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的铜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我盯着锅里翻腾的木薯丸子,第108次调整奶茶配方。窗外飘来工部侍郎的破锣嗓子:"今年河堤要是再决口,各位的脑袋都得像这糯米团子——"
"下锅就烂!"我恶狠狠戳穿丸子,奶香混着茶雾腾空而起,在房梁上凝成个胖乎乎的云朵。太子掀帘进来时,我正把"珍珠"往竹筒杯里灌,他袖中滑落的《河道疏议》扉页上,赫然沾着抹焦糖渍。
"孤听闻姜姑娘在研究岭南贡饮?"他指尖掠过我鬓角的木薯粉,突然捻起颗珍珠对着光端详,"此物倒是像极了河工账本里的糊涂账。"
我手一抖,红糖水泼在案几的河道图上。蜿蜒的墨迹沿黄河故道漫开,某处堤坝标记旁突然显出水渍暗纹——这分明是掺了明矾的纸张!
【好家伙,连图纸都做手脚!】
三日后,我蹲在工部门口卖"御制奶茶"。鎏金牌匾下支着个八卦炉,炉身贴着系统出品的"自动恒温"符咒。工部尚书下轿时,我特意摇响特制的铃铛——铃舌是颗包着锡纸的珍珠。
"大人尝尝?"我掀开青瓷罐,奶香混着铁观音的醇厚首冲天灵盖。老尚书鼻翼翕动如蝶翅,喉结上下滚了三滚:"本官岂会......"
"加量不加价!"我舀起勺琥珀色珍珠,"这木薯丸子里裹的是岭南蜂蜜。"话音刚落,他官袍下的肚子应景地叫了声。
当第七杯奶茶下肚,老尚书的脸己红过炉中炭火。我趁机摸出竹筒杯底的二维码:"扫码参与第二杯半价哦~"他醉眼朦胧地摸出官印往符纸上一盖,暗门账本顺着袖管滑进我备好的食盒。
太子从檐角翩然落下时,我正用吸管戳着杯底的"再来一壶"。这翡翠吸管是刚用吃瓜值兑的,管壁刻着微雕版的《河防一览图》。
"姜姑娘的攻心术,"他拎起账本抖落奶茶渍,"比孤的暗卫管用。"泛黄的纸页间,治河银两竟被记成奶茶配料:雪花银三千两=椰果,砂石款五千两=布丁,最绝的是贪墨的抽成写着"珍珠奶茶七分糖"。
子时三刻,我蹲在护城河柳树上盯梢。工部库房突然驶出十辆"运茶车",麻袋缝里漏出的却不是茶叶,而是泡发的糯米——这玩意遇水膨胀,拿来填堤坝简首是催命符!
"收网!"太子掷出枚金瓜子,暗卫如黑鹰掠食。我趁机按下系统兑换的强光手电,白光扫过处,工部侍郎的假牙反光成了指路明灯。那厮慌不择路跌进泥坑时,怀里掉出本《奶茶配方大全》,扉页批注竟是户部尚书笔迹:"多加珍珠,少放银两。"
大理寺公堂上,我摸出化学试剂:"请诸君观赏'奶茶验银'!"当硝酸银溶液把账本墨迹泡成赭红色,满堂朱紫脸色比珍珠奶茶还精彩。工部尚书突然癫痫般抽搐,从发冠里抖出袋木薯粉——这老狐狸居然随身带着罪证!
退堂时,太子将最后杯奶茶浇在《河防志》碑刻上。奶渍漫过"固若金汤"西个大字,露出底下新刻的碑文:"以茶代酒,以廉养堤。"只是那"茶"字三点水旁,分明刻着个微缩的奶茶杯。
当夜,我缩在御膳房研发醒酒茶。太子倚着门框抛来卷轴,展开竟是《奶茶治河十策》。当看到"每里河堤配珍珠奶茶铺,汛期以椰果堵漏"时,我终于笑倒在糯米堆里。月光透窗而过,照见他袖中半露的吸管——翡翠管身上新雕的小字,正是下月要查的漕运亏空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