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任无双进来时便没发觉有何异常,毕竟房间内的摆设书画都极少,实在找不到机关位于何处。
任无双看着这位州牧大人转身走到房间中间,敲了敲东北方位的地砖,又接连敲了几块地砖,等到他起身离开中心处后。
中心处的地板嘎达一声,中间带有花纹的大块地砖猛的落下,缓缓的缩进地道中,一人高的地道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就连任无双也感到十分惊奇,这个时代的机关术居然精妙至此了么,机关未打开前不会有任何一人察觉到地板的问题。毕竟地板下方还有一层坚实的被铁皮封在地板下的土层,即便是敲击也不会有异常。
等到任无双他们进到地道后,就看到比上方议事厅还要大的地下空间,且比地上的房间修的还要更精细些。
不知虞平朔在一面墙上做了何,那层地板随着机关又慢慢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任无双不得不感叹,就算是第一世的记忆中也没有见过如此精密的机关。
众人随着虞平朔在地道中行走,偶尔会遇到一些关闭的房间和宽阔的大厅,有时也会被他提醒一定要跟随他的脚步行走。
想来这个地道内的陷阱也并不少,估计是为了防止有盗墓的人进出,这是陵墓的基本配置。如果没有人带路,即便知道入口,也会死在地道的机关中。
终于在陆陆续续的行走了大概两个多时辰后,几人来到了终点,像入口一样,由虞平朔打开了出口。
按虞平朔所言,因为各个永宁郡的县丞都是他所派遣之人,所以不用担心暴露,后续他们就安置在州牧府内为谢长澜疗伤。
等到为谢长澜安置好住所后,交代了医者看护,虞平朔这才有时间和任无双交谈。从一开始他便注意到了这个小公子,他接到任义康所派遣的任务时,信里便交代了此人的身份。
任将军的族亲,军中的将士,得出救治疟疾之法的能人,信中交代的十分清晰。他之前就在任义康手下任职,如今虽不在军营,也与他一同守护着边境的安危。
任将军的族亲虽然长相上确实有相似之处,但是作为一个从军的男子来说,身量着实单薄了些,个子也不算高挑。
只是面容却着实白净,不得不说比他在永宁郡见得女子妇人还要白净些许。
虞平朔虽然如此想着,但是也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些确实很难长得健硕,这也不是他的错处。何况从军之心是灵魂英勇的象征,这小兄弟虽然身板看着弱,却是这次解决疟疾之危的主要人物,人不可貌相嘛~
只是当时首要的任务是先安置谢长澜,所以没办法同他多说几句。如今安置好了谢长澜,把任无双带到休息处没了外人自然也不用担忧了。
“好了,此处便是给你安排的休息之所,你且住下。说来我同你也算有些关系,你父亲来时便告知了我你的身份。”
任无双皱了皱眉,心想父亲难道还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不成,不该啊……
虞平朔见他听着便接着说道:“别人只知我在他的麾下为将,却不知我其实早先便拜任将军为师,他既是我的主帅也是我的师父,你是任将军的族亲,按道理来讲,也可唤我一声兄长,哈哈哈哈。”
任无双顿时放下心来,原来如此。在这个世界里只要经过了认真的拜师礼,就可以算半个儿子了,自己的身份又是父亲的族亲,那自己确实可以叫他一声兄长。师傅和师父还是有些差距的,只要是教习的都可叫师傅,但只有正式拜师才可叫师父。
“原是如此,任将军并未与我说过,那任单便斗胆称您一声兄长了。”任无双边说边行了一礼。
虞平朔一见他行礼当即去扶他:“诶~莫要见外,你如今虽位低,但经过此次寻得治愈疟疾之法,加上于王爷护卫有功,想来军级上也有不小的变动。就算不谈官位,你寻得治愈之法也是变相帮了我一把,不论如何也该是我给你行一礼。”
于是刚扶起任无双的虞平朔抬手就要给任无双行一个拜谢礼。
任无双见此情景只得先扶起他的手,开口道:“虞兄长,莫要如此,你既然让我称您一声兄长,那我们之间便不用如此疏离,还是莫要如此了,可算是折煞我了。”
虞平朔听闻此话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是是是,来来来,我们进屋详谈,给我说说将军的近况啊,我一首待在永宁郡内,也有许久未见过将军了……”
任无双虽知道虞平朔在父亲手下为将且颇受父亲信赖的事,但是两人是师徒这层关系她确实是不知的,想来没有外传也是因为身份敏感,也实属正常。
单看虞平朔的模样也做不得假,毕竟他也没有必要骗自己,自己不久就要回营汇报,没必要做这样的蠢事。如果只为了和他拉近关系?那就更是无稽之谈,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他可图的地方,如此热络,当真是发自真心。
虞平朔见任无双一副进退有度的模样,也颇为满意,一般人见他的气势一般会吓的有些胆怯,此人见面时便没有何异常,可见为心智坚定者。
如今自己对他如此礼遇,也未见他有骄傲自满的架势,确实是个不错的小辈。只是天赋这事……哎……
也不怪虞平朔在意天赋,毕竟任义康本家中只出了他师父一个天赋极佳的武将,在没有什么惊才绝艳之辈,这是任义康的遗憾所在。
这任单心性极佳又有功勋在身,只是想到他是从新兵营入的军营,便有些遗憾,想来他的天赋不高,不然怎么会不能给师傅求一个职位呢,也不会还是个屯长了。
任无双自然看出了虞平朔的遗憾,只是没反应过来他在遗憾什么,也不好开口首接询问,只得转了话题和他继续说着。
两人相谈甚欢,虞平朔确实看这个弟弟十分顺眼,他没想到这人在乱后重建和灾民治理上也有一些见解,于是一谈便忘了时间,等到天色快暗才被小厮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