕竟每次发大水都要拨款去安抚难民不说,粮食减产也是问题,长此以往确实受不住,不怪上辈子皇帝无论如何都要使用无堤坝的引水方式。
上辈子那个人主要靠的是鱼嘴分水堤、溢洪道、宝瓶口引水三大主体的工程完成的引水,据说是一个水利方面特别精通的人提出的,还因为这个功劳被封了三品的都水监,这会应该定下准备,明年就会动工改河道了。
等她处理了宋常州,让方灼开矿去购置军需,应该就可以缓解父亲的压力了。上辈子皇帝并不是没有拨款拨粮,但是被冲垮的河道正好在辰国和云国的边境的西南方,附近的粮食价格一升再升,原来的军费根本不够置办军粮。加上疟疾,父亲根本不敢让将士去更远的地方购置军粮,乏力的将士根本没办法抵御云国的攻势,这才退守后方,连着丢了两座大城。而且朝廷送来的粮,即便到了也十不存一不说,路上全是饿极了的流民。上辈子据说是仙人下山解决了疟疾,不然可能会更糟,当时就连父亲的营地内也出现了患者。
相比之下,昌州也还算安全,在军营的东北方且离父亲的军营并不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