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功成圆满，高端进驻
当暮色笼罩实验田时，苏念正蹲在菌丝培养架前，监测环的蓝光映照得白大褂下摆忽明忽暗。
王大柱举着平板挤进玻璃房，屏幕上的冷链数据曲线活像一条躁动不安的蜈蚣。
“苏博士，三号车的温度又不正常了。”他擦去额头的汗珠，工装裤蹭过培养架时，带落了几片菌丝孢子，“刘叔说新配制的营养液让菌丝疯长，包装袋都撑破了三批。”
苏念用镊子挑起枯萎的菌丝，系统空间的投影在视网膜上展开。
1978年的卫星轨道与冷链路线的交汇之处，变异菌株的显微结构正在缓缓旋转。
她突然伸手按住王大柱的平板，说道：“把冷库温度提高0.5度，在货架底部铺一层火山岩。”
“火山岩？”王大柱的络腮胡抖动了一下。
“冷链车颠簸时，火山岩摩擦产生的静电能够抑制菌丝过度活跃。”苏念边说边扯下手套，手腕上的银色斑点在暮色中泛起涟漪，“让刘叔把营养液稀释20%，再加入两勺晒足180天的海盐。”
夜色渐浓，实验田亮起了星星点点的补光灯。
刘叔抱着陶罐撞开玻璃门，老棉袄上沾着草屑：“闺女，你要的十年陈艾灰！”陶罐口打开的瞬间，菌丝培养架突然集体颤动起来，监测环的蓝光骤然变红。
苏念迅速将艾灰撒入营养液中，菌丝的触须立刻舒展成梵高《星月夜》般的纹路。
系统空间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古法种植元素，是否启动生态模拟？】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确认键，手臂上的银色斑点顿时化作漫天星斗，将整片实验田笼罩其中。
“这……这是什么魔法？”刘叔的烟斗差点掉进培养皿里。
“这不是魔法，是1978年黑龙江的极光数据流。”苏念的指尖划过星幕，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冷链物流图里的某个缺口，“王大柱！在冷库东南角挂一面铜镜！”
七天后，冷链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惊飞了稻田里的白鹭。
李芳举着云台追拍车厢，首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土豆在发光！】【菌丝在包装袋上拼出了猎户座！】苏念轻抚着带有陨石纹路的礼盒，监测环显示她的精神力仅剩43%，但那些曾经枯萎的菌丝此刻正温顺地蜷缩成十二星座的图案。
在农业博览会的镁光灯下，周明推了推金丝眼镜：“苏小姐的展位搬到主厅了。”在他身后，二十架摄像机正对着那株悬浮在透明生态球里的菌丝树，树冠上的荧光孢子拼成了“山海农科”的标志，与远处某集团的霓虹灯牌形成了微妙的对峙。
颁奖典礼当天，李芳特意换上了一件带有青竹纹的旗袍。
当评委会主席念出“荧光马铃薯与星云菌丝共生系统”时，王大柱工装裤口袋里传出了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七家高端超市的采购经理同时发来了加急订单。
“金奖产品需要进行现场展示。”周明递来激光笔时，手指有些颤抖。
苏念轻轻转动生态球，菌丝突然迸发出银河系旋臂的投影，1978年的卫星轨道与冷链路线在这一刻完美重合。
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片惊叹声，一位白发评委的茶杯翻倒在评审资料上。
暮色降临时，苏念独自靠在展位后的消防通道上。
监测环的蓝光稳定在安全阈值范围内，然而手臂上的银色斑点却隐隐浮现出陌生的星图。
她掏出不停震动的手机，二十三个未接来电的备注都是各大商会会长，而最新消息栏里，某跨国集团的标志正在消息提示框里缓慢旋转。
夜风吹动着会展中心的巨幅海报，金奖证书在玻璃柜里散发着冷光。
苏念按下关机键的瞬间，远处高架桥上的霓虹灯牌突然熄灭，而菌丝树的投影恰好转到了天鹅座的方向。
卡车引擎声由远及近，车灯照亮了她手腕上监测环上新出现的金色刻度——那形状极像她昨夜在系统空间里看到的未知星轨。
颁奖礼后的庆功宴上，水晶吊灯将香槟塔折射成流动的琥珀。
苏念倚在落地窗前，腕间监测环的蓝光被手机屏幕映得忽明忽暗——商务合作后台的订单数正以秒速刷新，最新弹出的对话框里，一位米其林三星主厨发来一份星空菜单，配图竟是菌丝在餐盘里生长的延时摄影。
“苏总，法国农科院的人想约明早的考察。”李芳踩着细高跟追过来，旗袍上的竹叶暗纹随步伐起伏，“他们院长说想用卫星遥感技术复刻我们的生态模拟系统......”
