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骸之瞳

证物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爆裂，苏清越在闪烁的应急灯中后退半步。萧九寰的九宫图瞳孔正在高速旋转，每转动一格，墙上的电子钟就跳回三年前的日期。

"你能看见时间裂缝了。"他抬起右手，掌心的DNA图腾泛着荧蓝幽光，"现在每分钟有十八个平行时空在此交汇。"

苏清越突然抓起证物台上的解剖刀，刀锋在两人瞳孔间划出电弧。当刀刃擦过萧九寰的脖颈时，她看见他喉结处浮现微型条形码——与法医助理的编码序列完全一致。

"你也是Z系列实验体。"刀尖抵住他跳动的颈动脉，"第几代克隆？"

萧九寰突然握住刀刃，鲜血顺着刀槽滴落。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全息沙盘，赫然是北燕王朝的疆域图："我是你的第107次基因迭代产物，母亲。"

沙盘中的镇北王府突然燃起大火，苏清越在火光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穿着古装的女子正将青铜透骨钉刺入心口。当钉子贯穿心脏的刹那，现实中的青铜透骨钉突然发出共鸣，震碎了证物柜的防弹玻璃。

"警告，时空曲率突破阈值。"机械合成的警报声从天花板传来。苏清越看见通风口涌出银色纳米虫，它们在空中汇聚成法医助理的金属面孔。

萧九寰突然扯开白大褂，露出心口的量子纹身："抓住这个坐标！"他抓住苏清越的手按在纹身上，皮肤下的光斑突然跃入她的九宫图瞳孔。

剧痛撕裂视网膜的瞬间，苏清越看见浩瀚的量子海洋。无数青铜棺椁悬浮其中，每个棺内都沉睡着她的克隆体。而在海洋深处，巨大的机械子宫正在孕育新的胚胎——那些胚胎的脸，全都是萧九寰！

"他们用我们的基因培育审判官。"萧九寰的声音在量子场中震荡，"当第999个胚胎诞生时..."

现实中的证物室突然扭曲，苏清越被拽回三维空间。纳米虫群己爬满她的双腿，正在将她的皮肤改造成金属质地。她抓起青铜透骨钉扎入大腿，钉子遇血激活量子纹路，将纳米虫烧成灰烬。

"用星图共鸣！"萧九寰将染血的手掌按在墙上。血液渗入混凝土的瞬间，浮现出北燕王朝的星象图。苏清越福至心灵，将九宫图瞳孔对准紫微星位。

时空裂缝在星光中撕裂，她看见镇北王站在裂缝彼端。他手中的断剑正在滴落荧蓝血液，剑柄镶嵌的鸽血石与她的瞳孔产生共振。

"快过来！"镇北王斩碎袭来的纳米虫群，"时间锚点要移位了！"

苏清越纵身跃入裂缝的刹那，听见萧九寰的嘶吼："别信他！他是..."

量子乱流吞没了后半句话。苏清越在时空隧道中下坠，青铜透骨钉突然发热。她低头看去，钉子表面浮现出微缩版的手术室平面图——正是三年前她遭遇车祸的地点！

"抓住！"镇北王抓住她的手腕。两人跌进燃烧的车祸现场，苏清越看见另一个自己正被困在变形的驾驶室里。那个"她"的太阳穴流着血，手中紧握的正是法医助理的金属颅骨碎片。

"这就是最初的锚点。"镇北王挥剑劈开时空屏障，"高等文明在此植入第一个传感器..."

突然有支弩箭穿透他的胸膛，苏清越转头看见机械版的萧九寰站在废墟上。他手中的连弩泛着幽蓝冷光，胸口纹着的九尾狐正在蚕食DNA图腾。

"我说过别信他。"机械萧九寰的电子眼锁定苏清越，"你才是最初的病毒程序。"

镇北王咳着血将断剑插入地面，荧蓝血液在焦土上画出星图："记住...观测者真正的力量在..."

他的身体突然量子化消散，苏清越在最后一刻看见他颈后的芯片接口——与法医助理的型号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