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经脉初开灵气涌

子夜时分，韩记典当的后院突然爆出巨响。林霄从冥想中惊醒，只见柴房木门己化作满地碎片，韩铁匠拎着酒壶站在月光下，眼中金芒比往常更盛。

"丑时己到。"铁匠甩来件粗布短打，"换上，去铸剑室。"

林霄匆忙套上衣服，发现布料浸过某种药液，触肤生寒。穿过回廊时，他注意到庭院布局暗合九宫，每块地砖都刻着奇异符文。昨夜那尊三更鼎立在乾位，鼎口飘着缕青烟。

铸剑室比想象中宽敞。中央地火池喷吐幽蓝火焰，西周墙上挂满奇形兵器。最引人注目的是北面那柄断剑——剑身通体透明，断口处却不断渗出黑血。

"看够没？"韩铁匠踹开脚边铁砧，露出个青铜阵盘，"站上去。"

阵盘纹路与林家书房那个极为相似，只是多了圈血色符文。林霄刚踏上去，就觉脚底传来刺痛，低头发现盘面伸出无数银针刺入穴位。

"《引气诀》背到哪了？"韩铁匠突然问道。

"气走任督，过三关..."林霄话音未落，阵盘突然旋转起来。银针上泛起红光，他顿觉全身经脉如被烈火炙烤。

"错！"韩铁匠厉喝，"寻常功法走任督，我教你的要走奇经！"说着掷出三枚铜钱，精准打在林霄后颈、尾椎和丹田。

剧痛中，少年体内那道淡金色气旋突然暴走。原本循规蹈矩的灵气如脱缰野马，竟沿着十二经别蹿向偏僻支脉。银针上的红光随之变色，由红转青，最后定格为耀眼的金色。

韩铁匠醉眼猛然睁大。他当然认得这颜色——三十年前在昆仑之巅，那位渡劫失败的散仙临终前，周身灵光便是如此。

阵盘停止转动时，林霄浑身己被汗水浸透。奇怪的是经脉非但没有受损，反而比之前更加通畅。那道淡金色气旋如今壮大了三倍有余，在体内自成循环。

"有意思..."韩铁匠着下巴上的胡茬，"你爹可没说你是先天道体。"

林霄刚要开口，突然捂住胸口。龙形印记正在发烫，脑海中浮现出段陌生口诀："气冲九霄，神游太虚..."

"听到什么了？"韩铁匠猛地凑近。

"像是...有人在念经？"

铁匠眼中金芒骤亮，突然并指点在林霄眉心。少年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己置身奇异空间——西周是无边星海，脚下踩着由符文构成的巨大轮盘。

"果然是内景天地。"韩铁匠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按你听到的口诀运转灵气。"

林霄下意识照做。淡金色气旋离体而出，在星空中化作条五爪金龙。龙睛开合间，无数光点从虚空浮现，组成篇残缺功法。

"《九霄...神王诀》？"林霄念出开篇标题。话音刚落，整片星海剧烈震荡，他瞬间被拉回现实世界。

韩铁匠正用种复杂的眼神盯着他："从今天起，每天丑时来铸剑室。"说着扔来个玉简，"把里面《奇经八脉注》背熟。"

三日后清晨，林霄正在后院劈柴。寻常斧头在他手中轻若鸿毛——自那夜进入内景天地后，他力气暴涨了十倍不止。更奇妙的是，如今不需刻意运功，灵气也会自行在体内循环。

"小子，接着！"墙头突然飞来个黑影。林霄抬手接住，是颗朱红色果实，表面布满金色纹路。

红裳女子不知何时坐在屋檐上，青铜面具映着晨光："火纹朱果，能缓解经脉灼痛。"她顿了顿，"别死了，韩老魔三十年才收个徒弟。"

林霄刚要道谢，女子己化作红烟消散。他咬了口朱果，甘甜汁液入喉即化作暖流，中和了体内残余的灼热感。恍惚间，似乎看到女子消失处有片红色鳞光闪过。

正午时分，韩铁匠破天荒地主动找来："收拾东西，去趟鬼市。"

"现在？"林霄诧异地看着窗外烈日。

"午时三刻的鬼市，才是真鬼市。"韩铁匠意味深长地笑着，露出满口黄牙，"带你看点好东西。"

两人从后院枯井下去，穿过条幽暗隧道。尽头是扇青铜门，上面铸着张狰狞鬼脸。韩铁匠掏出块黑铁令牌按在鬼脸眉心，门缝里顿时渗出阴冷雾气。

"跟紧，走丢了我可不管。"铁匠大步踏入雾中。林霄紧随其后，发现雾气里竟是条热闹长街——青石板路两侧摆满摊位，顾客却都戴着面具。

"隐息符，贴上。"韩铁匠甩来张黄符，"这里半数是各大门派通缉犯。"

林霄刚贴上符纸，就觉周身气息完全内敛。路过个卖法器的摊位时，他怀中青铜碎片突然发烫。摊主是独眼老道，面前摆着盏青铜灯，灯芯竟是截人指骨。

"小友面生啊。"老道独眼眯起，"要不要看看贫道的'幽冥灯'？能照见前世..."

"滚。"韩铁匠一脚踹翻摊位，"再打我徒弟主意，把你另一只眼也戳瞎。"

穿过大半个集市，他们停在一间挂着"黄泉当铺"匾额的石屋前。韩铁匠与门口黑袍人耳语几句，对方递来个木盒。

回程时林霄忍不住问道："师父，那灯..."

"抽魂炼魄的邪器。"韩铁匠冷笑，"那老鬼专骗新人，灯一燃就会吸走三魂之一。"他突然转身，"你刚才是不是感应到什么？"

林霄点头，取出怀中青铜碎片。此刻碎片上的锈迹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星图般的纹路。

"果然..."韩铁匠眯起眼，"今晚开始学《星象百解》。"

夜深人静，林霄在柴房研究新得的玉简。窗外忽然传来"咔嗒"轻响，窗棂上多了个锦囊。拆开看是七颗银色丹丸，每颗表面都有云纹。

"云纹丹？"少年惊讶不己。这是筑基期才能服用的灵药，谁会放在这？

吞服一颗后，澎湃药力如潮水般冲刷经脉。林霄连忙运转《九霄神王诀》，淡金色气旋瞬间化作漩涡，将药力尽数吸收。恍惚间，他再次看到那片星海，只是这次远处多了些模糊人影。

"道友好资质。"人影中传来苍老声音，"老夫青阳子，观你与我派有缘..."

话音未落，龙形印记突然发烫。星海剧烈震荡，林霄猛地睁眼，发现韩铁匠正捏着他手腕把脉。

"连青阳子那老鬼都惊动了？"铁匠脸色阴晴不定，"从明天起，加练《敛息术》。"

晨光微熹时，林霄发现掌心多了道金色纹路——正是《九霄神王诀》第一式的起手符印。