话音未落，刘叔的粗嗓门混着稻花香从窗外飘进来。
老人套着崭新的藏青色唐装，正指挥村民往会展中心搬竹匾，晒干的荧光菌丝在月光下流转着银河的纹路。
王大柱捧着平板挤进人群，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实验田的泥：“乡亲们连夜做了五百罐菌丝酱，首播预售三分钟就抢光了！”
苏念的指尖划过平板屏幕，山茶油合作社的账目流水在夜色里泛着莹绿的光。
当看到“村小学新校车购置款己结清”的提示时，她突然转身推开玻璃门。
夜风裹着蛙鸣涌进来，吹散了主厅浮夸的香水味。
“周主任，借用下投影仪？”
镁光灯暗下去的瞬间，二十架摄像机转向突然出现在主屏幕的监控画面。
金灿灿的稻田在夜视镜头里起伏如浪，刘叔家的小孙子举着荧光菌丝灯追逐流萤，村口新修的柏油路上，满载菌菇的冷链车正碾碎满地月光。
“这才是真正的金奖展台。”苏念将激光笔转向窗外，生态球里的菌丝树突然迸发出极光，与六十公里外的实验田遥感数据完美重叠。
观众席某位西装革履的采购商偷偷抹了下眼角。
签约仪式定在霜降那日。
当李芳的首播间在线人数突破百万时，苏念正蹲在村口老槐树下啃烤红薯。
王大柱捧着鎏金合同书手足无措：“这法国人非要盖火漆印章，说是什么传统......”
“用菌丝液掺紫云英花粉。”苏念随手折了截枯枝，在泥地上画出分子式，“加热到78度会变成星空琥珀的质感。”她腕间的银斑突然闪烁两下，昨夜系统空间里出现的陌生星轨又多了条金色支线。
庆功宴改成了全村流水席，杀猪菜的香气混着菌丝酱的鲜味在晒谷场上空盘旋。
刘叔抱着陶罐挨桌分艾草酒，醉醺醺地指着新安装的太阳能路灯：“瞧瞧！这灯罩上的花纹还是我家菌丝拓印的！”
暮色渐浓时，苏念悄悄离席。
实验田的补光灯全换成了星云投影，她赤脚踩过的田垄，监测环的蓝光惊起了草叶间休眠的荧光菌丝。
系统空间突然弹出一条全息提示：【检测到银河联盟种植协议基因序列，是否解码？】
“苏博士！”周明的声音混着引擎声刺破夜色。
五辆印着跨国集团标志的黑色轿车碾过新修的柏油路，车灯将田埂照得雪亮，“这些是欧洲商会......”
“告诉他们我在调试新种苗。”苏念将沾着泥的枯枝插进生态球，菌丝瞬间包裹住枝条生长成星图。
监测环的蓝光突然变成预警的猩红色，她瞥见领头的轿车里，有人正用光谱仪扫描实验田。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北斗七星吞没时，苏念站在新落成的观星台上打开手机。
村民群聊里跳动着刘叔孙子数学满分的成绩单，王大柱家装修新房子的视频，还有李芳首播间后台暴涨的助农基金数额。
夜风掀起她别在耳后的枯稻穗，发丝间缠着的菌丝孢子随风飘向冷链车的方向。
系统空间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全息星轨延伸向深空某处。
苏念望着远处高速路上流动的车灯长河，轻轻碰了碰腕间新出现的金色刻度——那形状像极了冷链物流图上某个未标注的岔路口，又像是昨夜划过实验田的陨石碎屑在系统里留下的坐标残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