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一言九鼎。
自那天起,庙街再无人敢动何雨柱的档口。
他的摊子没有招牌,但所有人都叫它,“傻柱的厨房”。
炸酱面、黄焖鸡、酸辣土豆丝,三样菜,成了庙街的传奇。
生意火爆,让整条街的摊主眼睛发红。
红了,是非自来。
这天下午,何雨柱正在案板前备料,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围了上来。
为首的脖子上纹着一条蜈蚣,手里正把玩着一把锃亮的弹簧刀。
“你就是傻柱?”
蜈蚣男用刀尖,遥遥指着何雨柱的脸。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继续切着手里的五花肉,刀锋与案板的碰撞,发出富有节奏的“笃笃”声。
“有事?”
“我们是火鸡哥的人。”
蜈蚣男冷笑一声,露出一口黄牙。
“听说你生意好得很呐,火鸡哥发话了,这条街的规矩要改一改。”
“以后你赚的钱,分三成给我们。”
何雨柱切肉的刀,停了。
他抬起头,目光像一潭结了冰的深井,平静地看着蜈蚣男。
“我只认豹哥。”
“豹子?”
蜈蚣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老了!不中用了!”
他猛地将弹簧刀“啪”地一声钉在案板上,刀尖距离何雨柱的手指,不到半寸。
“现在,这里,我们火鸡哥说了算!”
何雨柱看着那柄兀自颤动的刀,只说了一个字。
“滚。”
“你找死!”
蜈蚣男勃然大怒,抬脚就踹向何雨柱的灶台。
何雨柱动了。
他没有躲。
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转,反手抄起灶上那一大勺滚烫的、还在冒泡的肉汤,对着蜈蚣男的脸,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刺破了庙街的喧嚣。
蜈蚣男捂着脸,在地上疯狂打滚,皮肉被烫得滋滋作响。
剩下的混混们全都愣住了。
一秒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怪叫着一拥而上。
何雨柱看都没看地上的人,顺手抄起案板上那把钉着的弹簧刀。
另一只手,抓起了一把炒菜用的铁勺。
他不退反进,像一头被惊扰的猛虎,冲进了羊群。
一个混混挥舞着板凳当头砸来。
何雨柱侧身躲过,手里的铁勺后发先至,精准而凶狠地敲在他的手腕上。
“咔嚓!”
骨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板凳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他左手的弹簧刀顺势划过,那混混的胳膊上,瞬间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他根本不看战果,一脚踹在另一个混混的膝盖上。
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
何雨柱借力转身,手肘如锤,狠狠撞在身后偷袭者的胸口。
“砰!”
那人像被攻城槌击中,倒飞出去,撞翻了两张桌子。
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
七八个壮汉,全部倒在地上,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抱着腿,哀嚎声连成一片。
何雨柱站在中间,身上一尘不染。
他手里掂着那把染血的弹簧刀,眼神冰冷,扫过全场。
整个庙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干脆利落、凶悍至极的一幕惊呆了。
“谁他妈的敢在我的地盘闹事!”
豹哥带着人姗姗来迟,看到满地打滚的混混,脸色铁青。
可当他看到毫发无伤、眼神冷冽的何雨柱时,怒气瞬间变成了震惊。
“柱子,你……”
何雨柱把手里的弹簧刀,随手扔在地上。
“他们要砸我饭碗。”
豹哥明白了。
他看着地上那几个火鸡的手下,放声大笑。
“哈哈!好!打得好!”
他一指地上的人,声如洪钟。
“滚回去告诉火鸡,傻柱,是我豹子的人!再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亲自去拆了他的堂口!”
话音未落,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车上下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为首的是个华人警长,姓陈。
陈警长扫了一眼现场,又看了看豹哥和何雨柱,眉头皱起。
“豹哥,又是你的事?”
豹哥立刻换上笑脸,递上一根烟。
“陈沙展,几个不开眼的烂仔想收保护费,被老板自己解决了,小事,小事。”
陈警长的目光,落在了何雨柱身上。
这个大陆仔,他听过。
一个人,单挑了火鸡七八个手下?
他走到档口前,闻了闻空气中残留的菜香,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你就是傻柱?”
“是我。”
“只要不出人命,你们江湖上的事我懒得管。”
陈警长指了指何雨柱锅里还炖着的东西。
“不过,你这锅里是什么?这么香。”
“佛跳墙。”
“给我来一碗,算我请兄弟们的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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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香港铜锣湾。
“御厨”酒楼门前,车水马龙,冠盖云集。
何雨柱一身得体的定制西装,站在门口,他不再是那个庙街的摊贩,而是人人尊称的“何老板”。
“何老板,恭喜恭喜!”
豹哥挺着肚子,如今己是人称“豹爷”的商界新贵,他重重拍着何雨柱的肩膀。
“我豹子这辈子最正确的投资,就是当年没砸了你的摊子!”
何雨柱笑了笑,将他迎了进去。
宴席散后,娄半城走过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柱子,成了!你上次说的那几块地,我都拿下了!”
“嗯。”
何雨柱递给娄半城一张纸条。
“爸,按这个单子上的,继续买。”
纸条上,全是未来几年香港地产业的黄金地段。
这几年,他凭着上辈子的记忆,让娄家的财富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膨胀。
他看着窗外繁华的港岛夜景,心里却想着北京那个破旧的西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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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何家别墅。
娄晓娥拿着一封信,快步从外面走进来。
“柱子,你妹妹的信。”
信封泛黄,邮戳是北京。
何雨柱拆开信,一目十行。
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得可怕。
娄晓娥在一旁看着,小心翼翼地问。
“家里……还好吗?”
何雨柱把信纸仔细折好,放进口袋。
“聋老太太,没了。”
“什么?”娄晓娥大惊失色,“怎么会!我们不是一首托人寄钱回去吗?”
“信上说,去年冬天走的。一个人死在屋里,一个多月才被人发现。”
何雨柱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
娄晓娥眼圈瞬间就红了。
“院里那么多人,就没一个管她的吗?易中海呢?他不是最孝敬老太太吗?”
“信上说,老太太谁的照顾都不要,说是在等我回去给她养老送终。易中海来看过几次,都被她骂走了。秦淮茹一家,就住隔壁,眼睁睁看着她屋里的灯,一天天暗下去,最后彻底不亮了。”
“这帮畜生!”
娄晓娥气得浑身发抖。
“老太太对你那么好,他们怎么敢!”
她抬起头,却看到了何雨柱那张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脸。
“柱子,老太太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
何雨柱转过身,看着她,一字一句。
“我为什么要难过?”
娄晓娥如坠冰窟,她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何雨柱。
“那封信,是我扔进狼圈里的一块肉。我给了老太太一个念想,也给了那群畜生一个暴露本性的机会。”
“我赌的就是他们的恶毒和冷漠。”
“现在,他们用老太太的命,证明了我的判断。”
他的声音里,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审判前的森然。
“晓娥,你记住,北京那个院子,从老太太咽气的那一刻起,除了我,就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他们都是该死的。”
何雨柱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
“帮我办一张回北京的机票。”
“最快的一班。”
他挂断电话,看向一脸震惊的娄晓娥和娄半城。
“爸,晓娥,我回去一趟。”
“现在回去?太危险了!”娄半城急道。
“不。”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现在回去,刚刚好。”
“有些人,等我的判决,己经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