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上来这份亲情究竟是怎么变质的。
刚搬进来不久,秦文瑞就让邱池叫他哥哥。
邱池自然求之不得。
和哥哥住在一起后,日子幸福得令人害怕。
过去的十八年里,每当邱池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幻想出一个个朋友或者家人安慰自己。
因此,他老担心眼前的秦文瑞也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虚拟家人,待到午夜梦醒,又要回到那间小小的、阴沟般的屋子里。
可就算亲情是自己妄想出来的,那么哥哥的温度、干净的吃食、柔软的毛巾总不可能作伪。
哥哥甚至还会给他钱。
以前邱池总觉得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它寸步难行。
可在家里根本没有花钱的地方——吃穿用度被秦文瑞一手包揽了,更不用说不定期出现在书桌上的新出版的教辅书、合身而舒适的新衣服、不会挤脚的鞋子、没见过的小孩子才喜欢的玩具。
这样的生活,叫邱池恨不得去打十份工、或者是去抽筋卖血,好多赚些钱交给哥哥,让这不知何时到头的日子想办法再延长些。
尽管邱池心知肚明秦文瑞不可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但哥哥的朋友练和豫搬进来时,他还是很不开心。
两人偶尔会聊起自己听不懂的话题,开着一些笑点冷门的玩笑——邱池有时会觉得,练和豫与秦文瑞才更像是亲兄弟。
唯一的慰藉在于,他终于有机会能与哥哥亲密地头靠着头、像同胞兄弟一样,能躺在同一床被子里睡觉。
他当然知道哥哥会在睡前盯着自己看很久,还会趁自己睡着以后拍一些照片。
每一回邱池都配合地放缓呼吸,装作睡得很香的样子,等哥哥睡着了,他才会悄无声息地爬起来。
他每晚都要打开哥哥的手机翻阅相册,并在对方所有的社交软件中搜一遍聊天记录里带着“邱池”、“弟弟”的关键词。
练和豫借住的时间不长,邱池很快就被哥哥赶回了次卧睡觉。
好不容易习惯在哥哥身边入眠的邱池,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高考完以后不用再看书,哥哥也不准邱池再出去打工。
转移不了注意力的邱池只得咬着指甲,把练和豫落在抽屉里的书忘了带走的几本书翻了个遍。
他最喜欢的是那本记载着伏羲与女娲、宙斯与赫拉相爱故事的神话传记。
尽管这两对兄妹、姐弟所处的年代背景完全不同,但在传说中,他们都因为彼此间无法分割的羁绊,最终获得了走入婚姻、修成正果的hy ending。
毕竟与虚无缥缈的、不在一张户口本上的浅薄亲缘关系相比,狂悖的迷恋显然更为亲昵、密不可分。
邱池在偷窥对方电脑和手机里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哥哥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蛛丝马迹。
他没有任何被冒犯的反感,反而被狂喜冲昏了头脑。
这世上大概没人会想要一个出生低微、没什么长处的弟弟。
但作为情人,邱池可以做得更多。
虽然邱池没有过性经历,但在妈妈和室友们毫不避讳地接客时,他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取悦男人的方法。
邱池很年轻,尽管他的身体不像女孩子那样柔软、美妙,但他不怕疼、耐力也很好,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对待都能承受。
秦文瑞的道德感太高了,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位世俗意义上的、从不越过兄友弟恭界限的好哥哥。
哪怕他已经在日记里极尽下流地操了邱池几万次。
欲望与咳嗽一样,都是越忍反而来得越凶的东西。
邱池不愿意让这世界上唯一爱他的哥哥来做这个恶人,更不愿意看到对方因苦苦压抑着不伦念头产生的为难与痛苦。
