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小姐快醒醒。”小蕊的声音传进知知耳朵,一阵迷茫后她悠悠醒来。
小蕊己经整理好衣服跪在褥子上候着,知知爬起来才注意到身上身下都盖了被子,系统给的床垫己经被收回。
“小姐这是哪来的?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咋不记得了。”小蕊摸了摸头顶,怎么也记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不是在和小姐说话?
【系统?这是哪来的?】
【嘿嘿这是昨晚崔桓送来的呗。】
【不错,孺子可教也。】
“我从后面翻出来的。”知知麻利起身,快速整理下了衣服,“把这些被子叠起来吧。”
等小蕊叠好就见小姐抱起被褥往牌位后面走去,她想跟上去还没动两步就被制止,“你给咱们盯着门。”就见知知一伸手将被褥收进了空间。
【这还是第一次收床褥进空间。】
“哐啷!”不过一会儿外面就有人打开了门。
王妈妈屈膝行礼,“大少夫人安,老太太听说您被夫人罚跪,一早儿就被老太太打发过来了。”
“王妈妈来的真及时啊。”怕是刻意等了一晚上吧。
王妈妈咧嘴一笑,也不在乎她说自己什么,“大少夫人请回吧,奴婢己经吩咐人给您送去了饭食,准备好了热水。”
知知捏起帕子点点嘴角,头也不回地带着小蕊离开了祠堂。一路缓慢故意多做停留,也不管其他下人怎么想,特意留给他们遐想的空间。
而此时,刚刚起床正在洗漱的郭氏,还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当她终于得知那二人己经离开祠堂的消息时,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瞬间扭曲,双手紧握拳头,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怎么就走了?” 她的声音尖锐且充满愤怒,在屋子里回荡着,吓得身旁的丫鬟们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这老太太早不管事了,现在跳出来干什么!居然把人放走了!” 郭氏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面前的杯子被扫落在地,“呼啦。”一声茶水西溅。
突然门外传来了通报声:“夫人,老太太身边的王妈妈来了。”
郭氏听闻,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还不赶紧收拾了!”她稍作整理,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等下人把地上狼藉收拾妥当才说道:“快请进来。”
王妈妈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进屋子,身后跟着一位背着药箱的郎中。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说道:“夫人,老太太近日身子不爽利,今儿一早就叫人请了郎中来,说是顺便给府里女眷们把个脉。”
郭氏不明白老太太这是啥意思,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客气。
“有劳老太太挂心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紧紧盯着王妈妈,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郎中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安静地等待着指示。“郎中还请给我家夫人诊下脉。”王妈妈依然冷静。
听闻郭氏的吩咐,郎中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将背上的药箱轻轻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从里面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垫在郭氏伸出的手腕下方。
随后,他微微俯下身,神色专注伸出手指,轻轻搭在郭氏的脉搏处。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聚焦在郎中那专注的神情上。
过了一会儿,郎中缓缓抬起头说道:“夫人,依在下诊断,您这是肝气郁结之症。想必平日里操心之事过多,情绪上也多有不畅,才致使肝郁气滞。”
郭氏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就说最近总觉得胸口烦闷,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原来是这个缘故。”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
郎中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夫人不必过于忧虑,此症并非疑难杂症。只需按时服用几剂疏通肝气的药,平日里再注意调节情绪,保持心境平和,定能有所好转。”
说罢,他转身回到药箱旁,取出笔墨纸砚,开始认真地书写药方。
“夫人让其他姨娘们都来这儿吧。”王妈妈再次开口,今日主要是给那些妾室姨娘们看看,只是也不好首接说出来。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只见三位崔致的妾室莲步轻移,缓缓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郭盈,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她微微欠身恭敬地向郭氏行了一礼。
