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毒没成功，还挨了一顿骂

七七躺在破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萧凛那双阴沉的眼睛，像乌云压在心头。她攥着手腕上的红痕，低声问：“小九，下毒有多难？”

“叮——宿主提问触发系统回答。”小九懒洋洋地回，“正常人难度C级，你嘛，鉴于昨天端茶翻车，我给个S级。萧凛疑心病重，御膳房试毒跟防贼似的，祝你好运。”

七七没接茬，起身换上宫女服，走向御膳房。昨晚那句“送死的”还在她耳边回荡，像根刺扎得她心烦。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比小九的嘲讽还让她不舒服。

御膳房里热气蒸腾，宫女们忙得脚不沾地。七七混进去时，被塞了个托盘，上面是一碗燕窝羹。老嬷嬷瞪她一眼：“这是陛下的，别洒了，小心脑袋。”

七七点头，袖子里藏着小九给的无色毒药。她趁老嬷嬷转身，抖手倒进去，动作快得像偷东西。小九立刻吐槽：“宿主，你这手法像撒盐，刺客职业素养呢？”

“闭嘴。”七七压低声，“成了就行。”

她端着托盘走进大殿，萧凛坐在龙椅上，手里还是那只木雕小雀。今天他没穿龙袍，只着一身黑衣，眼底血丝密布，像一夜未眠。他抬头瞥了七七一眼，眉头微皱。

“又是你。”萧凛声音低沉，带着点疲倦，“昨天没滚远，今天还敢来？”

七七低头奉上燕窝羹，尽量让自己像个普通宫女：“陛下，奴婢只是奉命送膳。”

萧凛没接碗，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奉命？谁的命？”

七七心跳一滞，强撑着没露怯。她正要开口，太监上前试毒，银针插进燕窝羹，瞬间变黑。

殿内静得能听见呼吸。

太监哆嗦着跪下：“陛、陛下，有毒！”

七七脑子嗡了一声，手指不自觉攥紧托盘。萧凛缓缓起身，走近她，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他停在她面前，低头俯视，眼里暴戾翻涌，却又藏着一种说不清的倦意。

“有意思。”他声音低得像耳语，“说吧，谁派你来的？”

七七咬紧牙关，没出声。小九在脑海里哀嚎：“宿主，你完了！我早说你毒不到他，现在怎么办，等死吗？”

她没理小九，脑子飞快转着脱身的办法。萧凛却没给她机会，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还是昨天那只，红痕被他捏得更深。七七吃痛皱眉，托盘落地，燕窝羹泼了一地。

“疼吗？”萧凛盯着她的眼睛，语气里夹着嘲讽和某种奇怪的期待，“疼就喊出来，别让我失望。”

七七抬头，对上那双血丝密布的眼。暴戾还在，可深处还有别的东西——像被困住的野兽，愤怒中透着疲惫。她咬牙硬撑：“奴婢不敢。”

“不敢？”萧凛松开手，退后一步，低笑出声。那笑声不像昨天那么瘆人，反而带点自嘲，“你这胆子，下毒都下得这么蠢，怕什么？”

七七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萧凛转身走回龙椅，拿起木雕小雀了两下，语气骤冷：“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脸。”

七七没动，膝盖还疼着，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她低声开口：“陛下留我一命，是觉得我蠢得有趣？”

殿内又静了。

萧凛背对她，手指顿住，木雕小雀被他捏得吱吱作响。他沉默片刻，转过身，眼神复杂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你不怕死？”

七七首视他，平静道：“怕，但死在这儿也没差。”

萧凛眯起眼，像在打量什么稀奇东西。他没再说话，只是挥挥手，太监立刻上前把七七拖出去。她被扔到殿外，摔得膝盖又是一阵刺痛。

靠着墙喘气时，小九冒头：“宿主，奇迹啊！你又没死！他的‘黑化值’降到70%，可能是你这张脸太蠢，刺激到他了。”

“闭嘴。”七七揉着膝盖，低骂一句。脑海里却闪过萧凛那句“你不怕死”，还有他眼底的疲惫——他为什么没杀她？

殿内，萧凛独自坐在龙椅上，手指着木雕小雀，低声呢喃：“不怕死……像她。”

他眼底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冷意掩盖。木雕小雀被捏得裂开一道缝，像在无声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