于是,他决定亲手摘下那颗生长在背德与封锁线之外的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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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哥哥在外实习,忙到邱池根本见不上他几面。
邱池刚洗完澡,到客厅倒水时才注意到沙发上累到睡得人事不省的哥哥。
对方枕着的是自己每次看电视时会抱在怀里的抱枕,秦文瑞的半张脸都陷了进去,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腿间鼓囊囊的一包分外明显。
他抱着毯子走近了些,刚好听见哥哥在说梦话。
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秦文瑞的呢喃像满怀禁忌的咒语,蛊惑着邱池没来由地软了腿、跪坐在地毯上,战战兢兢地解开了对方的裤子。
哥哥的长而粗,与自己那根平平无奇的东西差异极大。
男人的性器味道并不好闻,可邱池一想到这是哥哥的东西,不适和反感才刚涌到喉咙口,便全化作了兴奋与窃喜。
他临摹着回忆中的动作,收起牙齿,尽可能深地将哥哥的吞进了喉咙。
头顶传来不成句的囫囵呻吟声,口中的膨胀了一圈,下意识地往邱池的嗓子眼里捅了几下。
邱池眼前一黑,猝不及防的深喉叫他差点干呕出声。
可哥哥太累了,他又不想吵醒对方,邱池将眼泪都憋了出来,这才将往上涌的呕吐感将将止住。
口中的味道越来越浓,哥哥的无意识的顶弄动作也越来越快。
随着搏动频率加速,邱池收紧了腮帮子,用柔软的上颚磨了磨哥哥的。
哥哥醒来的那一刻,浓而腥膻的射在了自己的脸上。
邱池忍着嗓子剧痛,当着如坠冰窟的秦文瑞的面,用手指将脸上的全数刮下来,送进口中吞了个干净。
他颠三倒四地表白着,眼见哥哥的脸色越来越黑,却没出现任何厌恶与后悔的神情——邱池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你可以,就像你日记里写的那样。”
邱池把身上的睡衣褪了个干净,一具极富韧劲的瘦削身体毫无保留地向秦文瑞展开。
他等到的不是拳头、不是怒骂,也不是不顾他死活的发泄。
而是一个吻。
这个吻审慎又苦涩,带着哥哥的叹息与眼泪。
可这个吻又是甜蜜的。
他的舌头、嘴唇被哥哥温柔地舔舐着、啄吮着,像是在对待一位珍重的爱人。
接吻时,哥哥原本已经发泄过一次的性器又硬了起来,存在感极强地抵在邱池的小腹上。
邱池还想低头去舔,却被秦文瑞阻止了,他说:“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个。”
卧室里,秦文瑞为邱池了一次,头一回被重视的人如此妥帖对待的邱池,兴奋得全身止不住痉挛。
哥哥的技术也不大好,但与柱身在舌头与紧箍的喉咙口之间前后滑动的触感也太美妙过了头。
邱池没喝过酒,但他笃定,喝醉了以后大概就是这种轻飘飘的状态。
他低头去看秦文瑞,对方正像是在品尝什么极致美味似的,如获至宝地取悦着邱池那根乱跳的。
邱池总算是明白,哥哥为什么才看了自己一眼就射了——这个视角的哥哥实在是叫人挪不开眼睛。
对方吞到底时,长而卷翘的睫毛便会搔着邱池的小腹,高挺的鼻梁在耻骨上一触即分。
那双眼睛一往上看,邱池便忘了自己绝对不要射在哥哥嘴里的念头,按着哥哥的后脑勺射得忘乎所以、抽噎不止。
“哥哥,对不起,我……”
邱池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便紧张地伸手去撬秦文瑞的牙齿。
可对方只是安慰地贴了贴他的手,果断将一股脑吞了,随即又埋回了他的臀间。
刚刚还大胆得接近孟浪的邱池立刻噤了声。
哥哥在舔他的……
在舔他的入口。
邱池羞耻到恨不得一头撞死,但还是强忍着羞赧,屈起膝盖、掰开臀肉,方便对方埋得更深。
等到哥哥将入口舔得松软,足以插入两根手指时,邱池从脸到胸口已经红成了一片。
“宝贝,会疼吗?”
秦文瑞抬起身子,将体型比自己小了整整一号的邱池搂进怀里,安抚地亲着对方的额头。
“不疼,我不怕疼。”邱池被哥哥的手指操得失了力气,尽管感受不到,但他还是甘之如饴地分开双腿,抬头去亲对方的喉结,“哥哥,你再像刚刚那样叫我——”
一声声的亲昵称呼在耳边此起彼伏,邱池昏昏沉沉间似乎听见了哥哥在说“爱”。
这是爱吗?
