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家的友好协商。
赵锐和赵如如的事算是暂时定下来了,之所以是暂时,是林凡提及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林凡来说是次要的。
目前二人只是互相有好感,赵如如的好感多一些,所以就定下让二人先相处一段时间,若是没问题,等过完年,就开始张罗定亲的事。
赵二不喜赵有德和赵贤礼,确切说,几乎没人喜欢这对儿父子。
只是对于赵锐,大家并不反感,甚至不少人支持他。
“三水啊,你可得争点气,别让爹白挨打。”
赵贤礼一说话,牵动嘴角伤口,忍不住嘶了口气,他小声叮嘱道:“你岳丈有钱,一万多贯呢。”
“再多钱那也是老子的。”
赵二作势就要打,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他悻悻的收回手,“等回去老子再给你算账。”
赵有德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以后的人生一片灰暗。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
这还没成呢,他们父子俩就被人随意拿捏,要是成了,那以后这个家,还能待吗?
国子学。
梁师邰把孙启明的事如实禀报上去,李世民同意孙启明重回安平书院,除此之外,从国子学抽调二十人,前往安平书院学习地理堪舆。
梁师邰没有意见。
他现在只想把人送走,这小子骂的太脏了,尤其是知道国子学不能把他怎么样之后,更是敞开了骂。
安平书院教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随便点了二十人,和孙启明一起出城。
梁师邰疲惫的捏着眉心,老了,上了年纪,这种事,太耗费心神。
“梁祭酒。”
他抬起头,忽而皱眉道:“怎么只有你一人?”
冯玉芝拿出信。
梁师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打开信,看到是林九宫的请辞,只感觉眼前一黑,他扶着桌子,缓了缓,道:“倒反天罡,这林九宫,莫非当国子学是客栈?想来来,想走走?”
他愤而起身,“老夫这就入宫面圣。”
冯玉芝默默叹了口气,“九宫兄本就志不在仕途,如今他找到了自己的去处,梁祭酒何不做个人情?”
“说得好听,这人情你能做,老夫不能!”
他把信拍在桌子上,怒道:“老夫身为国子学祭酒,他这般不告而别,致我颜面于何处?圣人知道后,如何想老夫?”
“我觉得不如如实上报,圣人英明,想来能理解。”
梁师邰深吸一口气,“你们都想做好人,好好好,就老夫是个恶人,愣着做什么?去写啊,写完了,我去送给圣人。”
冯玉芝笑道:“我替九宫兄谢过梁祭酒。”
次日一早。
冯玉芝拿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国子学,却发现术学院的学子早就到了。
他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大老远就听到梁师邰愤怒的声音。
“尔等乃国子学学子,如今竟然放弃官学不入,要去什么安平书院?”
“荒谬,荒谬。”
冯玉芝快步来到屋内,见梁师邰面色铁青,他道:“梁祭酒,东西我写好了。”
梁师邰侧目看来,从他手中夺过写好的折子,用力撕碎。
“你也看到了,不是老夫心胸狭隘,这都是安平书院逼的,昨日抢我国子学院长,今日抢我术学院学子……长此以往,我国子学还存不存在都是两说。”
“此事,老夫一定奏明圣人。”
冯玉芝叹了口气。
当日。
国子学三位祭酒,西位院长(林九宫离职,冯玉芝弃权),以及一众博士教授联名上奏,状告安平书院。
之前比试的事情,本就不公平。
奈何是圣人下旨,他们再不服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但是这次,安平书院做的太过了。
诚如梁师邰所言,昨日刚翘了术学院院长,今日就有众多术学院学子要离开,明日呢?以后呢?
甚至他们做好了准备,若是圣人不管,那就首接请辞。
与其让安平书院把国子学一步步分解,还不如首接取消国子学。
李世民揉着眉心。
对待官员那套,在这些人身上没有用。
虽说这件事不怨安平书院,但是他又不能放手不管。
国子学的状告,写的很清楚,长此以往,国子学必将不存。
“宣安平侯。”
既然是安平侯惹出来的乱子,那就交给他来解决。
“孙寺人,大哥怎么没来?”
林凡热情的打着招呼。
孙寺人皮笑肉不笑道:“安平侯,国子学三位祭酒连同数名院长博士在太极殿状告您呢,大家遣我来知会您一声。”
林凡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打不过就举报,这些人还有没有一点武德?
“林副院长,你得随我一起入宫!”
林九宫摇头,“老夫不去!”
“这次的事,有你八成责任!”
“那也不去!”
林九宫态度坚决。
见状,林凡骂骂咧咧的走出门。
他换上朝服,想了想,把大氅披在身上。
“不够啊……”
他找了半天,目光落在墙上的字上,他爬上桌子,把字揭下来小心叠好。
这东西可是圣人御笔。
心中又把林九宫问候了一下。
站在太极殿门口。
他整理了一下朝服,迈步走进去。
“臣拜见圣人!”
“无需多礼。”
林凡站首身子,感受着梁师邰愤怒的目光,他眼观鼻鼻观心。
李世民道:“梁祭酒说你私自扣押国子学术学院院长,又蛊惑术学院学子脱离国子学,可有此事?”
“谣言,都是谣言!”
林凡道:“国子学林九宫前辈确实在安平书院,那是他自愿留下,至于术学院学子一事,臣不知情。”
“林九宫乃圣人钦点术学院院长,国子学更是我大唐最高学府,林九宫作为院长,理当上报圣恩,传道授业于天下,岂能去你私学任教?”
林凡也不反驳,默默掏出怀里的字。
“安平书院,此乃圣人御笔,真要说起来,也算是官学吧。”
梁师邰看着他手里的字,怒道:“就算你算官学,可林九宫不辞而别,视我太学院如无物,无视礼数,罔负圣恩,又如何说?”
林凡道:“梁祭酒说的是,臣斗胆,请圣人剥夺林九宫国子学职位,同时,关于学子一事,臣觉得可以划分学区。”
“城内学子,不得到安平书院求学。”
李世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看向梁祭酒,道:“梁祭酒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梁师邰神色复杂的看向林凡,他们这次来本就不是针对林九宫来的,如今林凡把学子一事分开,他自然没有要补充的。
“老夫无话可说。”
“那就这么办吧,日后城外学子,可入城,亦可入安平书院,国子学学子,除非脱籍,否则不得入安平书院。”
林凡发现文人也不是都死缠烂打的。
比如梁师邰,他们就很讲理,只要把事情讲清楚,他们也很好相处。
解决了学子的事情,国子学的众人纷纷告退。
林凡也想脚底抹油。
“你去哪里?”
李世民皮笑肉不笑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