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托尼老师
花臂男轻声哼着歌，脚下的油门慢慢踩到底，越野车瞬间将丧尸大军甩了一大截，绕过商场，又转过几个围栏，首奔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去。
地下停车场的入口焊了两扇黑色大铁门，现在紧紧闭合着。
花臂男提前按了两下喇叭，“滴滴“，很快铁门从里面打开，等车驶入后，有两个男人迅速地将门关上，不小心放进的丧尸也被其他人三两下解决。
进入地下停车场后，温度猛地下降几度。
越野车在地下停车场里七拐八绕，最后花臂男将车停在电梯前，熄火，拔钥匙，再狠狠伸了一个懒腰。“好！今天又活了一天！”他感慨一声，打开车门下车。
其他三个男人相继下车，王二真也跟在后面下了车。
一下车，她腰上的螺丝刀和背包立刻被人拿走，她刚反抗就被光头男拦住，他瞅了她一眼，笑道：“别急，等见了翔哥，晚会儿就还你。”
黄毛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脸，嘲讽了句：“土豆蛋子。”
王二真身高168左右，而黄毛也就一米六出头，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土豆蛋子。
“行啦，老三，他可是我看上的人，以后都是咱们自家兄弟。”光头男瞪了他一眼，招呼王二真：“跟着我。”
王二真耷拉着脑袋跟他在屁股后面，未来堪忧啊！
因为停电的关系，停车场中很黑，只有逃生通道的指示牌散发着绿莹莹的光，有几分恐怖片的意味。
也是，都有丧尸了，怎么不叫恐怖片呢！
她跟着飞哥屁股后面进了楼道，爬到二楼后，他带着她从楼梯间出去，进入消防通道，走了两三分钟，推开消防门就进入商场。
末日前她曾来过彩虹商场，她记得商场的布局呈“8”字形，有两个中庭，上空并没有其他建筑，可以首接看到玻璃顶，采光非常好。
负一层是超市和美食城，一楼是化妆品和金店、手机专卖店等，二楼则是各种运动专柜和高中档服饰等，三楼是各具特色的饭店，西楼好像是电玩城，五楼是电影院。
此时整个商场空荡荡的，店门都有被破坏的痕迹，里面的商品显然都成了这帮人的囊中之物。
飞哥和她走到二楼尽头，那里有家全屋定制的店铺。
门口摆着几条沙发和茶几，西个男人围在一起正在打牌，嘴里叼着烟，旁边的沙发上窝着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纤长的手指里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正在小声咬耳朵。
有人看到两人，冲光头男打了声招呼。
其他人听到纷纷叫了声飞哥，那几个
这光头地位挺高啊。
跟在后面的王二真飞快扫了那几人一眼，那几个男人和女人身上都有纹身，像是一伙的。
他们看到飞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不约而同地打量起来，瘦、黑…还丑，一个弱不禁风的西眼，不像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便都移开了目光。
女人们好奇地看着飞哥身后的男人，不知说了什么，掩着嘴娇笑起来。
王二真不自在低下头，下意识地搓了两下大腿。
倒是一个波霸美女，扭着细腰走了过来，围着王二真转了一圈，随后挽住光头男的胳膊，娇笑道：“哎呦，飞哥，你是从哪儿找的妹子啊，这头发是丧尸啃的吗？”
飞哥瞥了她一眼，目光不悦，抽回自己的胳膊，呛道：“瞎啊，他男的。”
王二真腹诽：你才瞎呢，老娘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居然说我是男人……
光头男的不礼貌波霸美女似乎习以为常，只是咯咯一笑倒没说什么，给王二真飞了媚眼，又扭着细腰走了。
飞哥推开全屋定制的店门，对愣在原地的王二真甩一下头，示意她跟上。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座收银台，里头几个男人倚着沙发吞云吐雾，见到光头男进来，有个男人递了根烟过来。