邱池爱钱,他可以为了钱豁出命来,更满不在乎同龄人与老师的白眼。
可他在得到哥哥的一点关怀后,他开始变得虚荣、自卑、贪婪。
像是穷了一辈子的乞丐突然捡到了金条,他惊喜万分又不敢露富;
像是自惭形秽的见识短浅之人进了学堂,周边皆是难得一见的文学孤品,周围人全都沉浸其中、唯独他大字不识;
像是护食的恶狗,将尖牙与利齿磨得噌亮,狰狞地对准每一位觊觎的路人。
可渐渐地,在这扭曲的心态中还生出了许多邱池从未体验过的情愫。
有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共情——
合租这么多年以来,多可怜的底层人邱池都遇见过,可他连自身都难保,更遑论再施与别人同情心。冷漠、不沦落到害人求利,这对于在穷凶极恶的底层挣扎到十八岁的邱池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美德。直到住进哥哥家里,他才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会令人困扰、每月狮子大开口要的一千五百块钱对于还是学生的哥哥压力会不会太大。
还有叫人始料不及的——
同睡时感受到哥哥的晨勃,邱池会兴奋得硬上半个小时;从门缝里偷窥到对方握着自己换下来的衬衫手淫,连碰也没碰过的就这么沉默地射了一裤子;在电脑里翻找到的写满与秦文瑞阳光外表完全割裂的疯狂而的日记,则成了邱池的睡前读物与春梦源头。
如果爱是性吸引力、是渴求而犹豫的煎熬、是求而不得的痛苦、是扭曲而坚定的占有欲。
那邱池对于秦文瑞的感情,就是爱。
哥哥进来了。
邱池疼得发抖,但他不仅没有推开对方,反而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将秦文瑞抱得更紧。
他望着哥哥沉溺在中的那张脸,仿佛也看到了自己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为了让哥哥进得更深,邱池费劲地直起腰,勾起腿去撞秦文瑞凶得离谱的性器。
可不知道是被撞到了哪个地方,邱池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便麻了一片,忍不住哼出声。
时刻关注着邱池情况的秦文瑞留了心眼,调整好角度,在刚刚蹭过的地方轻轻撞了一下。
骤然绞得死紧,邱池索吻的嘴里溢出一串急促的气声。
不同于的蛮横吓了邱池一跳。
他不明白,被撑到几乎要破开的肠道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处怪异的地方。
每每被哥哥插到那里时,邱池小腹内便会莫名升腾起一股酸胀的麻痒感,带着他前头因为疼痛而萎靡的跳动着,一抽一抽的硬了个彻底。
“呃——哥、哥哥。”邱池抖抖瑟瑟地避开那根专攻敏感处的性器,胆战心惊地去搂秦文瑞的脖子,“不要这个……”
“不要哥哥吗?”秦文瑞将邱池的双手按在床上,温柔地舔掉对方恍惚中流出的眼泪,“不喜欢哥哥吗?”
“要的,我要哥哥,但……”
“什么?”
“那里好奇怪、好难受——”
“那为什么我每次顶到那里,你的表情看起来比的时候还要舒服呢?”
话音刚落,秦文瑞钳住邱池乱扭的屁股,抵着对方的敏感点快速凿了十几个回合。
邱池惊惶失措地被拉入从未体验过的、密集而尖锐的濒死中,不等他再向哥哥求情,便涕泗横流、抛盔弃甲地射了出来。
可这一回,哥哥全程都没触碰过他的性器。
射的感觉陌生又恐怖,邱池不怕疼,但完全没有应对这种令人魂飞魄散的的经验。
死死咬住的牙齿间无法抑制地溢出不体面的尖叫声,裹着白浆的射完也软不下来,随着前列腺被顶弄的节奏,不受主人控制地跳动着。
股间得湿红一片,肛口不知餮足地缠着秦文瑞的柱身,一张一合地妄图吞吃更多。
得昏头搭脑的邱池被抱起转了个身,炽热粗硬的从背后重新贯穿了他。
邱池睁开眼,镜子里的他像个正在被把尿的小孩,背对着哥哥、被固定在对方的性器上。
存在感十足的每回往上顶,便会在自己薄得只有一小层肌肉的肚皮上插出性器的形状。
从脖子到肚脐,全是哥哥吸出来的红肿吻痕,半透明的从腿根流到脚踝,就连没什么存在感的,都被哥哥的浇了个遍
“好深……”
邱池望着镜子里那两张相似的脸孔,无声的流着眼泪,绝望的宣泄着自己最直白的欲望:“、怎么会这么舒服——”
“可以每天都这么抱我吗?哥哥……”
“求求你了。”
顾及着邱池是第一次,秦文瑞原本做的是点到为止、细水长流的打算。
可秦文瑞一碰到邱池,理智便被烧了个干净。
更别提叫他完全无力抵抗的来自邱池的撩拨——秦文瑞早就叫停了,可邱池哪怕被到阴囊都射空了,也要爬到他身上央求自己再抱他一次。
他们相似的不止是那张脸、还有刻在骨子里的、如出一辙的疯狂,与非彼此不可的执着。
尽管前路未知,但已经各向前迈出一步的两人不会再拘囿于无意义的纠结、彷徨。
他们是两株缠绕复杂、扎根于同一根系的共生植物。
除了死亡,再没有什么能将两人分开。
【作家想说的话:】
章尾曲是close to you-藤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