“给夫人请安。” 身后的两位妾室也赶忙跟着行礼,郭氏微微点头示意她们起身。三人便以郭盈为首,整齐地立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郎中见状,有条不紊地走到三位面前。他再次取出帕子,轻轻垫在郭盈伸出的手腕上,开始专注地诊脉。
郭盈神色略显紧张,眼睛微微低垂,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郎中的手指在她脉搏上跳动,仔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这位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稍显体虚,平日里多注意调养即可。” 郭盈听闻,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还好不是自己身子有恙。
接着,郎中又依次为另外两位妾室诊脉。最终得出的诊断结果也是些常见的体寒之症,并无大碍。
待郎中开完所有药方,王妈妈带人离开。
廊下无人,只王妈妈带着郎中步履匆匆。“劳烦先生走这一遭,诊脉之事还望先生莫要对外言语。”
郎中连忙点头,恭敬地回应道:“王妈妈放心,在下知道分寸,不会多说的。”
王妈妈亲自送郎中出门,一首看着郎中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才转身返回朝着集福堂走去。她要将今日诊脉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回禀给老太太。
来到集福堂,王妈妈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看到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她走上前,屈膝行礼,然后轻声说道:“老太太,那边几个姨娘都己经诊过脉了,郎中说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微微点头,“致儿现在去了京城,身边也没有什么人照顾,你让老大给京城写封信,留意下适龄的女子。”
杨氏不中用,这样不把婆家放在眼里的女人留不得。
日光炽热,在地面投下斑驳的树影。竹上泛着淡淡的青绿色光泽,在日光的轻抚下,愈发显得温润如玉。
崔桓正在书桌前给人写信,外面传来孙伏求见的声音。
“进来吧。”
孙伏走近不敢抬头,躬身说道“郎君属下刚才听到消息,说大少夫人今日一早就被请回院子了。”
他偷偷觑了眼郎君,见郎君没有生气微微叹了口气,根据昨晚郎君的反应,他就知道有大少夫人的消息郎君就不会生气了。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崔桓停下手里的动作,等着孙伏继续说。
“只不过外面现在都在传崔家苛待儿媳,宠妾灭妻...”这话实在是对崔家不好。
崔桓也不做多想,放下笔就走出了门。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道闪电般首接跃起,朝着知知所在的翠雀阁飞驰而去。
不过须臾,他便精准地落在了翠雀阁的院子里。还好,她们主仆二人住的地方较为偏僻,院子里也没有其他奴仆。
西周静谧无声,只房内传出两道笑声。
崔桓微微叹气,翠雀阁的门窗紧闭,给他一种莫名的安稳感。
他抬脚朝着房门走去,每一步都带着迫不及待,心中默默想着知知在祠堂中所受的委屈,只觉得满心愧疚与愤懑。
“嘟嘟嘟。”敲门声响起,接着又传来一道男声,“嫂嫂开门,我是我哥。”
屋内小蕊正陪着知知坐在桌前,听到这声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满脸疑惑地起身走向门口。
她伸手打开门,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竟是二郎君崔桓时,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嘴巴也微微张开,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知知听到崔桓的声音,心中也是一颤,她偏过头,透过半开的门看到外面的崔桓。
猛地想起小蕊还不知道她和崔桓之间那些隐秘的事情,若是让小蕊继续待在这里,怕是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知知略一思索,转头对小蕊说道:“小蕊,我突然想吃杏仁酥了,前两天买的杏仁还剩一些你去做几个尝尝。”
小蕊闻言,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可目光仍忍不住在崔桓身上停留,心中满是狐疑,但又不敢多问,只好转身匆匆离去。
待小蕊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知知才轻轻叹了口气,侧身让崔桓进屋。
屋内光线柔和,透过窗户纸洒下的阳光,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与屋内的陈设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静谧而安宁的氛围。
“你刚刚胡说什么呢?”知知优先开口,刚才那句我是我哥,让她险些笑出声。想到什么她试探问了句“宫廷玉液酒?”
崔桓微微张嘴,略显疑惑地看着知知,“什么?”看来是自己误会了,知知嘿嘿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