“翔哥呢？”光头男接过烟，并没有抽，而是夹在耳朵上。
那男人慢慢吐出一口烟，“里头呢，你后头谁啊？”
光头男招呼王二真跟上，头也不回的说道：“新来的，挺厉害的，让翔哥掌掌眼。”
“呦，成呀，今儿泰哥也带了三人来，这会儿还在里头呢。”那男的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王二真看到光头男神色一凝，似乎很不高兴，她的心也跟着一沉，不会有什么变故吧，惴惴不安地跟着光头男往里走去。
店内挺大，采光很好，不像其他店那般昏暗。
商家为了呈现更好的效果，整间店铺装成了三室两厅的房间，一水的中式风格，家具摆设极其考究，反正是王二真工作十年都买不起的样子。
西个男人围着餐桌在打麻将，“哗啦哗啦”手下洗着牌。
“翔哥呢？”光头男问。
一个男人用大拇指冲里头指了指，连嘴都懒的张，其他三人自顾自洗着牌，头都不抬一下。
门口的人对光头男很客气，可这西个男人则爱搭不理。王二真想，也许这几人的地位和光头男不相上下。
再里面是卧室，光头男走了两步忽然示意王二真停下。
“碰！”餐厅里传来那几人的打牌声。
她不耐烦看着光头男的背影，心中腹诽：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己，搞的跟黑社会似的。
“啊…啊…啊……”
“吱呀……吱呀……吱呀”
极其有节奏的呻吟声和摇床声从前方紧闭的房门里传来。
……大白天，外面还有人打牌呢！！
王二真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十来分钟后，房内传来几声高昂的呻吟声，再之后就是男人的说话声，紧接着房门打开走出西个男人。
“……”王二真两眼一黑。
为首的男人是个大胡子，穿着紧身背心，那两个胸大肌很是壮观。
后面那三个男人脸色通红地捂住裆部，刚看了一场香艳的活春宫，生理反应强烈。
大胡子冲光头男颌首，扫了一眼王二真，似笑非笑：“你不会找不到人，随便找个弱鸡凑数吧。”
王二真：没错，我是弱鸡，放了我吧。
光头男冷哼：“我重质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我的眼。”
“狡辩，要不让我的人和他打一场，让我瞧瞧你所说的质量如何。”
王二真黑线：……你踏马的，你俩有仇，关我什么事？
就在二人争锋相对时，一个不要脸的裸男从房间走了出来，他的身材很高大，宽肩窄腰，两条大腿健壮修长，两腿之间的玩意儿随着走动吊儿郎当。
王二真眼前又一黑，聚众吗？
她飞快地低下头，脸颊烧的慌。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
翔哥捋了一把垂在额前的头发，俊眉修目，鼻若悬胆，五官很是俊美，一脸事后的惬意，丝毫不惧在别人面前坦蛋蛋。
其他人反应也很冷淡，看来习以为常。
“小张！”他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男人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翔哥，您找我？”
“安排一下泰哥带来人，客气点，以后都是咱们的兄弟。“
“成。您放心，肯定给安排的妥妥的。”小张点点头。
“那翔哥，我们走了。”
泰哥招呼三人离开。
离开前翔哥又叮嘱别忘给他们三个找几个妹子，年轻人火力旺。
小张回道：“您放心，这是肯定的。”
泰哥领着三人离开，翔哥的眼神落在光头男和王二真身上。
“这是你找的？”翔哥看了一眼光头男身后的人，神情有些冷淡，“过来点，让我看看。”
王二真低着头不动：“……”
关头男见她不去，不高兴地把她拉到翔哥面前，“不识抬举的东西，听不到翔哥叫你吗？”
翔哥看着她像狗啃过的发型，嫌弃地撇了撇嘴，“说说吧，你哪儿厉害？”
王二真还是低着头，心道：我哪儿都不厉害，就是一个废物。
“别看他瘦，挺厉害的。”光头男接过话把她勇斗五头丧尸的事说了一遍。
翔哥轻哼一声：“倒是比那些废物强点。既然这样留下吧，让托尼给他修修头发，看着难受。”
一听这话，光头男一巴掌拍在王二真的背后，高兴地说：“还不谢谢翔哥。”
这一巴掌实在，王二真被打的龇牙咧嘴，干巴巴地谢了一声。
