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的腌萝卜咸得发苦,我呸地吐出第三块碎渣,拎着陶罐冲进尚食局:"你们把盐当沙子撒呢?这腌菜齁得能送走先帝!"
掌膳嬷嬷的胖脸皱成苦瓜:"女官有所不知,如今官盐比黄金还金贵,就这点还是从......"她突然噤声,眼角瞟向墙角的青花瓷缸。我顺着她视线望去,缸底沉着层灰白颗粒,捻起一尝——好家伙,这哪是盐,分明是掺了石膏粉的毒药!
【怪不得最近御膳房做的汤都一股子墙灰味!】
太子掀帘进来时,我正蹲在地上研究盐罐。他玄色常服下摆沾着雪粒,手里握着卷《盐铁论》,书页间却夹着包卫龙辣条。我盯着那抹熟悉的红包装,突然意识到这货可能早就知情。
"孤听闻姜姑娘对膳食颇有心得。"他施施然落座,指尖拂过盐罐边缘,"不如说说这盐......"
我抓起把盐粒拍在案上:"纯度不足三成!剩下全是石膏、观音土,还有股子硝石味!"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住,这分明是上辈子看《舌尖上的化学》记的知识。
太子眸光微闪,书卷轻叩桌案:"三日前,扬州盐运使上报官盐被劫。"他突然翻开《盐铁论》,内页竟是用辣条油写着密信——盐商周氏昨夜往户部尚书府送了十车"腌菜"。
【好家伙,这是把官盐当腌菜走私啊!】
当夜,我蹲在户部后巷的槐树上啃辣条。北风卷着雪粒子往脖子里钻,怀里揣着的暖手宝是刚用金瓜子跟系统兑的。丑时三更,角门吱呀作响,二十个苦力挑着扁担鱼贯而出。麻袋缝隙里漏出的白沫落在雪地上,竟泛着诡异的蓝光。
"动手!"太子低喝声未落,暗卫己如黑鹰扑兔。麻袋撕裂的瞬间,我差点被晃瞎眼——这哪是腌菜,分明是整袋整袋的雪花盐!月光下盐粒晶莹如碎钻,跟宫里用的墙灰盐比起来简首是云泥之别。
户部尚书提着裤腰带从侧门冲出时,我正好把最后一口辣条包装袋塞进树洞。老头儿头顶官帽歪斜,怀里还搂着本烫金账册。太子凌空掷出枚金瓜子,精准打中他膝窝,账册哗啦啦散开,满页都是"盐引"、"抽成"的鬼画符。
"殿下明鉴!"老尚书瘫在雪地里嚎哭,"这都是周记盐号逼老臣......"
我扒拉着账本突然笑出声:"周老板挺潮啊,抽成比例用百分比记账?"纸页间赫然画着折线图,七月那栏飙到75%的朱红标记,旁边还批注着"双十一特惠"。
三司会审那日,我揣着包五香瓜子溜进大理寺。太子高坐主位,脚下跪着的盐商周扒皮——哦不周老板——正抖得像个筛子。当仵作呈上证物盐袋时,我突然发现麻袋内衬印着二维码,摸出手机偷偷一扫,居然跳转到周氏盐业的淘宝店铺!
【好家伙,跨时空走私啊!】
"此案尚有疑点。"刑部尚书刚开口,我怀里的暖手宝突然报警——这货靴底沾着同样的蓝光盐粒。太子显然也瞧见了,他屈指轻叩案几:"陈大人似乎对证物颇有兴趣?"
我突然举手:"民女有法验盐!"在众人惊愕目光中,我掏出一排试管——天知道花了多少金瓜子兑来的化学实验套装。当盐水电解出氯气的瞬间,满堂老臣被呛得涕泪横流,周老板当场吓尿裤子。
"纯度九成三。"我晃着析出银白色金属钠的烧杯,"比官盐标准高出两倍不止。"太子适时补刀:"周记盐号私囤官盐逾万石,按律当斩。"
退堂时,我瞥见太子袖中滑落张字条,上面画着吃瓜表情包。当夜,冷宫情报网的鸽子送来密报,每只脚环上都系着不同口味的瓜子——椒盐味代表涉案,五香味标注赃款,藤椒味居然指向江南织造局。
三更时分,我蹲在御膳房腌新菜。太子倚着门框抛来袋精盐:"姜姑娘觉得,用雪花盐腌辣条如何?"
"暴殄天物!"我护住泡菜坛子,"这盐得留着做......"话没说完,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蹭到我耳垂:"做椒盐皮皮虾可好?"
我手一抖,半坛辣油全泼在《盐税法》修订稿上。月光透窗而过,照见泛黄的纸页间,某人用朱笔圈出的"民间私盐"旁,画了只抱着辣椒的卡通螃蟹。
更漏声里,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吃瓜值达标,解锁'元素周期表'实物挂图。"我望着突然出现在梁上的镧系元素灯牌,突然对整顿朝堂有了新灵感——下次该从户部侍郎镶金的假牙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