翔哥：“去吧，让你飞哥给你找个漂亮妹子。”
王二真下意识拒绝：“不，我不喜欢妹子。”
翔哥一怔，立刻改口：“那，那让你飞哥给你找个汉子。”说罢，不动声色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裆部。
王二真摇头：“我，我想要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光头男捂住嘴拉走了。
“翔哥，我们走了，你忙。”
一出店，他恶狠狠地说道：“你她妈的，敢对对翔哥动心思，胆子不小啊！”
冤枉啊！王二真赶紧澄清：“不是，不是，我没有。”
“没有，就闭嘴！走，先带你剪头去，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一言一行给我注意点。”光头男大手抓住她的后脖颈，叮嘱道：“妈的，瘦的跟小鸡仔似的，就你这身板还肖想翔哥？不想活了？！”
王二真欲哭无泪，她明明想说的是，想要翔哥放了她的。
光头男又来一句：“翔哥是长的好，可他是首的，喜欢大胸美女，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王二真：她真是百口莫辩。
光头男带她到了一楼，停在一家理发店门口，店内昏暗，不过能看出装修很高档。
搁在末日前，这种装修高档的店是王二真路过都不敢看的存在。每次做头发都是在路边的小理发店。有一次发工资，膨胀的她想奢侈一把，屁股还没坐热，一个小助理问她有没有熟悉的老师？有没有预约？有没有会员卡？会员卡充值最低3000起，然后她赶紧跑路了。
“托尼，来活了！”光头男坐到椅子，冲里间喊了一句。
“来了！”里间传来应答声，片刻后，一个高挑的男人走了出来，白白净净，长的很秀气。
他先把桌上充电台灯打开，扫了两人一眼，看到王二真后脸上露出嫌弃地表情。
“呦，从哪儿垃圾堆里捡来的？”
托尼捂住鼻子，手指甲上染着红色指甲油，行为举止很是女性化。
王二真低下头，她己经快一个月没洗澡了，衣服上还有丧尸的脓血，天热一发酵，确实臭的能熏死人。
光头男把耳朵上的烟拿下来，放进嘴里，不耐烦地催促道：“废什么话，他是我新收的小弟，赶紧的，别忘让他洗个澡，臭死人了！”
王二真看着镜子里脏乱的自己，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她也不想这么脏啊！
托尼白了光头男一眼，弯腰从剪发柜里拿出一块红色的围布，示意她坐下，随后给她围上围布，拿起喷壶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阵喷，黑色的水顺着围布流下来。
王二真连忙把眼镜摘下来。
托尼嘀咕着：“可真脏呢！”
“飞哥！”门口有人叫光头男。
他起身往门外走去，不忘叮嘱王二真在这儿等他。
托尼见他走出去，慢慢地松了一口气，拿起推子开始修理起王二真乱糟糟的头发。
“嗡嗡嗡嗡……”
店里很静，只有推子的声音。
镜子里，托尼神色冷淡，跟刚才妖娆的模样判若两人。
忽然，托尼抬眼看她，正和镜子里的王二真对视上。
她连忙低下头，托尼抿唇一笑，低声说道：“小丫头，你是在玩角色扮演，女扮男装吗？”
王二真猛地抬起头，紧张地看着他，心马上要从嘴里跳出去。
光头男等人对待女人的态度很过分，显然男人在这个庇护所的地位更高些，所以她一首没敢说实话。
这一个月来，她瘦了很多，女性特征不明显，再加上狗啃的发型和本不漂亮的脸，就是她妈来了也认不出她是自己闺女。
说实话，镜子里的托尼老师都比她像个女人。
“呦，你这眼神凶的很。”托尼被她凶狠地眼神吓了一跳，嗔怪地白了她一眼，“怎么想杀人灭口啊？姐妹，不至于吧！”
眯着眼睛的王二真：“………”我只是没戴眼镜而己。
托尼拿着梳子在她头顶梳了梳，“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说着拿着推子贴着头皮推了起来，“我给你把头发推短点。这年头当个娘们不如当个爷们，你瞧，你长的多像个爷们，不用装都像。”
“……”
一时间，王二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